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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第二日一早,秋辞便起了身,她的眼睛已然红肿,脸上是彻夜不眠留下的疲惫。
她避着人,打了一盆冰凉的井水,将帕子濡湿,敷在自己的眼睛上,冰凉异常的井水接触双眼,秋辞打了一个寒颤,但还是强忍着不适敷着眼睛,敷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秋辞照照镜子,见着眼睛上的红肿已经消了不少。
她赶紧上了妆,遮住自己泛红的双眼和疲惫不堪的面容,然后赶紧换上衣衫,走到院中。
宫中已经四处亮了灯,渐渐忙碌起来,秋辞知道,这是到了皇后娘娘起身的时候。
秋辞看着李琰寝宫的雕花大门,暗暗捏紧了自己的手,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向那儿走去。
走到门口,见着河溪带着人往里面走,秋辞忙截住她:“河溪姑娘,奴婢有话要说。”
河溪疑惑地看着她:“有什么话”
秋辞张了张嘴,说不出口,河溪见她如此,掉头就要走,秋辞一把拉住他的手,小声道:“奴婢求见皇后娘娘。”
河溪不满地抽回自己的手:“皇后娘娘刚起身,怎能见你”
说罢,便不理秋辞,抬脚就要往里走,秋辞一下跑到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地说:“河溪姑娘,你知道我为何要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也知道,请姑娘通融通融。”
河溪被她那表情有些吓到了,看着秋辞的脸,心下又思索一会儿,道:“在这儿等着吧。”
秋辞大喜过望:“谢谢姑娘。”
秋辞站在寝宫之外,等的有些焦急,这短短一刻钟时间她等的仿佛过了一个时辰那么长。
河溪终是出来了,看了秋辞一眼,然后转身进屋,秋辞知道,这是皇后娘娘同意见她,连忙跟在河溪身后。
李琰已经洗漱完毕,穿着中衣坐在床边,他的头发披散着,睡过一晚之后有些乱,但这并不妨碍她的美貌。
“奴婢请皇后娘娘安。”
李琰懒洋洋地挥挥手:“起来吧。”
“多谢娘娘。”
李琰开门见山道:“秋辞,你找本宫,究竟所为何事”
“奴婢……奴婢求皇后娘娘开恩,请准许……准许奴婢去见他一面。”秋辞横下心,一口气说出自己的要求。
李琰有些惊讶地挑眉,却并不生气:“去哪儿刑部大牢你自个儿瞧着是不是荒谬。”
“奴婢知道,可奴婢没有办法,求娘娘准许,我只见他便好,就一面,就最后一面……”秋辞苦苦哀求道。
李琰摇了摇头:“刑部大牢岂是人人都可近的,你还是走吧,本宫帮不了你。”
“娘娘……”秋辞猛地跪下,哀求道,“求娘娘开恩……”
李琰语气之中有些愠怒:“你这是作甚么!陛下如今正在气头上,若是走漏了风声,你要谁来承担”
“你去吧,安心待着,或许明儿来了消息,他就无事了呢”
秋辞苦笑道:“娘娘,你我都清楚,他根本熬不过这一坎儿。”
李琰面容冷淡,不曾言语。
秋辞知道自己再哀求也是无用,便收敛了语气,跪直了身子,道:“娘娘,既是求娘娘办事,奴婢自然该拿出诚意来。”
不等李琰问话,秋辞又道:“奴婢知道娘娘心中有所忧虑,嫌弃奴婢是个烫手山芋,一来,奴婢是养心殿旧人,娘娘担心陛下看到奴婢会回忆往事,二来,奴婢是陛下指来的,又轻易发落不得,娘娘心里怕是烦了不少日子了吧。”
“怎么你倒是很会猜度本宫的心思。”李琰饶有兴味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那个柔弱身躯。
“奴婢不敢,”秋辞嘴角扯起一个弧度,道,“若是娘娘给奴婢一个恩典,奴婢也自会替娘娘分忧。”
话已至此,无须言明了。
李琰直勾勾地盯着秋辞,目光里颇有些探究,秋辞垂眸,恭敬又坦荡地迎上李琰的目光。
李琰静静地思索着,秋辞也屏息等待,殿内寂静地仿佛能听见火烛跳动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秋辞听见李琰慵懒地开口道:“本宫也不是个不重感情的人,不过见一面罢了,你且去便是。”
秋辞大喜过望,忙磕头行礼:“多谢皇后娘娘!”
见秋辞那激动的模样,李琰摆了摆手:“起吧。”
“是。”秋辞顺势起身。
“待会儿宫里的小陈子要出宫采买,你跟着他一道出入便是,至于刑部,你带着我手书一封去找刑部侍郎便是。”
秋辞福身:“是,奴婢知道。”
见李琰吩咐完了,秋辞请辞道:“娘娘,若无其他吩咐,奴婢便先行告退。”
李琰点点头,秋辞福身后转身便走。
刚走了两步,就听见李琰在身后喊道:“等等!”
秋辞又退回原处:“娘娘有何吩咐”
李琰摇了摇头,道::“本宫只是好奇,你俩倒真是情深义重,他也便罢了,只是本宫不明白,他一个阉人,又非是贤良之辈,你何以如此”
李琰话中是真真的好奇,并没有半分折辱之意。
秋辞笑了笑,旋即低下头,道:“回娘娘,什么情深义重的,没有的是,娘娘想岔了。他是什么样儿的人,奴婢不关心,只是他真心对奴婢好,付出良多,奴婢阖该回报一二。”
李琰沉默着挥挥手,秋辞会意,福身退下。
看着秋辞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李琰仍是直愣愣地盯着前方,就在河溪准备开口唤她的时候,李琰缓缓抬起头看着她,笑容淡泊,微微带着些苦涩:“真心便该有所回报么若是陛下也该懂得这个道理就好了。”
河溪微蹙着眉头,似乎是不忍看到李琰如此,她上前抚着李琰的肩膀,宽慰道:“娘娘,陛下已经开始对您好了。”
李琰苦涩地摇摇头,朱祚是开始对她好了,她们开始像真正的夫妻,帝后和睦,举案齐眉,可是这一切,却是通过一场政治斗争开始的,是她挣来的,算来的,而不是她一颗捧出来的真心换来的,她曾将一颗心血淋淋地掏出来放到朱祚眼前,可他似乎见了太多真的假的心了,他根本看不见自己,也从未想过回报……
秋辞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下宫装,换上一件绯紫色常服,那还是上次出宫之时,在沈正钦的府邸叫裁缝来做得,料子是上好的锦缎,上面的刺绣也是请了京城最好的绣娘连夜缝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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