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第1章 Chapter 9
一份伪装成撕逼话题
的高级狗粮
短暂假期过后，俱乐部重回紧张的训练节奏。
前几天在马尼拉的比赛惊险万分，外国战队阵容变化多端，最近又玩起了无核阵容的作死打法。前期效果是真不错，还好打到中期就不对劲了，被提前出山的PluMage抓住了一顿猛锤，前期累积的优势功亏一篑。
虽然结果在意料之内，但怀砚还挺佩服他们那种敢于上房揭瓦的闹腾劲儿。
那个长得跟小狐狸似的亚裔小伙子，在赛后和他们握手时笑眯眯地问她：“P神，整天刷钱有意思吗？”
怀砚不假思索：“刷钱没意思，可赢比赛有意思。”
小伙子愣了下，玩笑着说她变了。
曾经的P神最不拘泥于死板的打法，喜欢尝试和挑战，也发明过一些至今还为人啧啧称奇的战术。如今崇拜过她的晚辈站在她面前，膜拜她，致敬她，眼里却不再怀揣当年那种期待与欣喜的光。
这不是电子竞技的悲哀，是她自己的。
结束一局游戏后，队友下楼去倒水喝，接着楼梯转角传来脚步声，有人朝楼上吼了一声：“P神，楼下有人找！”
她一下楼，就瞧见路昀深戴着帽子和口罩，气定神闲地坐在客厅沙发上。
“你这朋友可真古怪。”张辰端着咖啡往楼上去，经过怀砚身边时凑过去小声叨念一句。
不知为何，楼下瞬间就自动清了场，只剩他们两人。
怀砚正要坐下，忽然灵性地转头，瞥见转角处Bliss的半个脑袋。还有张辰正要下楼倒水，就被众人摁住了往楼梯上塞的背影，和狼狈留下的一只拖鞋。
她腾地又站起来：“我这会儿还要训练。”
“给我五分钟时间。”路昀深说。
“我们外面聊。”
“嗯。”
“我出去一趟啊。”
怀砚提高音量，故意说给背后那几个队友听。
只有张辰实诚地探出了脑袋：“没事儿，今天东哥不在，多聊会儿也不……”
还没说完，就被身后几双手捂住嘴拖走了。
路昀深摘掉口罩，深吸了大口新鲜空气：“网上的事，你看到了吧？”
“每个APP都在推送，想不看到也难。”
“……”
沉默着并肩走了会儿，路昀深问：“我能知道原因吗？”
“原因？”怀砚想了想，“你问过赵家吗？”
“May姐问了，说赵家不愿意透露原因。她现在是一个女演员的助理，正在组里工作，也不方便接电话。”
“既然她不愿意告诉你，那我也不好说什么。”虽然怀砚对赵家这姑娘没什么好感，但既然答应过不说，就不能食言。哪怕现在千夫所指的是她，也不能为撇清关系就出卖了别人，那就和赵家当初做的事情没什么两样了。
路昀深诧异之余也不再追问，只无奈地仰头轻笑。
“你知道吗？我刚才在录音室，特别拽地跟闵衫放狠话说，我女朋友的事，不需要别人来告诉我。结果，一来你这儿就被打脸了。”路昀深无奈地仰天长叹，“没想到我女朋友自己，倒不愿意告诉我。”
“你不是说，咱俩的事不能告诉闵衫吗？”
“我想过了，随便他闹吧。反正，我们总要公开的。”他侧过身揽住她的肩头，继续往前信步，“那你不肯说，我也不问了。从现在起其他人说什么，我一概不听，一概不信。”
怀砚神色凝滞，片刻后辄然笑道：“谢谢你。”
路昀深蓦地停下脚步，端详她淡然的模样，蹙眉问：“你刚才是说……谢谢？”
“嗯，怎么了？”
“你从不跟我说谢谢。”
“我说过。”这一点，她十分确定。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只在生气、郁闷和不想让我多管闲事的时候，才会对我这么客气。”
“……”仔细想来，好像还真是这样。
怀砚有些心虚，刚为自己从前对他的恶劣态度反省两秒，就看到他惺惺作态的神情，还用可怜巴巴的目光看着她。
“我这么可怜，你要不要考虑……”
“不要。”她瞬间猜中他的意图，硬着心肠板起脸，“卖惨这招没用了。”
