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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珩脸朝着前方,侧面唇线绷直,当他嘴角没有弧度时,表情总显得特别冷漠。
这一刻仿佛山雨欲来。
“龚先生,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莫初刻意用着疏离和客套提醒他,他们现在已没有特殊的关系。
“上车。”他神情恹恹地往下垂了垂眼,然后扭头看向她。
莫初手扒在降到一小半的车玻璃上,眼中复杂。
已经三天还是四天了,这期间她总认为他们不会再见面。
刚才下来接欧阳尉,她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车停在这里,现在猜想他什么时候来的,在这里停了多久,来,又是为了什么?
龚珩一直注视着她,神色清冷,不清楚是不是光线太暗的缘故,给他加重了讳莫如深,总之她认识他这段时间,还没见他这样过。
莫初是想拒绝的,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不得不先弱下来,和他对抗没好处,略一犹豫,拉开车门。
空调开得很低,她抱了抱短袖下的手臂,腿朝他侧坐着。
“龚先生,有事吗?”
他是在等着她问,随即开口:“他是谁?”
莫初眼睛闪躲了下。
她无需向他隐瞒哥哥的身份,但她可以借此推开和他的距离。
于是说:“朋友。”
他哼笑了下,目光咄咄逼人,“哪种朋友?”
“你觉得是哪种,就是哪种。”
她注意到,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往下用力抓紧,手背上筋骨更隆起一些,而他表情仍然平静。
车厢内,空调的冷气更是冰冻三尺。
莫初心头没由来地慌了下,右手放到车门上想打开,却被他及时反锁。
她用力拉了几下,回头瞪向他。
龚珩神色因此而放软,因这还是以往他熟悉的,不肯服从的,凶巴巴炸毛的样子,却比她冷清清的配合更合他意。
龚珩半仰着头看她:“我觉得是普通朋友的那种,看来真就是了?”
他故意的。
莫初秀气的眉往中间挤,她的手还扶在车门上,遭受禁闭的感受让她想生气:“他是我什么朋友,应该和你没关系吧?”
龚珩轻笑了下,“怎么和我没关系,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莫初血液唰得冲到脖子以上,她想起自己那日的笨拙,由着他摆布。
糊里糊涂丢掉了人生的第一次,她表面没什么,其实后劲儿是很大的,挠心挠肺的事情盘旋在脑子里数日,偶尔冒出念头想把他灭口。
这下是连气都生不起来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就像挖个洞把头埋进去。
龚珩见她这样也就不再逗她了。
刚才那一幕异常扎眼,他没看清男人的长相,但见她那态度,高兴得像久没见到家人的小孩,或许,就真是她的家人。
他放平心,见她穿着家居服和拖鞋就下来了,本来心情还是好好的,被他妒火中烧地凶了两句,还反锁在车里,瞪着双黑亮的大眼,气鼓鼓的模样像只愤怒的小狮子。
他一点气儿都没了,“晚饭吃过了没?”
见他倾身过来,莫初就忙往旁边躲,身子都贴在车门上了。
而他只是把手臂伸到后座,提过来一只纸袋。
“珍宝海鲜的北极贝和雪蟹脚,还有几只海胆卧蛋羹,拿上去吃。”
他挑眉,“不接?那要我怎么腾出手给你开车门?”
莫初缓慢地抬手接过来。
车门也随即打开了,“下去吧,不逗你了。”
身体再度融入闷热的气温,小区里还能听到临街的车流声,路灯下乱飞的小虫撞到她胳膊上。
莫初抬手拍开,提着那盒东西,草丛里窜出一只小猫仰头冲她喵喵喵。
观赏车们前,龚珩也看见了那只小东西。
立起两只前爪,把鼻子往上凑。
他再看看莫初,倏地笑了下。
越发觉得她像只猫,大眼,尖脸,挺翘鼻尖。
性格也像,乖顺,却不亲人,还爱吃海鲜。
突然想把她裹进怀里带走。
隔着一个车座,龚珩静了静心,平常地交代:“不早了,记住不要吃太多,再闹肚子没人送你去医院。”
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给人面子的话净往薄脸皮上戳,莫初刚平熄的燥又羞恼地浮上来,扭开脸,原地等着他把车开走。
黑漆漆的玻璃还是令她看不清楚里面的人,红色的尾灯亮在眼前,缓缓开远,直到不见踪影,她一颗心坠坠落地,提着那盒海鲜上楼,细细的带子,几乎把她手指灼热。
莫初有认真想过,如果龚珩真的为了她和那未婚妻一刀两断,其实她是愿意跟他在一起的。
不置可否,她喜欢他。
正因为她喜欢他,所以那一晚酒能醉倒真心。
谁说不是呢?
……
欧阳尉陪莫初待了会儿,晚上宿在市中心的五星酒店,太晚打车不方便,他赶着过去。
莫初送他出小区,下楼时迎面撞上方竹。
方竹背着吉他回来,嘴里咬着跟棒棒糖,“男朋友啊?”
“不是,这是我哥。”然后对欧阳尉说:“哥,我室友方竹。”
欧阳尉向她点点头:“你好。”
方竹上下一打量欧阳尉,“果然是兄妹俩,都文绉绉的。”
方竹说话总像带着调侃,但这股子刺刺儿的感觉令人讨厌不起来,欧阳尉笑容客气有分寸:“小初住在您这里,麻烦多多关照。”
“好啊。”方竹当即用一种长辈的语气对莫初关怀道:“小初啊,送完人就马上回来,可别留太久了,外面坏人多。”
三人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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