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3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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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谣言不绝,这年关了,大雪纷飞,可人们却不冷的,从村里传到镇上,起初是一人说,后来两个,三个,最后人人都说了,可见其稀奇度。

要问这谣言中的二人是谁,得要从一晚上说起。

人人都道壮哥娘子心灵手巧,秀外慧中,虽没了父母早早成了孤儿,但其有得一手好绣活,未出嫁那会连别镇上的人都要赶过来请她代为绣上一副绣作,更不用说是多少人要求娶这般美丽贤惠的女郎了,可壮哥娘子一心记着壮哥,二人一道长大,早已互相暗生了情愫,却苦于没有父母做主,壮哥娘子不敢一倾芳心,索性村中人热心肠,都道二人般配,便出面做壮哥娘子娘家人,交由媒人促成,只十五便成了一对令人艳羡的少年夫妻。

艳羡到何种程度,已到了嫁人便嫁壮哥的地步,只瞧那李壮得心所愿,娶了心中美娇娘,日日在外夸她是如何如何得好,又时常拿了挣得银钱不是买首饰便是买糕点,别人问,他便说是给他娘子带的,不知羡煞了多少人,又嫉妒了多少人。

如此疼爱,还有人打趣这好的快比得上对你阿娘了。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到了李婆婆耳中。

李婆婆不以为然,这李壮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艰难拉扯了长大,如此天恩那小丫头算得什么?

后来陆陆续续人人都嫁了娶了,少说那些艳羡的话了,常想再是好见久了也就这般,到底比不过自己的夫君好,不过是那壮哥娘子好一点命罢了。

不想,盛极必衰,昔日风光叫人嫉妒,到今日却见如此下场,将一场惨绝人寰的施暴个个说得是亲眼瞧见,是拿了眼珠子往上贴,记住哪一刻用了什么动作,又是什么动作使了什么力道。

——诶哟哟,我听别人说的,那叫一个血肉模糊,脸都被打坏了!

——你可别吓人,哪有这么厉害!

——谁骗你了?骗了你可有什么好处?这声音,我都从未听过这么惨的!晚上啊都睡不大好觉,我这几日心扑通扑通跳!

——说了半日,到底是何缘故?这男人打女人未免也是太重了些。

我听说啊——女郎们不约而同贴耳靠了过去,是这壮哥娘子她竟然偷汉子!

吓人啊!一女郎惊叫,嫌恶地捂住嘴,我要是偷汉子可是要被打死的!

另一名女郎出言反驳分明是她偷汉子已经好久了,那壮哥不知道,结果不巧藏了男人的东西,才叫发现的!那东西啊,据说是枚玉佩!

玉佩!谁用玉佩!成家的,你最是清楚,你那夫君不就是铺子里的人么?可跟咱们说说,到底是谁的玉佩。

那娘子为难道说这是壮哥私事,怎么好问。

女郎们听不到爱听的,顿时有股丧气。

不过——那娘子说,咱们这能有几个用玉佩这玩意呢?我倒是见到过有人戴了,而且呀……

到底什么?女郎们急着问。

我夫君到说是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见过?诶哟,别是……

女郎们意味深长地互看了一眼,便懂了,个个摇头,“人不可貌相,长得一副好皮囊,却做这般畜生不如的下作事!”

女郎们气不过,生生是骂出了十里街,她们的一张嘴一开一合之间江山似握在了手,子丑寅卯因果轮回,谁也没她们如此通透。

骂完了便散了。

随后又是另一波的人重复,用跟你们说道说道的方式吸引了各方的注意。

此时村子是属于女郎们的,隐于夫郎身后的她们勇敢地站了出来。

邹郎君也知晓了,特特赶过来笑话陆照阳的,被一个女人沾惹上了一身骚。偏巧碰见了陆照阳和那叫李壮的,邹郎君想起来那不就是传言被戴了绿帽的男人?

眯眼瞧着陆照阳满身戾气,差点将这男人废了,邹郎君惊讶何至如此,施施然走出来,走近一瞧,兴奋地一拍手,原是陆照阳也挂了彩,这叫李壮的男人也是厉害,竟能碰到他一根指头,瞧瞧这张俊俏的脸,生生是破了!

因邹郎君的出现,壮哥不好再起冲突,反骂他二人一丘之貉,一瘸一拐地走了。

邹郎君指着自个鼻子不满道:“又不是我绿了他,凭什么将我骂进去!”

陆照阳叫他闭嘴,邹郎君不情不愿地闭上嘴,厚脸皮跟进去。

阿雪坐在榻上张望,一见陆照阳伤了脸,差点要跳起来,这会陆照阳还未平息怒火,因着上门来的壮哥,郁郁一股脏气,皱眉叫他坐下。

邹郎君见阿雪面颊有些泥,奇怪道:“这怎么了?穷到水都喝不起了?你不给他洗脸?”

