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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告白
"那次以后,你们搬了家,我一直找你,都没找着……龙番发兵红叶,以后两过统一,我总想着,往后,我一定要仔细搜寻红叶,找出你来……我没想到……没有想到……”嗓音起了哽咽。
温热的掌松了……
静默……
侬汶脑中一片混乱,半晌,轻轻挣开他的掌。
“王爷,请自重。”
他回过神,有些难以置信,声音沙哑的:“自……自重?我说了这么……多,你只想到要我自重?”
不忍再看他的眼,她仓促垂首,心中说不出憋闷。
“侬汶……”他的声音贴得很近,几乎在耳畔不远,她神出手,用肘抵着他的胸,勉强拉开一些距离……但是他很高,即使隔着她的手,他一个俯身,还是太近了,他的气息,吐在她的耳畔上,她敏感的起了一些疙瘩。
他,含着浓浓的深情,跟冷漠的那个人不一样……
“侬汶……当我知道,我找了这么久的人,竟然让王兄捷足先登……你不知道,不知道,我有多痛……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遇到你,偏偏又要错过你……我好痛……”
侬汶心一跳,脑中一片空白,失了防备,猛地,一个狠劲一扯,跌入他双臂间……
他紧紧的抱着她。
“侬汶……侬汶……我好痛……真的好痛…….”
侬汶眼热了,静默了半晌,终于,慢慢的,伸手回抱他……
“十八王爷,忘了吧,都忘了吧……”喃喃的说。
“不!”
他扣得她,很紧,很紧。
“……侬汶……怪我……都怪我。以前,我找你总是不落力,总是想着等王兄征服红叶,再过去搜寻……没想到……王兄攻破红叶的那天,就是我失去你的时候。”
“王爷……”
“你……你为什么要是将军……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王兄……恨不得剖腹拆骨的人,竟然是你……如果早知道是你……早知道是你……”声音沙哑的停顿下来。
静默……
“你很笨……真的很笨……”他喃喃的说,“明知道红叶亡国在即,还去招惹王兄……我也笨……知道破城在即,应该跟着他……跟着他…你就不会落入他手里。”
静默……她无法思考,说不出任何话……
“我真笨……还傻傻的,过去找了好些日子,才知道,你早就让王兄带走了……”
她静静的,靠在他胸前,听他诉说……
“你让王兄留在烟雨殿,我知道后,傻傻的跑到阵心,等了你好些日子……我总想着,你见了阵,定会找过来,你……还真的找过来了……我本来想,你既然跟了王兄,反正你也认不出我……我不如藏着自己,看一眼就好……见了你,就该死心了……但是……但是……”声音再度沙哑的停顿。
暗哑的,低柔的嗓音,轻柔的倾吐:“我对你……总是……情难自禁……”
倾诉……他……这段日子来,心中……最真实的一句。
“王兄他……一次又一次的伤你……他那个人,太过狂妄,女人得来太轻易,他要怎样的都有,他玩过了就丢,我早就知道,他不会将任何人看在眼里……他对你也算是绝无仅有了……我是他兄弟,他向来最疼我,他要怎样,我都让着他……但是,那天,你受了那样重的伤,还是在他眼皮底下受的伤,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对他说……”
风很轻,他的话很轻……
“你是我的兄,我永远敬重你……但是,唯有这次,即使是杀了我,我也要说话……我心中的人,牵挂最深的人,你那般的玩弄,我也忍了,可最后,你竟然让她性命垂危,不省人事躺在哪里……你要让我怎么服你!?”
话很轻,平淡无调,可是,事发的当时,说出此番话,不难想象,他是如何的慨愤……
“之前,我没有告诉过他,我要找的人是你......他不是故意的,为了你,他也发了还大的脾气……可是,当时我见你伤的如此重……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我气疯了,顾不了他的心情……”
他靠在湖潘的石上,仍是紧紧拥住她,不松手……从她的角度看上去,他的眼神迷离,先前的疯狂似乎稍平息了……
“后来……他也真的疼我,见我折腾的很苦……跟我做了协定,他日,若有人转移他的兴致,有朝一日,他不要你,一定是赏了我,不做其他安排。”
说到此,他又慨愤起来……
“可是……明明是说好了的!混蛋王兄!他都撵了你,还夜夜召侍寝,竟然还敢藏起你……气死我了!”
