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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样呢。
靳译肯这个人卖起可怜来是一把好手,亲完她,回去的路上好说歹说,终于让龙七暂时打消了让他睡沙发的念头。
对于会不会被连芍姿发现的担心,也渐渐被近在咫尺的陪伴盖过,开始跟靳译肯聊些有的没的,聊他在英国吃什么玩什么,喝过多少酒泡过多少妞。
他很识相,聊到最后那个话题时就把手机交出来,说那几个月跟所有人的聊天记录都在这里头原封不动地留着,随便看,敞开了看,发现一个猫腻算他输。
“你这么开心干嘛,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
“没,”他刚好停完车,“就喜欢看你查岗的样子。”
真欠虐。
订的是山脚的一家景区酒店,这个点没有人走动,从停车场到前厅到酒店长廊的路程都很安静。
雨淋得身上黏乎乎的。
所以回房间后又重新洗了个热水澡,同意跟他同床了,但多的不能有,她现在困得只想睡觉,就算不想睡觉,去检查之前他也不能有什么想法,给她安安分分地在左手边躺着,碰都不要碰她。
靳译肯不服。
趁她洗澡的时候就开始一套一套地甩一些关于hiv传播方式及保护措施的长篇大论,插着兜,靠着门,慢悠悠地讲,给她听得烦了,开玻璃门砸了个浴球,他的脑袋一斜就躲过,身子纹丝不动,不受干扰地继续叨叨。
吹完头发上床,靳译肯又以她又滑又香抱着舒服为由,圈着不放,挣得她都热了,然后听他说情话,本来就怪喜欢他的,这种任性又有界限的肌肤接触快要了她的命,手往他身体哪儿放都烫,后来干脆被握着放在他的胸膛口,他把上衣脱了,撑着手臂到她身上,抵着额头,鼻息挨着鼻息,她说她想睡觉,靳译肯说你睡。
说完就压在她嘴唇上,还偏偏伸舌头,就好像她是他养的小兔子,只要压得住就使劲欺负,就那么缠了很久,长时间的,短时间的,激烈的,蜻蜓点水的,像有使不完的精力一样,一直不肯消停,但好在他还算听话,没有脱她的衣服,他的身上再燥热,也终究放她一马。
折腾到最后,真正睡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定的是六点的闹钟。
只睡三个小时,导致吃早饭的时候,整个人反应迟钝,动不动就发呆出神,这个时候就觉得靳译肯厉害了,她洗漱的时候,他已经找好了这片区域最好吃的早餐店,她穿衣服的时候,他已经在沙发上抬着二郎腿打游戏,他很在意那游戏被他亲妈破了记录,等她梳妆那会儿一直在打,最后还是因为被她催着出门而自动放弃。
这一片的当地特色是一种牛肉粉,他选的早餐店也是一家粉店,这家牛肉粉分两种口味,经典的和香辣的,龙七两种都想尝,靳译肯就给她点了两碗。
上来后,用筷子各卷一根粉,被其中一份辣得皱眉头。
“喜欢哪碗?”
她用纸巾擦筷头,用眼神指一下经典口味那碗。
他就把那碗移到她跟前,把辣的那碗挪自个儿跟前,抽着筷子笑:“跟你说你吃不了重口的。”
“你不是也吃不了辣,别吃了靳译肯,再点一碗。”
“在外头呆久就什么都吃了。”
这话听得还怪心酸,她看他一眼,他低头夹粉。
但下一秒就被吃到牛肉粉的满足给盖过,胃口很好,平时只肯吃一个牛角面包的她,这一回把一整碗连着汤都喝完了,小镇的早晨比大城市醒得更晚一些,空气里残留着隔夜雨的充沛湿气,穿着初中校服的孩子独自吃粉,斜背着小包的上班女生一边往粉汤里加醋,一边看桌上的手机,对面的男友在打游戏,还有一桌赶早务工的中年男子,吸汤声呲溜呲溜地响,她戴着压很低的帽子,说这是最近吃过最好吃的一顿。
“我回去给你做。”靳译肯说。
“你还会做这了?”
“我现在什么都会做。”
“那我还是什么都不会。”
“不嫌弃你。”
桌下的脚往他那儿一踹,他动了一下,椅脚摩擦地面,改口:“养你。”
“觉得好吃不是粉的原因,”她说,“是因为你陪我吃的。”
这句话听着就舒服了,靳译肯抬额看她一眼,就好像从来没听过一句来得这么容易的“表白”,有点心疼她,又有点得意,她桌底下的腿刚好碰着他的小腿,穿的是九分的牛仔裤,露出的脚踝那块儿凉,他正慢悠悠吃凉菜,右手夹筷子,闲着的左手则到桌底,一言不发地把她的脚踝捞起来,握在手心。
捂暖了。
再晚一些的时候,店里的食客渐渐从当地的小镇居民转变成旅客,虽然是淡季,年轻情侣还是挺多的,这家门面店没有包厢,好在她和靳译肯这桌在二楼回廊,一楼没坐满,抬头往上找位儿的人少之又少,环境挺安全的。
一碗粉不够靳译肯吃的,他又点了些蒸糕。
龙七用筷子捣着凉菜盘,七点半了,说好八点集合拍摄,群里到现在仍旧一点儿动静没有,像个个都没醒,她说:“待会儿送我回民宿后你就回酒店,外头人多眼杂的,你这戴罪之身,就少在这种遍地都是wifi的地方晃悠,知不知道。”
他没应,吃蒸糕,一副“你看爷听不听你”的德行,龙七的脚踝往后一抽,他握紧,没让得逞:“吃完再说。”
“你怎么一副司柏林的样子?”
“什么叫司柏林的样子?”
“饿死鬼。”
他笑,就在这时候,一楼有响动,又进来了一拨食客,人声喧杂,嗓音年轻,龙七一下子就听出其中伍依珊的大嗓门,侧头望,正好听见伍依珊的一句:“哎就这儿!”
“我查的就这家最好吃,评分最高!”
??
回看微信群,仍旧没有任何消息,但这堆人就跟约好了似的,包括傅宇敖,陆陆续续,一个不少地进这家店,合拼了一个大桌后就开始点单,其中傅宇敖还是跟葛因泞保持了距离,两人离得最远,半句不搭腔。
店老板养了只猫,在靳译肯脚边转悠求食,他正闲着没事逗着,龙七则一言不发地看着楼下,他逗完,看她,而后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
“你同学?”
她没应,刚好其中一个负责剧本的女生点完单,说:“哎我把写好的文档发群里,你们先讨论一下领一下角色。”
那一桌的手机陆陆续续发出群消息提示声。
二楼,她的手机一片安静。
懂了。
假设说昨天他们玩牌的时候约好了这个点集体出来吃早饭,那能理解,偏偏现在摆明就是撇开她另建了一个群,事无巨细总归先在那个群讨论商量好,再把一个结果抛向她,不管她有何反应,得到的永远不是第一反应的回复,这么一层盖一层的,挺无聊,也挺难看,她夹一筷子凉菜,低头吃,然后再倒一杯热茶:“等她们吃完再走吧,免得看见你。”
靳译肯看她,脸颊徐徐地动着。
楼下,粉都上了,傅宇敖对老板说:“经典牛肉粉和蒸糕再加单一份,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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