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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里吵吵闹闹,众人都因为邬珅说得事惊奇,又纷纷讨论起来。
“六百六十六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呢!要是没有厚实的家底支着,怎么拿的出来这个钱?”
“话不能这么说?一个举人的出身,你们觉得六百六十六了赚不回来吗?”
就说一个山沟里住草屋的穷小子,只要他中了举人,不用做官,就有人替他卖地盖屋,送奴送婢!这都是小钱,只说此人继续往上考,一旦中了进士,转头走马上任,多少钱赚不来?!
除非迂腐清高的那种,否则自有他往后财缘广进,泽陂后代几辈人!
众人都是应考的秀才,谁不想一举中试,就算是世家子弟,也要面子,要认可,要话语权,要人尊敬,但是谁能出得起这个六百六十六两银子呢?
彭久飞上前问邬珅,“你说的是谁?”
邬珅含混道,“一个朋友,朋友的朋友!说不得名字!”
彭久飞却笑了,“你说的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众人齐齐都看了过来,邬珅吓了一跳,“哪有的事?我哪得这么多钱呢?”
尹组拍了拍彭久飞的肩膀,同邬珅道,“也是呢!而且这种事,哪能说出去?”
孟中亮也不敢将此事说透,替邬珅含混了几句,众人又说笑吃起酒来,到了走的时候,众人前后走了光,孟中亮没找回来老三和小六,跟彭久飞致歉,彭久飞没搭理他,点了邬珅,“邬家兄弟,你说的那个事,可有门路?”
*
晚间,彭久飞同尹组往树下饮茶,两人把服侍的人全都遣得远远地,低头挨在一处。
“你说,那姓邬的,靠不靠谱?”
彭久飞问了,尹组琢磨了一下,“约莫还是靠谱,说只是随便传传的话,他为何说得有鼻子有眼?”尹组特特看了彭宇飞一眼,“况且,你让他去打听那关节的门路,他不是答应了吗?虽是犹犹豫豫,但答应了错不了,我看他有数,想必是离着那消息不远!”
彭久飞沉吟,“若是能花些钱替我把功名拿了,这些钱算不得什么,就算要多加一成,我也愿意!总比被吊着的强!”
他说到被吊着,尹组问他,“那边果然没信?”
“他那个别院我的人去了三次,次次都没见着正主,倒是叫我的人碰见,那太监的外甥上了门去!”
尹组惊讶,“你是说佟孝贤的外甥,那个姓徐的?!”
“就是那个姓徐的,叫徐继承的!那太监好本事,给他从浙江弄到了山东来乡试!还不是为了套出来题吗?!”
彭久飞攥紧了手,“可恨!我上门招呼他不理会,倒是伺候个太监的侄子,要紧的很!好一个副主考,好一个刑部主事,好一个白源,且等着!”
那副主考就是刑部主事白源,他虽然不是主考,可论出题一事,还是说得上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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