侬汶一震……
他夜夜召侍寝……
脑袋装了这句话,再也没办法想其他……
身边的人,嘀嘀咕咕的,又说了许多,她再听不入耳。
“侬汶……侬汶……”
一阵摇晃,她回过神,他正凝神着她,摇曳她的膀臂,叫唤。
“你怎么了?”
“没有……”苦涩的吐出这句。
他突然兴致勃勃的,“不如,你跟我远走高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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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亮的眼,就像个孩子……
停顿了好片刻,她才沙哑的开口,“王爷,侬汶不能跟你走……”
他的眼,暗了下来……沉默……
“你……是不是……很喜欢王兄?”静寂很久,他终于沙哑的问。
侬汶低垂着首,不答。
不答,其实也是一种答案。
他紧拥着的手,松开了。
第一卷第一百零五章迷香
半晌,她抬头,见他失神落魄的,心逸过一丝疼痛,其实……她对他,也不是无动于衷……但是,心中,无法抹煞另一个霸气的人……
要是,一开始,遇上的是他,她也不会如此的苦……
“爷,不再多想,只会伤神,世间女子,胜于侬汶的,比比皆是,侬汶配不上你,你……你不要苦了自己……”
他回过神,面色一改,前一刻的失神、伤心,像是假的一样……他轻笑:“不跟我走,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顽皮的笑......她却无法轻松以对,她已然明白,他的笑底下,是怎样的伤痛。
“傻瓜,不要这样看我……如果,他再伤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最后的一句很轻,就像含在嘴里,但,她还是听见了……
他不明白,最傻的人,是他啊!
她的颊,湿了……
“你……你……哭什么!我都说不勉强你了,世上多的是美女,我想十八王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她的泪,听不住……
他说了许多,终于停顿,轻叹,凝视她,喃喃的念,“侬汶……侬汶……”
**********
回到木屋,天已经昏黄……
思眴在屋前,来回的走着,见了她,似乎松了一口气……
“你上哪里去了?……刚刚烟雨殿来了人……”
侬汶眼睛还红着,喉中干哑着,本来不想说话,但,见她说的怪异,还是忍不住……
“来了谁了?”
晴埖不时会过来照料一些琐碎事,思眴没道理特意提起,来人,一定是其他人……
“思眴不认识,是个生面孔的姐姐,叫冬埖,说是顶替金埖姐姐职位的,王让她传话来了……”
一震……
他让人来传话?
“快秋末了,球二月底,也就是下周,是龙番最盛大的节庆,丰收节,王停朝三天,历来内城都会大事庆祝,所有王公大臣都会上内城庆贺……王让冬埖姐姐传话,让你备着,下周上内城看戏去。”
看戏?隐约想起,养伤时候,他提过……此刻,闻及,恍如隔世……
“很多人去吗?”喃喃的问。
“是啊!王,让所有人都去,思眴去年秋末进宫,恰好遇上,也随姐姐们凑热闹去了,真的好热闹!看戏,小吃的,什么都有,内城的繁华,不是外城能相比的……侬汶姐姐头一回来这里,一定得去看看……”
**********
夜深,没有夜明珠,漆黑森然。
冰冷的空气入口,侬汶呛咳两声,翻身醒了。
喉中干渴,想倒点水喝,刚撑起身,气乍然一促,一阵天旋地转,又倒了回去。
匆匆往床外侧一瞥,见思眴依着床侧,睡得正死……空气中有股异香……
不对!