路昀深只好敛起做作的姿态，笑着点了下头：“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还未细细思索其中含义，下一秒，就被抬起了下巴，迎面撞上他的吻。
“唔……”在触碰到他嘴唇的瞬间，她轻呼出声，后退了半步，“白痴。”
“嗯？”
“帽子。”
“……”
他带着鸭舌帽，凑过去亲她的时候，硬邦邦的帽檐不偏不倚，磕在了她额头上。
“呃，抱歉。”
挺拔的身影逆着光，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旋即摘了帽子重新反戴。
刹那间，清秀眉眼染上了葱茏舒朗的少年感。
然后，一秒也不耽搁，继续刚才未完的吻。
怀砚早已习惯他接吻时的小习惯，却还是热得手心冒汗。
她睫毛轻颤，原本攥着他衣服的手指也不知不觉松开了，手心慢慢贴上他的背脊。
远处似乎有汽车经过的动静，她睁开眼，看到他眉眼动情的模样。
他起身，笑着摸了下她的头发：“这几天别上微博了，听话。”
怀砚点点头，没作声。
很可惜，该看的不该看的，她都看了。
网上那些火药味十足的谩骂，原本确实让她心烦。
可他这句话，好像把所有事都变得简单了。
年度音乐盛典。
趁着后台角落人少的时候，许卿凑到路昀深边上，小声说：“二叔，其实……P神就是你的前女友吧？”
路昀深不置可否：“她告诉你的？”
“我自己发现的。”得到证实后，许卿成就感爆棚，“虽然视频里你前女友只说了‘辞职吧’三个字，但我还是瞬间就听出来了，那声音那语气，就是我家P神啊。”
“你家？”路昀深对这俩字极不满意。
“这……咱俩不是一家人嘛，你家就是我家。”小伙子改口还挺快，路昀深暂且原谅他了。
“不过我说真的，P神在电竞圈已经饱受争议了，你最好不要再把她卷进娱乐圈里了。”许卿收起了玩笑的姿态，“前阵子我不是跟人打架吗？就是因为有人说P神坏话，我一时没忍住就动手了。”
“你是为她打的架？”回想起前阵子许卿的所作所为，路昀深恍然大悟。
“嗯，当时P神刚好路过听到了，我觉得她其实是挺在意别人那些闲言碎语的。”
“我知道。”路昀深拿出手机给了他一个号码，“你先帮我找到她，约个时间见面。”
许卿一看通讯录上的名字，眼睛就亮了：“哦，好，包在我身上！”
这时May姐急急忙忙敲门进来。
“阿深，待会儿如果记者问起你前女友和赵家的事，你不用回答。我已经和几家熟悉的媒体打过招呼了，让他们多问点演唱会的问题。”
“哦，好。”路昀深起身，拍了拍许卿的胳膊，“顺便帮我约个夜宵，小助理。”
“约谁？”许卿宛如一只呆头鹅。
“你说呢？”路昀深瞥他一眼，“走了啊。”
“……”
采访区，换日线乐队刚亮相，话筒和闪光灯就接踵而至。
“阿深，能不能谈一下关于你前女友的事？”
“你前女友真的用钱赶走了你助理吗？”
“她们之间是不是有私人恩怨？”
“……”这就是May姐说的，打过招呼了？？
“你慢慢聊，我们先走了。”闵衫点头哈腰，作势要把话筒都递给路昀深，以回敬他当日的一曲《兄妹》。
其他两人也配合着准备“退下”，路昀深满脸无语。
现场掀起一阵欢笑。
闵衫应对媒体自是有一套，很快就把问题拉上正轨，关于演唱会，关于新专辑，关于此次音乐盛典。几轮问题结束后，现场媒体的热情仍是不减。
“提问时间也差不多了，那我们先去准备了。”May姐手心捏了把汗，上前要带四个人离开。
这时后面有人高喊一声：“路昀深，关于你前女友蹭你热度的事，你怎么看？”
路昀深顺势望过去，那提问者眉眼微微挑起，带着一脸隔岸观火的揶揄。
“抱歉，提问时间结束了。”May姐上前，正要替他挡下，路昀深就开口了。
“我同意。”轻描淡写的三个字震惊了全场。
“她这个人……”路昀深话音顿了顿，全场噤若寒蝉，屏息以待。
