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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大结局 ...
“你怎么……”阿森在江燃的枪下呆怔住。
江燃取过他手里的枪, 又摸了他身上一圈,摸出来两个弹夹,一个奇怪的锁扣, 押着他走到露台上, 示意郑思远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牛皮绳将他双手双脚敷了个结实, 再捆到藤椅上。
“你怎么能为了引我出来,让大小姐和别的人……”阿森最难以理解的是这一点!
江燃“哈”一笑。
“你以为这城堡只有你熟悉吗?我从后门先你们一步到这露台来躲在藤椅下,刚才和茵茵在一起的人就是我。你要那时候开枪,我可能脑袋就已经飞了。
“不过,幸好我们算得比较准, 认定你只是个执行人, 遇到这样的情况, 你需要向靳先生请示, 要不要动手,是吗?
“所以我在表演完毕之后,立即从露台翻到旁边屋子,再绕到你身后, 这边继续留给思远。”
阿森抬起眼皮, 冷冷盯着江燃。
他是中泰混血,眼窝很深, 盯人的时候像野兽, 只有凶意,没有感情。
“你怎么会怀疑我?”他问。
江燃坐到他对面,“想知道?告诉你也行。”
“你们最大的败笔, 在于想除掉谢菁菁。她那儿的信息暴露了太多,幕后人有娱乐圈资源,有随时□□又不留痕迹的本事。除了靳先生,我们想不出来别人。毕竟,他是可以花钱翻盘一个人证物证俱全案子的人!”
“在茵茵推测幕后主使可能是靳先生的时候,我们就想到,在岛上负责动手的人可能就是你。或者你的任务就是除掉谢菁菁,甚至包括我。但不能确定。
“最后锁定你,是因为你用施雪芮装茵茵来骗我这招,实在是太露马脚了!
“其一,说明这个动手的人对城堡相当熟悉。其二,为什么其他和茵茵接近的男人都有灾祸,而我只有一次差点出意外,接下来就是这种下三滥的棒打鸳鸯的招数?
“这更应征了我们的猜测,你是刀子,挥刀的人,是靳先生。
“因为他知道了,这次和茵茵在一起的人仍然是我。
“而我是江野平的儿子。
“多谢他最后的良知,他可以轻而易举夺取任何人的生命,却还是不会对自己救命恩人的儿子下手,是吗?”
江燃转着手里的枪,冷冷盯着他,“可是,他虽然不杀我,但也不想看见茵茵和我在一起,因为他变态的、不可告人的占有欲!
“所以你听从他的指挥,想办法拆散我们。你观察我们这些人,发现施芮雪和我比别人亲密,所以想利用她,给她下药,再登录茵茵的微信给我发信息。趁着那头靳先生和茵茵妈妈给她打电话,引诱我过去,那样茵茵回来就会撞见这一幕。就算她事后知道我是被下药,那对她来说也是难以接受的一件事,是吧?你们太了解她!”
这确实是迄今为止最危险的部分。
那天晚上,要不是他刚刚在露台上和原茵要了一次,极有可能落入圈套!
正因为俩人刚刚爱完,原茵又发那样的信息,他才会觉得奇怪,进门时便多留了个心眼。
还以为对方是想取他性命,没想到是用这种下三滥的卑劣招数。
阿森冷冷一笑,“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不关靳先生的事,我不需要请示,我的任务是保护大小姐,谁动她,我都杀。”
原茵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那郑民科呢?也是你杀的吗?”
阿森不说话了。
“是靳先生让你杀的吗?”原茵匆匆走过来,冷冷看着被江燃和郑思远绑在藤椅上的阿森。
阿森看向原茵,“大小姐,我是负责保护你的。”
原茵面无表情,“我只问你,郑民科,是靳先生让你杀的吗?”
阿森直直看着她,“他差点强jian你。”
郑思远冲上去甩了阿森一个耳光,“你胡说!杀人狂!你这个杀人机器!”
江燃拉住浑身颤抖的郑思远。
原茵一想到那些过往,也觉得不舒服,有些恶心,转过头去。
就在三人一分心的瞬间,阿森忽然从藤椅上弹起来,一把捡起被江燃扔脚边的枪。
“小心!”江燃下意识先挡到原茵跟前。
没想到阿森拿起枪,倏然对准自己……
“砰”!
枪响。
“啊!”阿森闷哼一声,捂着手倒地,手背一个洞,汩汩流血。
江燃手中握着黑亮亮的枪,直直指着他。
“好险!”江燃嘘口气,“老子那么多年的枪法,没白练!”
