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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早饭,真娘便觉得有些头疼,说去房中歇息,邹郎君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妹妹冷若冰霜的脸,一眼都欠奉,登时也生了气,想他这几日赔脸作笑的,却丁点好处也不曾得到,还与他这般甩脸子,邹郎君轻哼一声,心道凭她去罢,左右还能管死了他不成?
因此这二人便是连句话也说不上一声,往常好歹邹郎君软和,如今也学了真娘跟个冰块似的,哪里像兄妹,倒像是仇人一般!
真娘歪躺在榻上,问婢子那阿惠可有乖乖的吃药。
婢子回道:“自然是不疑有他,都吃了,厨房送过去就说是郎君送的补药,说她日日服侍,也该调养调养身子不能累着。她一听啊喜得道了好声谢,看那模样真以为是十拿九稳,要进咱们家去了。”
真娘好笑一声:“她要进也不知够不够得上。”
“以婢子瞧娘子尽可放宽心,这药是最妥帖的,保管她怀不上,日后就算被赶走,也不会惹出大乱子来。”
婢子倒了茶递与真娘,又道:“娘子还是身体为要,那阿惠不过是秋天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待回了都城,谁还记得她?”
真娘笑笑,轻抿了一口,这时外头有人传话,说外头有一娘子想要见见真娘,还是那阿惠的姐姐。
“这到奇了,不去找她妹妹找娘子做什么?不若打发了去罢。”
真娘略想片刻,叫人带了东娘子进来,就带她到房里来,切莫叫人看见。
只等了一会子,那东娘子便进来了,真娘想倒是比她妹妹好了不知多少,让她坐,婢子奉茶。
“东娘子爬了这么会山也累了,吃些茶润润。”
东娘子吃了一口,仍端坐在原位,并不乱瞧一分,真娘内心称赞,想倒是个簪花美人,怪道这里的人都敬重,眉宇舒朗,只那阿惠若能学得半分,也不会讨了人人的嫌,指不定自个还真会劝着兄长带这阿惠回去暖暖床榻。
东娘子有事,要将阿惠带回去,因那前几次搪塞,带不回人,便想着今日来怕也是空手而归的命,想着既是阿惠在这是陪着真娘的,不若直接与真娘说道,兴许还有些用,阿惠总不会连真娘的话也不听。
可怜东娘子至今还闷在鼓里,信了这邹郎君的鬼话,还盼着阿惠多与人学学,未来也有盼头。
“我此次来是想请娘子您帮个忙。”
“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是家中一些事,家父已打算给妹妹阿惠议亲,倒有一个合适的人家,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也想让阿惠亲自见了,若是不喜欢也好再找找,只前几次来都无用,便想求娘子帮个忙,您的话阿惠想必是听得的。”
真娘正想冷笑一声,说你这个妹妹胆子大心也大如何听我的,可转念一想这议亲,可不是趁此机会将人扫地出门,免去祸害的好机会?
因此笑道:“这有什么,跟我说一声我定会帮你,议亲大约是什么时候?”
“就是后天了,今儿带她回去,明儿好好打扮一番。”
“好,我便应了你,保管你今日回去能带回她。”
真娘唤婢子请了阿惠来,磨磨蹭蹭片刻这阿惠才过来,真娘见不得这般孟浪,瞥眼看了东娘子,心里同情,这姐姐还关心着妹妹,却不想这妹妹早已不是完璧之身,待嫁了出去还不知怎么丢人现眼,这好好的清白名声也一并毁去。
可却是不管她事了,倘若他们家教养再严些,也不会出了这么个人来。
真娘唤了一声阿惠,携了她手,阿惠受宠若惊,惊了一下,这真娘从未喊过她一声名字,还泼水侮辱她,如何变了个人?
阿惠正要开口,真娘先行笑道说这议亲的事:“怪我的不是,想着有人陪我,却不知你都要嫁人了,如今你姐姐来亲自与我说,我也不好阻了你的好姻缘,今儿就收拾收拾,跟着回去,好好瞧瞧未来的夫君,婆婆。”
又不等摇头,暗自压了阿惠,叫她不得说话,还吩咐了婢子备着一些礼,算是这些日子以来陪着的情分。
只四两拨千斤的,便将阿惠的路堵死了,她本就是存了心苟合不叫人知道,如何当面发作说不愿意?必是要问原因的,可思来想去她又没病没灾哪有什么理由蒙混过去?
不一会这婢子便带了好些人进来,各自一份礼,一些金银钗环,头面首饰,几匹布,并胭脂水粉的,真娘道匆匆来了这也没什么好的,比不得旧时家中,还叫多多担待。
“便全了我的心意,当做阿惠成亲的礼罢。”
东娘子笑了笑,谢道:“娘子好意,只是收不得。”
“哪里收不得,她在我家也是尽心尽力,家中上下无比敬佩她的,如今要嫁人了,不能这么空手回去。”
真娘说道,便从礼匣中挑了一枚金钗,插在了阿惠的头发上,左右打量了,说如此才可配美人。
阿惠抿唇,不敢发作一句,只见真娘挥手,那些个人便将匣子关上一一退了出去。
东娘子没法只得受了这金钗,阿惠拔下这根金钗摩挲在手里:“也该和郎君说一声,当初也是郎君好意留了我陪伴娘子,临走前我想与郎君说说。”
“那倒不必,我兄长不管这些事,我这边说了便好了。”
“可……”
“阿惠——”真娘又将她手中的金钗原位戴上,“快些回去,别叫你姐姐急了。”
阿惠曲了膝盖直瞧着真娘,“如此便请娘子代为转告,多谢娘子美意。”
微晌真娘才道:“去罢。”
东娘子告辞,出了门已有人收拾了阿惠的行装,如何来的仍旧是如何去的,一点痕迹也无。
这阿惠回至家中,听阿爹教训说没个女郎像她这般胆大妄为竟不着家的!邹家那是抬举你,才叫你陪陪那娘子,你还当了真以为来去自如了?我可晓得你是什么心思,趁早给我歇了!收拾收拾准备嫁人!
阿惠不服气,讥讽顶撞几句道自个是死是活也不见你们关心!你也不必说这些坏话,左右日后我嫁了人与你何干!
那阿爹气得倒仰,阿惠不顾劝阻,推开阿钟及东娘子,摔门回了屋子,回了屋却是越想越觉得羞辱,面颊涨热,又及那些个匣子上了来又下了去,好一句尽心尽力,是骂她娼妇呢!
阿惠拔了那金钗,那金晃晃沉甸甸般的如同打发了叫花子,戳进桌面,一下一下拳打着心般往那上头戳出好多伤痕来。
“贱人!”阿惠狠狠摔了那金钗,撞至门边,过一会她又捡回来死死握住。
至了后日,那议亲的人家来了,东娘子好容易劝说了阿惠梳妆打扮,只当她头回紧张,宽慰了好多句话,又道了那人家如何。
过会阿惠随着东娘子去见了人,因阿惠始终板着脸,那人家也有些不大高兴了,哪有问什么都不搭理人的。
东娘子只好道是妹妹害羞。
不想阿惠却笑了一声,对着那郎君道:“我并非害羞,只是觉得你家儿郎长得丑了些,张口有些味,我不愿搭理。”
此话一出那人家面色大变,转身便走,这阿爹劝不下,兜头给了阿惠一巴掌,骂她丧门星败家东西!
阿惠捂着通红的脸,呲牙瞪眼,露着凶光:“我就是败家东西,有本事你打死我!打死了可没这丧门玩意了!”
“你!”阿爹提起拐杖,阿惠往后一退道:“你早前打不死我,如今更没这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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