心中一禀,念头急转,下意识闭住呼吸……
闭气撑不了多久,空气中香味太浓,稍一入鼻,就气血翻腾……她身一翻,头埋入床垫中,隔着床垫轻轻呼吸……
床垫陈旧,平日不觉,此刻,鼻息间尽是尘埃,本来就干渴,再吸入些许尘土,喉间干痒,急欲作咳,让她强制克制住了……心中翻腾……
迷香?外头是谁?
片刻,香味淡了,轻轻侧躺回去,刚躺好,门就开了。
除了很轻的门声,好一阵子,一声全无……来人,似乎不简单……侬汶心跳得很快,只一会子,已然细细的冒了一层汗。
来人,搭上她的肌肤时,她几乎跳了起来,险险的克制住冲动......向上的右手腕让对方执起,扣在手里。
对方的手,很冰很冷……似乎是外头气候很低……对方的手很大,不像是女人的手,而且,它粗壮,她猜测,对方的身形肯定很高大。
她尽量放松,以平复心跳,因为他的手指,正搭在她的脉搏之上,不能让他察觉异状。
心中翻腾着……三更半夜的,突然冒出这么个人,究竟有何目的?
正想着,门又呀的一声开了……冰冷的空气拂过,一下又消逝……大约是门关上,隔绝了室外的寒冷。
此回,隐约可闻及来者轻巧的脚步声......
“赤舜,怎么样了?”女声,提高了一些。
先来的人“恩。”了一声,果然是男人,他停顿了好阵子,才轻声道,“不滑……不像……不像……”
“没有吗?”女声,提高了一些。
侬汶心中一禀,这个声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是她?
男子很轻的安抚,“你别急……或许是时间尚短,看不出来。”
“我怎能不急!”女声更高了,“我们都安排好了,这环节出了差错,其他就没法继续了。”
男人停顿了一会,“不急……这步行不通,我们还有其他步走……”
“不行!太便宜了她!”女声压低,有点诡异,“非得照原计划进行下去不可……赤舜……”最后的轻唤,柔柔的,充满了撒娇的意味。
握着侬汶手腕的大手抖了一下,放开了,半晌,男声又起,夹着轻微的喘息,“……你这磨人的东西……也罢,待过可丰收再过来看,果真没有……到时再从长计议……可以吧?”
女人不依,声音夹着不高兴:“不成,我要你先说清楚……没有怎么办?”
“没有……”男子沉呤,“到时,我们可以弄几个人过来,陪她玩……”
“何必这么麻烦,赤舜,你自己就可以……”
“我不要!”男子突然提高声音,声音雄壮,很有气势,似乎不是一般人。他生气的道:“我已经说过,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半晌,男声响起,喃喃的,带点沙哑,“姝嬅,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
第一卷第一百零六章迷香
“好……”女声软化了,“都依你……你不要急,你不愿,我还能逼你吗……到时,随便找些人过来就是了……”
静默……
轻巧的脚步声响起,行向门处……门开了,又关上。
静待了很久,床上的人方才坐起,激烈的,又是喷嚏、又是呛咳……
剧烈的声响,思眴依然熟睡,侬汶知道,是因为迷香的药效未过……要不是实在忍不住了,她也不敢做声。
自行倒了些温水喝了,她再难睡下,坐在床沿沉思……
姝嬅和那个陌生的男子,他们的阴谋是什么?
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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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势减轻很多了!”思眴欢声道,“较浅的痂都脱落了……中间的,磨损得最厉害,怕还要一段时间恢复了……”
换上白帛缠了几圈,侬汶翻过身,看着她收拾桌案。
“思眴……待会,你上药房拿药,顺便替我要本脉学来。”
“脉学?”思眴诧异的抬头,随即翘起嘴角,“病了这些日子,你对这些感兴趣了?”
侬汶笑而不答。
“好。待会我给你要去……对了,有一事思眴觉得奇怪,思眴侍候不也快两个月了,姐姐的月信一直没来,姐姐往日也是这般吗?要不要思眴顺便给你要点通络活血的药来?”