“一到冬天就冻得跟僵尸一样，每天晚上掀开被子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冰块一样的手脚往我身上蹭。”他眉眼含笑，平静地看向那个提问的记者，“对于这种惨无人道的蹭热度行为，我表示强烈谴责。”
“……”在场所有人，无一例外，统统傻了眼。
“没问题了？”他目光扫过其他媒体，接着转过头对May姐说，“走吧。”
身后一片哗然。
#路昀深谴责前女友蹭热度#
导语——“这是一份伪装成撕逼话题的高级狗粮。”
这个诡异的话题很快就占据了热搜榜的榜首。
怀砚是在外面吃火锅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她还以为是哪个吃饱了撑的大手笔买热搜黑她，结果点开内容一看，差点吐血。
“哇靠，路昀深这段话的信息量爆炸啊。”张辰顶了顶她的胳膊，“你说是吧？”
“……你说是就是吧。”怀砚只想快点绕开这个话题，但似乎不太可能了。
她揉了揉眉心，睁眼时看到许卿的微信：“P神，我二叔诚邀你今晚共进消夜。”
怀砚：“不了，晚上和其他战队约了对黑。”
许卿：“可是接下来几天他都要录音，还要准备公司周年演唱会的事。”
怀砚：“正好，我最近也忙。”
许卿是理解不了老夫老妻的恋爱模式，既然劝说无果，也不再坚持了：“那好吧，看来孤独的空巢老人只能在录音室度过这个寒冷的夜晚了。”
怀砚从容地揭穿他：“据我所知，他们那录音室可比家里舒服，游戏机、台球桌、烧烤架样样都有，沙发都能躺七八个人。”
许卿：“舒服是舒服，不过说实话，我最近不太敢去，尤其是晚上……”
怀砚：“为什么？”
许卿：“录音室闹鬼呢。”
怀砚：“……”
许卿：“真的，好几次了，录音到半夜，总会在耳机里听到奇怪的声音。”
怀砚：“什么声音？”
许卿：“小孩的哭声，女人的叹息声，有时候还有奇怪的脚步声……这都是后期修音的时候发现的。”
“PM，你听说二队的事了没？”队友们正边涮毛肚边聊天，聊到什么秘密的事，一桌人都自觉压低了声音，Bliss神秘兮兮地凑过去，问怀砚的意见。
“哐当！”
众目睽睽之下，她小手一抖，那手机笔直地摔进了火锅里。
……
路昀深穿着正式的西服，靠着椅背，优雅地长腿交叠，低头看放在膝盖上的手机屏幕。
他不喜欢太隆重的场合，很多时候，宁愿去街边人声鼎沸的夜排档随便吃点什么。可既然怀砚也腾不出时间，那么他也不急着走了，干脆留在这儿观看他们的对黑局。
晚宴过半，周围总有人来来去去，时不时上前跟他打个招呼。
闵衫他们几个不知道去哪儿了，一桌人只剩下他一个。
过了会儿，边上有人坐下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清甜的香水味。
“Hi，还记得我吗？”对方今天着装隆重，红唇微微上挑。
路昀深只抬眸看了一眼，便重新低头看屏幕上激烈的混战：“嗯，你好。”
郑萌对他的反应有些失望：“你该不是忘了吧？”
“有什么事吗？”他问她。
“哦，没什么……”郑萌瞬间没了说下去的兴致。
可她又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于是忍着一肚子气坐了会儿，才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刚才的采访可真有意思，一句好话也没为她说，却成功把先前的舆论走向都带歪了。虽然你这人有点难相处，可我倒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见他还是专心看手机没什么反应，郑萌冷笑了声：“坦白告诉你，我不喜欢她。她太自大了，好像仗着自己有点儿小本事，就能把全世界踩在脚底下似的。当然我这么说，也不全是因为我那个前男友的事，他技不如人，打个游戏还要抱怀砚的大腿，被群嘲也是他自己活该。”
