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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从桂志育那离去,后脚窦教谕就唱了一路小曲。
桂志育是个耿直的人,这样的人,要是想让他做点违法违纪的事,他是万万不肯的,就算拿刀夹着他,他也不一点愿意。
但是这样的人重人情。
从听了桂志育要补上那个缺了的教谕来乡试任考官,窦教谕就准备起来了。
他不能让桂志育坏了他的事,要是桂志育能给他搭把手帮点小忙就好了。
从送书传消息到频繁往来,大事小事帮忙,桂志育已经把他当自己人了,现在再把牛长恭的事情透给他,果然他就不好意思了!
窦教谕乐得往路边酒肆打了二两好酒,乐呵呵往漆器铺子的去了。
在乡试运作了这么多年,他们可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大家都能趁机会赚一点不好吗?不然靠着教谕那两袋子米的俸禄,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吗?
漆器铺子的掌柜见他来了,赶紧招呼了他,跟他把事情说了,原来是邬陶氏来传了消息,说有紧要事要见面谈!
邬陶氏那个抠搜妇人,又有什么事?!
窦教谕是老大不乐意见邬陶氏,但是邬陶氏是客户,又说有要紧事要面谈,他不见也不行。
他照着邬陶氏说的时间在漆器铺子等了一下晌,到了约定的时候,邬陶氏果然来了,但是带的不是他的大儿子,这人比那邬琪略微小一些,相貌又七八分相像。
正是邬陶氏的二儿子,邬珅。
邬珅没有废话,直接问了窦教谕,“还有没有中过举的伶俐人?价钱好商量!”
窦教谕大吃一惊。怎么?抠搜的邬陶氏要给二儿子也买替身不成?
就算价钱好商量也没有,“中过举的就只有那位小先生,咱们这边再没旁人了,只有未中过的,但学问也是不错,价钱自是比小先生低。”
邬珅直摇头,邬陶氏问,“真没有了?要是有可靠的人,一千两银子都好说!”
这回窦教谕真是吓着了,倒不是价钱的是,而是邬陶氏转了性子了,不抠搜了?
“贵人这是怎么了?”
邬陶氏晓得他不信是自己买替,但也确实不是,她干咳了一声,“是旁的贵人!”
旁的贵人也不是旁人,就是那位飞扬跋扈的彭二爷彭久飞。
彭久飞自在街上同徐继成吵嚷了一场,又被徐继成瞧不起了一番,这心里越发不得劲,找不到人给他泄题,那他就买人代替好了!
只要他这科考上,他转头就告发那徐继成和白源泄题的勾当。到时候少不了把徐继成提去重考,就那姓徐的肚里的墨水,必然暴露无遗,连带佟孝贤一块扯下去!那才是好玩!
反正佟孝贤也没同给他老爹提供什么便利,拿架子的时候倒是不少!
通政使和太监之间交集多,佟孝贤想掌权,通政使也不能放权,没有不起点摩擦的。
彭久飞前后琢磨了一通,越发要把眼前的乡试过了好办事。
他手里不缺钱,尹家又是颗摇钱树,他再同尹组借点也就是了!反正尹组不像他一样急,尹组才刚过了秀才,乡试一道过了,该打眼了!
彭久飞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股东风得邬家母子替他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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