……
……
飞机缓缓落地。
原茵和江燃没坐靳学衡派来接机的车,直接打了个车,回到靳学衡在京北的别墅。
那是一座占地足有两个足球场大的庄园。
大厅内空空荡荡,除了带他们进门的佣人,原芳菲和Ethan都不在。
“靳先生在书房等您!”管家说完退下。
原茵带着江燃穿过大理石厅堂,拐到后头书房。
书房也足有半个会客厅大,落地窗前的轮椅上,靳学衡背对着二人,再没有其他人。
“我妈他们呢?”原茵先问。
“他们好好的。”靳学衡的声音平静,“你放心吧,我连小燃都不动,怎么会动他们。我不舍得你难过。”
原茵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站在原地看着轮椅上如残烛的背影,“靳先生……”
阿森已经交给警方,他被捕的事情绝对瞒不过靳学衡,按照他的本事,早该猜到了,原茵和江燃已经知道了一切都是他在后头搞的鬼。
原茵还以为回来会遇到各种阻力,没想到,他完全是一副摊牌的模样。
江燃的声音很冷,“她的难过还少吗?被冤成杀人凶手,这还不够惨?有几个人能扛过来?”
“坐吧。”靳学衡不回头,手指指旁边沙发,“你们不是来找答案的吗?咱们慢慢聊。”
江燃拉着原茵坐下,握了握她冰冷的手。
原茵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心理准备,自从猜到背后主使人是靳学衡的时候,就一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但真正站到他面前,她仍然是情绪复杂。
对靳先生,她一直把他当恩人。
他把她从他最危难的困境里救了出来,就像在她没入深海的刹那将她捞出水面,给了她新生。
有尊敬,有感激,甚至真的觉得他就像爸爸一样,总是无条件地支持她,偏袒她,宠着她。
没想到……这样一个她真心相待的救星,竟然是设计她陷害她的真凶!
他不但操纵她的命运,他还操纵她的心,让她以为自己和原芳菲一样,是天生的寡妇命。
让她以为,她真的是个不祥之人,不敢接近男人,不敢谈恋爱,就算是面对江燃也差点因为害怕拖累他而错过!
他不是救世主,他是魔鬼。
“收买谢菁菁的,是您吧。”江燃代替原茵开了口。
“不能说收买。”靳学衡淡淡道:“我是个商人,我讲究公平交易,我们各取所需。”
“公平?”江燃眯起眼,“你拿人命当草芥,随意取杀,还谈公平?”
靳学衡“呵呵”一笑,“孩子,你还是太年轻。人本来就是蝼蚁,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每个爬到巅峰的人,都踩着不少尸体。这是自然界的选择,成王败寇、优胜劣汰。不要因为豹子吃了兔子就去谴责他,豹子要生存,就是以吃兔子为基础。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诡辩!”江燃冷冷看着他,“拿你的私欲与动物的生存兽性作比?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你还能活到今天?”
靳学衡点点头,头上稀疏的头发染得一丝不苟,轻轻晃动着,“人本来就千差万别。这也是自然界的选择,所以我感激你父亲替我挡下子弹,也绝对不会伤害你。”
江燃手指紧了紧,“茵茵的邮箱也是你搞的鬼?”
靳学衡叹口气,“我只是想让她彻底忘了过去,重新开始。从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想,给她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一直沉默的原茵抬起眼来,颤抖着开口,“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是……喜欢……”
她艰难地说出这个词,“不能坦坦荡荡地说喜欢吗?为什么要操纵我的命运?还有那个尼姑……从那时候起,你就开始监视我了?尼姑说我命中带血光之灾,也是你的意思?”
靳学衡低沉笑了一声,“你很聪明。”
随即忽然问,“你们觉得金钱能买到一切吗?”
“当然不能。”江燃笃定答他:“在我这儿,你花多少钱都买不走茵茵。”
靳学衡笑了,“如果是在监狱里那种情况呢?你没办法救她,我却有办法。你会不会为了她的自由,把她卖给我?”
江燃冷冷道:“那是你设的局!你故意让她陷入一个任何人都束手无策的境地,这样你才能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她才会死心塌地跟在你身边!”
靳学衡肩膀轻轻抖了抖,“还是钱的功劳,没有钱,我做不出这个局。”
“但是。”原茵咬紧牙,“你这么做……不还是失败了吗?没有得到我,反而败露了自己。我不知道你图什么?你……你连站都站不起来……”
靳学衡叹一口气,“是,我没有想过要得到你,茵茵,我只是想保护你,在我身边,你才安全。我只是没想到,你们两个都这么死心眼,学生时代的初恋而已,谁没有?年轻的时候,都为爱情哭过,不过转头遇到更好的人,就能重新开始。人喜新厌旧的本事,原比自己想象中大。
“只是你们的牵扯比我想象中要深,即使是七年的误会,还是能兜兜转转重新在一起。
“如果你爱的不是小燃,是其他任何一个人,那我可以随时让他消失。但是……偏偏小燃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不能操纵的人。”
“所以打败我的,不是你们任何一个人,也不是钱的问题,是天意。”
“保护我?”原茵声音不掩嘲讽,“操纵我就是保护我?”