屏幕上出现PluMage超神的提示，路昀深抿起嘴角微笑。
接着察觉到旁边肃杀幽怨的气场，他下意识抬头，看到郑萌满脸不乐意，这才恍然大悟：“你在跟我说话？”
郑萌何曾受过这样的冷落，瞬间脸色铁青，反问道：“不然我在和空气说话吗？”
路昀深：“抱歉，你刚才说没事，我就没再听下去了。”
“……”她才不信这种鬼话，“路昀深，有些事情我不想说得太明白，但我想提醒你，在你放出那些豪言壮语之前，最好先看看清楚，自己招惹的到底是什么人。否则你今日的莽撞，只会成为明日的笑话。”
路昀深关了手机放回桌上，不咸不淡地说：“我的前一个助理赵家，现在是某女演员的助理，这位女演员又恰好是你的闺密。郑小姐，世界上没这么巧的事吧？”
“你很聪明，但是没用。”郑萌倒也不隐瞒，笃定地说，“就算你知道消息是我找人放出去的，那又怎么样？你前女友……哦不，你女朋友，确确实实说了那样的话，逼你前任助理辞职。光凭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洗不白的。”
“感谢你更正口误。”
“……”
“虽然完整视频只在你们手里，可当事人除我女朋友以外，还有另一个。”
“你前任小助理？”郑萌轻蔑一笑，“她才不敢说呢，她一旦向公众坦白，她就丢了工作，而且永远无法在这一行立足。她妈妈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钱，我那闺密又心肠软，早已经透支给她不少薪水了。你认为她会忘恩负义，站在你这边吗？”
路昀深目光淡然，望着隔壁桌热闹的觥筹交错，忽然笑了：“我都不知道，原来这‘恩’和‘义’，也是能用钱买得到的，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当然，这世上没什么是钱买不到的。”
“安全感呢？”
“什么意思？”
“你说她高傲自大，把全世界踩在脚底下，难道不是因为你在她面前没有安全感吗？”
“你……你不是没听我说吗？”郑萌的嘴角抽了抽。
他早已想得通透：“其实不是她站得高，而是你站得太低，你每天都仰视她，才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她脚底下。”
“我仰视她？！”原本还一副名门望族清高模样的郑萌霎时间气得要跳脚，“我哪一点不如她了，我需要仰视她？”
路昀深满脸是气死人的笃定：“虽然你哪一点都不如她，但也没必要这么自卑。”
“自卑？！”
“嗯，自卑。”路昀深从容端起桌上的酒杯，轻抿了一口，“对了，我不喜欢别人，过度关注我女朋友的事。”
“……”
放下酒杯后他顺势起身。
离开前，眉眼下垂瞥向郑萌，这冷冰冰的一眼，着实把她唬住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但我敢保证，如果你再打扰她的生活，那么你担心的事，我无论如何也会让它发生。”
郑萌若有所思，见对方提步要走了，才扯着嗓子叫住他：“路昀深！”
在见到周围人投来的好奇目光后，她恼羞参半，捏着拳头轻声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袒护她？”
他停下脚步，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开了口。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