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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医院

场景一点一点变换着，这一次，每个场景就只停留一小会儿，方小晴都快吐了，但她还是看到很多，小男孩变成了吸血鬼，小男孩被一群吸血鬼带走监视起来，小男孩被一群成年吸血鬼欺负，被踹、被打、被吊在梁上，即使如此还是不会死掉，异端者三个字不停地在耳边回荡着。

小男孩没有反抗过，始终是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这个世界。

最后，画面停留在漆黑的夜中，小男孩儿一个人坐在小溪边，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方小晴明明亲眼看见在不久前他还被打得半死，现在却全部恢复了。

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似乎再也忍耐不住了，深灰色的双眸中满是悲伤，眼泪再也止不住涌了出来。

“天使……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

方小晴觉得自己的心紧紧地揪住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就那样死掉……”

小男孩越哭越伤心，双腿在小溪中乱蹬，看上去非常绝望，但也终于像是一个真正的小孩子了。

这种画面无论是谁看来都非常揪心，方小晴觉得鼻子酸酸的，她想好好安慰这个孩子，但无论如何也触碰不到对方，她用手背揉着自己的眼睛，可能是孩子的情绪影响了她，眼泪也从她的眼眶中溢出。

眼泪滴落在小男孩的脸上，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就这样看着自己眼前的大姐姐。

“你能看见我了？”方小晴愣住了。

小男孩点了点头：“你是谁？”

这一次，方小晴终于触摸到了对方，这种能感受到对方体温的感觉让她非常感动。

以前都是洛炎在保护自己，在安慰自己，这一次，自己也应该好好安慰洛炎才对，洛炎的拥抱让自己感到很有安全感，自己也希望给予这个小小的洛炎一些安全感。

她将小男孩死死抱在自己怀中。

“没关系的，你一定会长大的……一定会顺利长大的……虽然也许过程让人很悲伤、很艰难，但只要好好活着……总有一天……美好的事情一定会发生的，一定……请你相信……”

那之后，整个世界变得模糊起来，就好像一点一点融化了一样，怀中睁大了双眼的小孩子也渐渐消失了。

……

洛炎被惊醒，猛地睁开双眼，满头冷汗，看着倒在一边还处于昏睡中，眼角还挂着泪花的方小晴，他一脸惊恐。

为什么……自己会梦到这么多过去的事，令人讨厌甚至愤怒到浑身发抖的回忆又浮现出来了，这也就算了，最主要的是……

为什么方小晴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为什么在梦中被紧紧拥抱住的时候，就像是被救赎了一样……

这该不会是方小晴的能力吧？！

“呐、我说，你也是时候该和她签契约了吧？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以管家的身份呆在她身边的？不会是真的喜欢照顾别人吧？还是说，你真的把她当做洛大小姐来照顾了？这俩人差的还是挺多的吧？”

洛炎甚至没回头就知道在那里站着的一定是谢雨了。

“少啰嗦，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决定。”

谢雨翻了个白眼直接笑出声来：“你还真好笑，你已经等了一百多年，期待了一百多年了，结果只是签了个普通契约？你在逗我吗？哇，真怀念那个冷淡残酷的你啊，当年你差点把几个高级吸血鬼活活打死的画面可还印在我的脑海中呢。”

“呵……我到底在期待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洛炎冷眼看着谢雨。

谢雨耸了耸肩膀：“哎哟，大佬好可怕，我当然知道了，那就赶紧签嘛，那样你的愿望都会成真的，如果你再等个100年的话，都不知道那些欺负你的老人家还健不健在了”

洛炎没说话，只是蹲下身去抱起方小晴往楼上走去，谢雨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缓缓说道：“你可不要……又犯下同样的错误哦，虽然她和普通人不太一样，身体构造也是。”

“……不会的。”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洛炎显然是动摇了。

将方小晴抱回卧室，替她盖好被子之后，洛炎叹了口气，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有机会下手了，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他在方小晴身边轻轻躺下，隔着厚厚的棉被轻拍着方小晴的背部，然后脸上浮现出无奈又有些悲伤的笑容。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自己的确应该要下定决心走向选择的道路了。

洛炎的眼神渐渐认真冰冷起来，只是……一旦选择了那条道路，就一定会离开这个女生一段时间，而且还会惹上麻烦。

但这一切都无所谓了，美好的事情，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

方小晴是被闹钟给吵醒的，醒过来的她一脸懵逼，明明是睡了一晚上，但浑身酸痛，脑海中一片空白，觉得像经历了一场战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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