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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稚觉得,她要是把眼前这个人用舀捣成泥,然后挂在太阳下暴晒三天,最后扔进锅里用热油炸干炸头,她才能解心头之恨。
“朋友!你要把我坑死吗?!”
崔稚差点就上手了,幸而被邬梨和万音拉住,魏铭眼中笑意更胜,嘴上却道抱歉,“别急,我这不是给你解决来了吗?”
崔稚很不信任地看着他,还是在他淡定的眼神里,认识到发飙也没用,还是看看他想做什么吧。
众人往厅里说话,说了两句,魏铭就示意和崔稚单独说话,邬梨他们一走,崔稚直接按住了魏铭的胳膊。
“你想怎么样吗?!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突出重围,好不容易联合栗子黄和天星黄一块卖酒,好不容易解决酒快没有的问题,你现在给我来这么一手,这是让我无路可走呀!”
她是真的急了。
魏铭看着她胖乎乎的小手,按着自己的胳膊,一脸的焦灼,眼下有几分泛青,想来这几天晚上都没睡好。
“是我的不是了,该先给你打声招呼的。”她是那等有事情没解决,就时时放在心上的人,解决了心头要务,才能安稳的吃吃喝喝玩玩。
魏铭向她道了歉,越发觉得她那副模样怪可怜的,胳膊一转,翻过来按住了她的手腕。
他见她歪着头看他,温声道,“矿监税使这事,我还得你帮我。”
“我?我怎么帮?矿监税使不吸我的血就是好的了!”
魏铭轻轻摇摇头。
“这矿监税使,原本就是今上为了满足私欲,在律法之外安排下来的。看着名头是为了收税,实则,根本就是明火执仗。太多人已经像你一样无助,还有更多人,将会像你一样无助。收酒税的点子虽然是我出的,但是这点子,上一世其实出自常斌之手,我只是替他提前又加点料罢了。”
崔稚长长叹了一口气。
因为收税的事情,现在是施加于酒商头上的,但是喝酒的百姓和酒坊的酿酒师父和学徒,也都受到了波及,酒商有商人的本质,赔本的生意不会做,最终这些税钱,还是从榨取百姓和压榨工人身上获取。
崔稚仿佛看到了半年之后,甚至一年之后的混乱。
她问魏铭,“你想我怎么做?”
这便是答应了。
魏铭笑起来,“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
“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崔稚道。
栗老板和娄康父子,皆是一怔。
崔稚按着魏铭的意思,将利益相关的两家找了过来。这几日,五景酿和元和黄斗不起来了,倒是因为矿监税使的事情,达成了暂时的同盟。
一致对外。
娄康问,“怎么?难道你也准备派人刺杀常斌?”
崔稚一听就笑了,“也?还有谁?难道是娄老板你?”
娄康吓了一跳,“哪有哪有?!想刺杀他的人多了,那常斌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崔稚笑看了娄康一眼,娄江岔开话题问道,“那到底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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