是了!……脑中轰的一响……
昨夜,两人的对话霎时接了起来……莫非……
“思眴,我问你……”急切的,一个挺身,坐了起来。
思眴迷糊的摸着脑袋,“啊?你刚刚不是说累了、想睡吗?……你先睡着吧,思眴拿了药回来,晚上,吃了饭再聊。”
“我不累!你别理这些……我问你,我来这里的次日,馪莲殿不是送断子茶来了?”
思眴迷惑的望着她,略一思索,“有啊!你不是喝了吗?”
“是啊……我喝了……我喝了啊……怎么会呢……”床上的人,喃喃呓语。
“你怎么了?”
回过神,侬汶摇头,“没事,你去吧,记得我要的书。”
“好,那你歇着了……还不容易才恢复了些,不要弄坏身体了。”
**********
一夜没睡,很累,但是,即使累得虚脱,侬汶也很碾转难眠。
月信快两个月没有来,伤重以来,确实是晚了,但是,也没试过两个月不来,心中碾转着,烦乱……她有了?
可是,明明喝了短子茶啊!
随即又想到另一可能,难道,他们利用迷香,对她做什么?
心跳的很快……但又否决了……
不!不会的!
这些日子,她精神越来越好,没感觉过任何异常……这种事,即使是迷香,哪能神鬼不觉,何况她还是重伤在背部的人……
思索了半天,不明所以……
思眴回来,果真弄了本脉学来……
“先喝碗粥,再吃药。”
又是恶臭的药,侬汶皱眉喝了。
“思眴,这药是做什么的?”随口问。
“哦,我听药房的人说,是理气补血的方子。”
皱眉,喃喃道:“这股腥臭……竟是理气补血药?”
“似乎是加了一味蛟蝠心……”
是了!难怪觉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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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重时,他喂入她嘴里的液体,正是这味。
那是说,这药确是是他嘱咐,没问题了……
一抹额间的汗……哑然失笑,竟然怀疑到这块上头,昨夜以来就心神恍惚的,再下去,他们还没来,自己就先疯了……
“思眴,离丰收,还有几日?”
思眴笑吟吟的,“快了!还有五日,别急,很快就到了,”
她怕是以为自己期待着节庆……侬汶一笑,也不说破,“近日来,此近有来过什么人吗?”
“没有啊……庆典不会在此举行,哈……告诉你,头一天可热闹了……”
没有?那是说,没有监视的人。
思眴每日都要说上一遍,此回,侬汶听没两句就打断:“明日,你上药房时,给我弄条生的青筋蛇来。”
她楞了一下,随即,“蛇?”尖叫,“你……你让我弄蛇?”
“不用怕,你让他们给你装个笼子,再拿过来就是了......青筋蛇,舒筋活络效果好,近日来,我老是周身酸痛,你给我弄吧,记得要生的,我自己处理,效果才好,知道吗?”
思眴吞了口唾液,“真的要弄?”
“对!再有,弄些旧的渔网,和几包针线来,处理蛇要用的,知道吗?”
“渔网?那要去找找,针线我有现成的……”
“不用对,五张就行了,不要破洞的。你明天一早就找去,天黑前务必弄齐给我……还有,这事不要告诉你晴埖姐姐……我怕吓着她……”
暗暗捏紧拳……四天,应该够了!
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们自由出入此处!
当他侬汶是什么人!
**********
几日来,他们没有再来过,晚间她都睁着眼,不敢入睡,直到清晨,天微亮,才浅睡几个时辰。
思眴果然弄了蛇和渔网来。
她片刻不能停歇,进行复杂的步骤。
毒药,她学过一些,依稀记得父亲怎么取蛇毒。
这般老累下来,她憔悴的厉害。
“歇一歇吧。”思眴跟在她身后,不断唠叨,“药房都说有现成的了,用现成的不就好了……何必累死自己。”
现在,她累的说话也喘,尽量不理会思眴唠念。
“思眴……”一抹汗,几日来,劳累过度,虚汗特别厉害,但是,她不能停歇……“我说的话,你记得了吗?”