“遇见你,也是天意。”靳学衡不答她的话,自顾自说着,声音沉下去。
“最开始见到你,是在江家大院,你光着脚站在角落里,被人骂被人推搡,不哭也不闹。身上的白纱裙脏了,蹭了泥,头上的花环歪了,掉了很多花,只剩几片叶子。眼睛那么亮,像个假娃娃,一个被人丢弃的娃娃。
“你让我想到一个人,也是一个像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她是我见过的,这世上最漂亮的女孩子。”
靳学衡的声音像自言自语。
“那时我才十岁,在一户有钱人家的绸厂里做工。主人家有个小女儿,穿得和洋娃娃一样,出门穿黑色小皮鞋,坐黑色小汽车,笑起来牙齿雪白,哭的时候,眼泪像珍珠。我每次看见她,就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美好。
“不过她不认识我,厂里学徒工人几百号人,她怎么会认识我呢?但她和我说过话。
“那时候我已经十四岁了,个子很矮,经常被师兄们欺负。有一次大伙儿玩跳山羊,他们逼我跪在地上,轮流从我身上羞辱式地跳过去。被她看见了。
“她很凶地对师兄们说:你们这么做是不对的!”
靳学衡的声音带着笑意,“很可爱对不对?师兄们跑了,她把我拉起来。那时她十二岁?还是十三岁?已经长得跟我一样高。我第一次那么近地看她,茵茵真的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睫毛又长又密,眼睛像颗黑宝石,她对我说,他们欺负你你怎么不反抗呀?打不过就告状呀?我爸爸会替你做主的!”
“我听了她的话,下次被欺负时,我就打了回去,狠狠地揍了那个最喜欢扒我裤子的师兄一顿,他们再不敢欺负我。”靳学衡笑出了声,“她多聪明,她一早知道这个世界欺软怕硬。”
“那后来呢?”原茵忍不住问。
“后来啊……”靳学衡沉沉吐出一口气,“半年后,运动闹到了厂里,她父亲上吊自杀,母亲入狱,下落不明。她……我只看见了她的尸体,穿着白纱裙,光着脚,眼睛睁得大大的,手还捏成拳……和你一样,像个被人丢弃的娃娃。”
原茵打了个寒战,靠近江燃,江燃握紧她的手。
她总算明白靳学衡为什么会对她有那么奇怪的占有欲……
他把她当成了他少年时未完的那个梦。
“……所以我看见你时,当时就想,得把这个娃娃带回家,放到我的橱窗里,好好守着。”
“可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人!”原茵毛骨悚然,声音微微发抖,她觉得靳学衡念头已经不正常。
“对我来说是。”靳学衡柔声道:“你不要怕,我只是想给你最好的。那时候我帮不了你,现在我可以。”
原茵站起身,“你一直把我当成她?所以用这种所谓保护我的方式来操纵我?禁锢我?编些所谓的命中带灾的鬼话来吓唬我?我不是她!我是我自己!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只想过我自己的生活!”
靳学衡不急不躁,慈祥看着她,“我只是想你过更好的生活。那些觊觎你的男人,死不足惜,坏人太多,我只是想保护你!你看,你要什么有什么,你想演电影,我也可以全力支持你。我看你过得好,我就高兴,并不想霸占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能体谅我的用心吗?”
原茵心酸,眼泪夺眶而出。
不知道真相之前,她确实将他当成一位值得她尊敬爱戴感激的长者。
刚到美国时的彷徨,发现江燃失去联系时的痛苦,得知Ethan存在时的心酸和犹豫,甚至在帮助原芳菲治疗抑郁时,靳学衡都尽全力在帮助她。
他用自己的人生经验给她做开导,告诉她要乐观,要往前看。
请最好的心理医师和妇产科大夫,给她最好的学习资源和生活条件。
他成功操纵了她的命运,也切切实实操纵了她的感情。
可正因为她的敬爱是真的,现在才格外地恨,格外地觉得恐怖。
原来这么多年,她只是做了他手下的提线木偶!
原茵浑身发抖,气得脱口而出:“靳先生你醒醒吧!
“我不是你小时候认识的那个什么小姐!我也不是被人丢弃的娃娃!我不需要你的钱你的资源!我只想要自由!我只希望过自己不被人干涉的生活!
“你为了让我跟你走,为了让我听话,为了让我呆在你身边,不惜杀死郑民科再嫁祸给我!为了让江燃和我分开,故意断绝我们的联系!就凭这两点,我除了想杀了你再没有其他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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