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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译肯说完后,空气在烧,呼吸温热,在场都挺安静的。
……
“我的icloud密码是不是你跟我妈说的。”她回这句话。
旁边儿上,龙梓仪马上来反应,一肘往她手臂上击,靳译肯面上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右手手指则在左手手背上弹了两下,好,这心虚的标志性动作没谁了,龙梓仪紧接着说一句:“那谈完了,散了吧,亲家。”
叫唤地贼顺溜。
但龙七知道,她是忙着兴师问罪关于两个孩子的事。
连芍姿倾了一下额,她的助理将单买了。
……
回去的出租车上,龙梓仪第一个动作就是往她脑门上狠戳一食指,轰炸一句:“会不会谈判?你也是我生的,你说你怎么就能傻成这个样子,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是吧?要不是你妈,你能被人家当猴子耍半年!”
她没还嘴。
就往窗口边上靠,一眼都没往龙梓仪那儿瞅,前座有司机师傅,龙梓仪暂时没轰炸两个孩子的事,只揪着上一件事情说个不停,间隙咽个口水的空挡,龙七终于插上一句:“好了,我知道了。”
“傻我也犯了,错我也认了,你念着我这回身心损失惨重,放过我一会儿行吗,我现在连个陪在身边的男朋友都没有。”
这样子,龙梓仪才消停一会儿。
车子在开,她的额头靠着冰凉的窗玻璃,往窗外出神,龙梓仪环着手臂,一起一伏缓半天呼吸后,啧一声:“就是包拿错了,败阵了。”
她在回味和连芍姿的“对战”。
龙七别头,看龙梓仪摆在座位中央的漆皮包,收回视线,额头继续抵着窗玻璃:“我给你买一个。”
“我有!放家里了,没拿过来,哎呀这次急,卢子牧给我拿的包。”
“我知道,但你不是只有一个吗,再给你买一个。”
“留着你那钱过日子吧。”龙梓仪挥手。
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前座司机突然操着海岛本地方言问一句:“后头那车是不是跟你们的啊?”
先开始没听懂,司机朝后视镜指了,才回头看后方,正好看见后方一辆SUV窗口探出的镜头,紧跟着的两三辆好像也是,跟得特别紧,人为了拍她半个身子都往外探了,特别危险,全是揪着这次事件紧盯着她的记者,叹一口气,她回头,拿手机给老坪打电话。
老坪这次憋了很久。
媒体那儿等了太久了,外头也众说纷纭的,加上靳译肯收拾虞朋那次一晚上进去了半个圈儿有名的演艺人士和公子哥,虽然事情解决得快,但风声或多或少也漏出来了一些,有人信有人不信,事件越传越离谱,邬嘉葵和班卫那边已经分别出了应对的公关方案,就龙七这儿,由于老坪始终照顾着她的情绪,一直没找她商量如何表态。
媒体镜头前总归是要站一站的,不用解释什么,但总得有个状态。
而且如果确定不告虞朋了的话,老坪建议,为了以后的演艺事业和个人名誉,游艇事件能解释地多简单就多简单。
失足,落海。
邬嘉葵和班卫那边能帮忙辟谣进局子的事,只要不承认这件事的存在,媒体就不敢循着线索妄加揣测游艇上发生了什么。
“因为,”他说,“不管游艇上的真相是什么,你是不是受害者,只要有这么一个谈资在,总有人会往里头填故事,想把事儿说成什么样就什么样,我知道你脾气,你是可以无所谓,但是久而久之会影响大众印象,有一些商业合作对咱就有限制了。”
她知道,但她对这一套已经有些厌倦了。
她还知道网上甚至有传她在船上参加“毒趴”的。
医院退房的那一天,龙梓仪风风火火地使唤着卢子牧收拾她的行李,她在窗口的沙发上屈膝坐着,听完老坪一大段公关应对方案后,回:“《冷蝉》的宣传期还有两个月结束,我把这个活动做了,也算在媒体面前露脸,其余还没敲下来的活儿你都帮我推了吧,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老坪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沉吟一会儿后,说:“只不过,我们已经签的一些品牌代言,对你的出镜率有硬性规定。”
“那我给他们赔钱。”
这句话后,老坪就知道她的态度了,倒吸一口气,点点头:“那你打算休息多久?”
“可能,”手指在膝盖上敲击,她回,“读完大学吧。”
吓死老坪了。
但老坪当着龙梓仪的面不敢说什么,也知道她一旦做好的决定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只得苦巴巴地进行公关应对,对外说是落海事故,为休养身体,近期一个月的媒体活动都将暂停,《冷蝉》的宣传也不能马上参加。
这段期间龙七就住在龙梓仪那儿。
龙梓仪自个儿工作忙,卢子牧又不会做家务,就雇了个阿姨天天给她煲汤喝,卢子牧跟着蹭吃蹭喝,才十天过去整个人就圆润了一大圈,而她身上始终被一层淡淡的抑郁覆盖着,想游艇的事,想可能染上的病,想那个没了的孩子,想连芍姿说的话,每到夜晚,各个画面和关于未来的想法就在脑子里轮番着转,十多天下来,整个人状态跟刚出院时没什么两样,肌白,眼眉淡薄,话少。
龙梓仪没察觉这些。
她算了日子,这会儿是游艇事件后的第三周,已经可以检测出是否中招,急吼吼地就要安排去医院检测,龙七当时在阳台的摇椅上坐着,没搭理,是卢子牧扯了一下龙梓仪,她才收口。
而靳译肯察觉了。
每天晚上八九点就是和他视频连线的时候,他那边是大中午,倒是真的很安分,每次不是在住所公寓就是在学校,肘边摆着书册电脑或者饮料午餐,她在沙发上吃蓝莓,他则在那边翘着二郎腿看膝上的笔记本,问她:“今年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
“每年你都事先问,很没创意,再说明天就是,现在才问,非常没诚意。”
“因为每年你都不满意。”
“去年就还好,你不是给我看了双彩虹吗?”
“我给你看的是房子,双彩虹是凑巧。”
“那我去年也挺不满意的。”
他从笔记本前抬头看她一眼,她在沙发上坐着,挑着碗里的蓝莓。
“你还吃水果代餐?别减了,可以了。”
“没有,吃过晚饭了,饭后水果。”
他收回视线,笑笑,龙七看过去的时候正好是他下巴微斜的角度,所以说最见不得他在视讯里的笑,好看得要死,却亲不着摸不到,她往沙发背上靠:“靳译肯,如果我真跟别人结婚,你真会等我离婚再娶我?”
他努着嘴点头。
“你都不介意我跟别人有过一段?换我是介意死了。”
“你跟你那臧老师亲成那样我说什么了没?”
好,他开始扯以前的事了。
笑一声:“你以为我没看见你当时脸黑成什么样?”
“那你就错了,你这辈子也就跟我接过吻,趁着拍戏好好体验一下别人,才更加知道我的区别在哪儿,你以为我格局那么小?”
“谁说我只亲过你。”
脱口回。
仍挑着碗里的蓝莓,低着眼,直到三四秒都没听回应后,才后知后觉地看屏幕,靳译肯已经看她看到现在了,然后,膝上的笔记本往旁边的椅上一搁,底下椅脚一摩擦,瞬间离屏幕近了一步,一副“爷倒要洗耳恭听”的样子,她气音式地笑一声,回:“得了吧,你在我之前跟白艾庭腻歪我说什么了没?”
他没说话。
“怎么着,”接着打趣,“你还有初吻情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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