第一卷第一百零七章迷香
或许是不理她太久了,思眴黑着脸,不答。
半晌,她突然爆发……
“记什么,不就是进屋,还这么多规矩……又是左转又是右转……弄这么些干什么!”声音很大,“也不看看自己成什么样了!你……你再不休息,不用等晴埖姐姐来,思眴现在就上烟雨殿告诉她!”
侬汶合眼片刻,歇了一口气,才睁眼,抖着声音,安抚:“我知道你着急我……没事了,现下要做的都弄完了,你只要记住我的话,明日,我歇一歇,什么都不做……后天,我们一起上内城瞧热闹去,好吗?”
停顿了片刻,思眴脸色稍缓。
“真的?都弄好了?不再弄了?”
侬汶点头,低声,“你记不住我说的方位没关系,你只要记得,晚上过了戌时,就不要再到屋外了,知道吗?真的非出去不可,你就叫我一声。”
思眴迷惑的看着她,迟疑的,指着屋后的方向,“……上茅厕也叫你?”
“恩,反正只要踏出这屋,就算只有半步,你也要叫我。”
*********
天微亮,思眴喜气洋洋的唤醒侬汶。
睡了一天一夜,还是补不足那几日的消耗,侬汶半梦半醒,懒懒的任她摆布,直到她再度摇醒她,已经整顿好了。
侬汶环视周身,颇有微词,“定要……弄的这般花俏?”
绣花彩衣,镯子,项链,头饰,戴了一身……她往日买的所有饰品都加起来,都不及此刻身上的多……还浓浓上了一层妆。
“至少,拿掉一两件吧……”商量的说。
她不时按摩颈部,今日头部的重量,是往日的一倍。
思眴东转西转,雀跃的给自己上装,不答,也不知道是听不见,还是忙的没空理会。
半晌,思眴弄完,侬汶瞪着她轻便的装扮,干瞪眼,“你……你……我这一身行头,你拿一些过去吧。”
“不行!”惊声,“这些都是昨日晴埖姐姐送来,王赏你的,你想害死思眴吗?”
他给的?
悸动……
片刻,还是沙哑的说:“就算他给了,也不用都戴上吧?随便挑一两件就好了。”
“不行!”大大的、坚决的声音,“大家都这样的,戴的越多,表示身份越尊贵!姐姐你就忍忍吧!”
忍?那王妃不就让首饰压死了?……好笑……唇动了动,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说,“磨蹭半天了,走吧。”
“啊!思眴忘了叫轿子……你等者,我马上回来。”
*********
内城,飘逸着鲜花,双侧纵立的是高大的晚秋树,树上红艳的一片晚秋花,忖的城内妖艳缤纷。
“思眴……我们上哪里去?”熟睡的人,让一阵颠簸摇醒,眯着眼,撑开轿子的帘子,探出头查看,随口问。
一眼望去,沿路都是摊子,摊上绸布,摆置尽是精致的玩意,摊主穿得端庄整齐,态度恭谨,摊前稀疏的集着一些穿着华丽的人,挑剔货品。
摊后,两侧是双层楼宇,广阔的店面,有布庄、茶楼、酒家、玉器行、家具行、金器、武械楼……很壮观、繁华……估计里头的物品,都是民间没有的,价值更是不敢想象。
“我们上前头大广场去,这三日,每日上午都开戏,午间是各类杂役表演,晚上还有不同民族乐器演奏。”
说话间,过了一高大墙城,轿子停下,城门的守卫上前盘问,与轿夫低诉两句,轿子继续往前。
过了城墙,是长长的巷子,远远可见广阔的广场,围绕再广场的是宏伟的楼宇……不只她们的轿子,还有许多轿子陆续跟着进来。
思眴低声的问,“小姐,我们是上顶楼坐,还是找间茶坊吃茶?”