阿雪忙解释:“是不小心摔的。”

陆照阳冷哼一记:“摔的?鬼绊的你?”

阿雪一听这熟悉冷漠刺人的腔调,立马吓得不说话了。

邹郎君即刻明白了,怪道陆照阳满身戾气碰也碰不得,连他都知道了,这镇上,村里的人如何不得知?怕就怕是碰见了没脑子的施暴者,因着被冤枉的人一句话不能说,便自以为是正义之师,少不得碎手碎脚,闲言闲语,要替人出口恶气。

可他又想这还只是摔了,若真个出了什么大事,这陆照阳怕是谁也压不住。

“我也听说了,你倒是惨,被倒打一耙,你若想自证清白,不如一句龙阳之癖,保管怎么怀疑都怀疑不到你身上了。”

“你有病?”陆照阳嘲讽道。

邹郎君也冷笑道:“我怎么有病?你傲个什么!如今你是谁?随随便便一人只要说你不好,编造上个一两回事情来,顷刻传开来,你就是这样的人了!今儿这是什么?都摆在你眼皮子低下了!你知道吗你!”

“不劳记挂。”

邹郎君大笑一声,“这可自作多情了,不过是特地来瞧个笑话,看看这品行高洁的陆郎君如何摆脱此次污水,待日后回了都城,还能改改叫人撰个集子出来,可叫人看看落魄的陆郎君如何地维持脸面!”

陆照阳瞥了一眼,不做任何言语,邹郎君一拳打在棉花上,当即回了庄子,真娘正安排叫家中仆役送特制的汤药给那阿惠,日日不拉,亲自嘱咐:“切记亲眼叫她喝下,你自带了回来。”

嘱咐完才得空见她这位吃了亏回来的兄长,“可是吃亏了?”

邹郎君一时气得不轻,又想叫人熬制阿芙蓉,阿惠板起脸发了火,谁也不敢上前领命,邹郎君摔了杯盏,“陆旦给我脸子,你也给我脸子,我倒成了什么人了!”

真娘缓缓道:“您也不必跟我撒火,左右必定是你说了什么人家才叫你吃了憋,自个生了闷气,何苦来迁怒于他人?”

“你倒是还替他说话!”

邹郎君气不过,自己好心好意提了建议,这陆旦还不领情!

真娘一听,立马笑着摇头:“这话不好,若是我我也给你脸子瞧!”

邹郎君瞪眼,真娘道:“好歹也想想,龙阳之癖这句话能说得出口吗?您也知道此间碎言碎语,若真说了,更是腥风血雨,尽给人添堵,我劝你好歹安分些,这又有什么好说的?”

“那有了流言不是要自证清白!难道还凭这些人随意说了?”

真娘是知道兄长性子与陆旦不同,不管大小这些事,必要闹得个天翻地覆。

“自证清白自然是要的,可你得先知这流言的首尾呀?瞧它是真流言还是假流言,又是个什么因果在内,况且出现的时机蹊跷,年关时刻,却搞出这般事来,由不得怀疑,要往深里头猜猜了。您这剃头担子一边热,只有搞坏的份!”

“依我看就是个简单的事,哪有你说得深,与人通奸,便是通奸跟自己夫君不一样的,这镇上也就他符合这要求,哪都胜得过,不选他选谁?一个小镇子而已,还能翻出天去?”

真娘摇头:“好,依你的话,还能翻出天去?咱们是什么身份,他们又是什么身份?虎落平阳虽被犬欺,可你瞧陆郎君挺直腰板,清白做人,未曾丢了陆家祖训,此等无聊构陷犯得着与这等小民计较?愿意自证清白便证明,若是无意,也不妨,到是兄长您这馊主意生生把人看低了,还显得自个小肚鸡肠!”

邹郎君无不讽刺道:“嗬——那可一辈子都要顶着姘夫的名头了,换做我才不会有此般好度量!”

兄妹二人互相争不过,一人定是要疵瑕必报,一人却劝着学学陆旦宽大气量,只报该报的,邹郎君说他要是宽大,那方才便不该将人揍了!

真娘道难不成那是陆郎君自个贴上去找的麻烦?

二人闹得不欢而散。

一夜过去,流言织了一张密网,将这小小的村镇笼罩在兴奋中,淳朴的人们仿佛被赋予了使命,对遭遇不幸村民的维护义不容辞,奔走相告,窸窸窣窣。

连天的雪却在喊冤。

大夫走出壮哥家,却摇了头,紧了紧衣裳,恍然被一色的雪扎痛了眼睛,才知道方才在那昏天暗地中待了如何长的时间。

李婆婆领他进去,乍一看那壮哥娘子像团肉躺在小榻上,晦暗地看着他,依稀间是说了什么但又没说什么般,大夫挪开了眼瞧不下去了,不多时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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