她的态度异常严谨,平时姐姐、姐姐的叫、也改了口。
“王,在哪里?”忍不住问。
思眴手一指,广场正面最宏伟的高楼,“王在赤龙楼,一般是在顶层养息,或是在大殿吃酒看戏,我们可以进去,但是,没有召见是近不了身的。”
“……进去吧。”
赤龙殿,三层,底层是大殿,宽敞视野,广场上的表演都能尽手眼底,宽松的椅桌,坐的是一些高官权臣,轻松的穿着,美酒佳肴摆了一桌,正谈笑饮酒......正中宽大宝座,也他座隔开十迟距离……座上,没人。
侬汶难抑失望。
上了二层,尽是女眷……都是他的女人,小群小群的聚集,各自闲聊、品茶、饮酒、赏花、看戏、作乐……一眼望去,竟不尽数,约有一二白人,装扮的华丽出色,花枝招展……
他不在其中。
心中闪过复杂……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
他约莫是在顶层,顶层是他的禁地,他不下来就见不着了。
此处让她不自在,众人窥视她的目光,夹着鄙夷、不屑、复杂、藐视等不善。
静立片刻,她终于还是举步,在一角落坐了。
侍女上前奉茶,摆上十种花色糕点,十种瓜果,一壶花酒。
随手捻了一块糕点吃……上好的软糕,她食不知味。
坐了半天,台下演了什么浑然不知。
近年,一阵笑声从上传来……侬汶心中一跳,见他从楼上下来,身侧拥着一女子。
她愣了……
女子娇媚柔顺,小鸟依人的依着他……容貌她绝不陌生,竟然是爱莲?!
他们红叶国的公主-----爱莲?!
她往日的傲气全然消逝,此刻小鸟依人的样子,就想一个陌生人……陌生的让侬汶心里发颤……
第一卷第一百零八章内城看戏
看着她,就想看见了自己……失去自我的自己……
他穿着随意,依然是意气风发,冷漠的嘴角微翘,视线投向她……有点嘲讽。
爱莲焦虑的,对侬汶频频使眼色,侬汶浑然不觉,径自瞪着他的手发愣……她的眼睛,只看到,他的手,正揉着另一个女人……心紧紧的抽痛……
一个捏了她的腿一把,疼痛,回过神来,低头见思眴焦急的看着她,才惊觉他嘲讽的缘由。
周身所有人矮了一片,独剩她直挺挺的站着,即使身处角落,也登时成了众人的焦点。
急切的跪了下去,他经过她的身前,没有任何停顿……
“都起来吧。今天是大日子,你们尽情欢庆,不必拘束。今日我不用任何人伺候,你们爱上哪就上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管去。今日任何人见了我,视而不见,都赦无罪。”他的声音离她很远,“来人!收了茶点,上膳。”
侍女们端着一盘又一盘的佳肴上来,他背对着她……她心中酸涩……前些日子,他身边的位置还是她。
他和爱莲亲昵依偎,很扎眼……心痛欲碎,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们出去走走吧。”沙哑的对思眴说。
轻轻的起身,离去。
他们的距离很远,或许曾经靠近过,最终还是远离了。
眼很酸……却没有任何湿意。
靠近他,总是怕他翻脸无情,怕受伤害,急着想要推开……他真的放开她,心中的痛,却是双倍的……
算是她咎由自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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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茶坐了一天,回到木屋时,额头有些发烫。
次日,思眴再叫她去,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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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不依,吩咐思眴自己玩去,翻个身继续睡。
这一睡就睡了整天。
最后一日,思眴死活拖了她起来,“一起去!再不适,昨天你都躺一天了。”
侬汶拗不过她,只好去了。
他们一摊一摊的,逛了许多摊子,物品确实精致,但是每个物品动辄上千,瞄一眼兴致勃勃的人,侬汶摇头,“真不知你要看什么,”在她眼中,所有物品都不值这些价钱,商家定是抬高了很多倍,“我们买的起吗?”
“买不起,看看也好!”
一些卖的是街边小吃,经过一摊零嘴,侬汶多看了一眼,咋舌……一串普通的冰糖葫芦,在红叶顶多是五文钱,竟然开价一百两?
瞪眼看了一会,确定是普通的糖葫芦,包装也不是用金箔……
又走了几摊,来去都是那些物品,侬汶说:“你自己逛吧,我找个地方坐会儿,下午茶坊见。”
离了思眴,想找个幽静地地方坐,又走了一会,在一玉器摊停了停,转身,撞到一人……
“对不起。”她垂头道歉,对方动也不动,一串糖葫芦递到她跟前。
诧异抬眼,“十八王爷?”
他笑吟吟的看着她,“刚才,我见你看了一会,怕是嘴谗了……给你。”
一百两一串的糖葫芦……她瞪着,手僵硬,伸不出去接。
“拿去。”他硬塞给她。
然后,他乐呵呵的说,“少了碍眼的,我陪你逛吧。”
碍眼?思眴?
走了几步,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开口:“你这身装扮……可真费劲。”声音压抑得有点古怪,嘴角有点抽搐。
“你想笑就笑吧。”
问言,他还真当着街头,众目睽睽下,放声大笑。
好一会,她忍不住开声:“笑够了吧?”都笑出泪了。
他收了泪,硬拖着她肘,逛摊子,“你喜欢什么尽管说,我都送你。……怎么不吃?”
随着他的眼,移向手中糖葫芦。
一串一百两……五个果子,一口就二十两……顺着他意,吃了二十两。
“……你跟了我们很久?”她随口问。
“别提这些扫兴的了!……你怎么没去广场看戏?昨天我在那找了你一天。”他有些愤愤的,说的就像是他们约好了,她却临时爽约。
提到看戏,又想到那个人……她不作声。
“怎么了?”他轻声问,像察觉她脸色晦暗,“谁欺负你了?”
侬汶摇头,“没有……昨天侬汶身上不适,没去。”
“不适?”他皱眉,“走!我们上药房,让御医给你把把脉。”
“不用了。”一下甩开他的手,才惊觉自己过于激动。“我昨日歇了一天,没事了。”
自那夜起,她心中有了忧虑……月信一直没消息,万一有了……有了孩子……
怎么办才好?
无论如何,把个人的孩子,她一定要留着,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是不是伤又化脓了?”他犹不觉她的心事,追问。
顺着他的话,“王爷费心了,侬汶大伤大部分痊愈了,只不过,前日累了点,少部分磨破了,就歇了一天。”
谈论间,远远见思眴跌跌撞撞的奔来……
“姐……小姐……”刚一个字,她马上警惕的改口,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姐,王让人来传,我们马上上赤龙楼去!”
心一跳
思眴拖了她就要跑,眼前的人也听到了,不阻止,静静看着,眼中的光,暗了……
这个人……她的脚停着,硬是动不了。
“小姐,你……你怎么了?”思眴拉不动她,急着跳脚。
半晌……
“思眴。”声音沙哑的,“你就跟他们说,找不到……我。”
“小姐?”惊叫。
某人,眼睛乍然一亮,扯开大大的笑,“没听见吗?你家小姐今天要陪我,谁要找,你都说不在家。”
第一卷第一百零九章内城看戏
他伸手一扯,思眴哪里是他的对手,侬汶让他抢在手里……
“你……你们……?”
他扯了她,越过一旁摊子,飞快钻入巷口。
跌跌撞撞跟着他跑,回头,见思眴仍是不敢置信的愣着……
失笑……
**********
“停……停……”上气不接下气的喊住,她跪在地上喘气。
跑到一处山坡,很陡,再不远是坚毅高伟的城墙,过了墙,是一望无尽的瓦屋,沿坡而下,没入云雾中。
外头就是中围了,出了去,就可以远离那个人……远离这个地方了……
“这样就不行拉?……”他笑吟吟的坐到草地上,拔了根草含杂嘴里咬。
侬汶轻笑?“是啊……早就不中用了。”有点黯然。
此处很幽静,两人静静的坐着,看着远方云雾,变换莫测……
片刻,侬汶膝曲着,双肘撑在膝上,脑袋深埋在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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