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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Omega这样神经质的渴求,Alpha显得更加理性一些,私底下也查过不少资料,试图以科学手段来解决发情期问题,但结果都让他愧于对Omega说起。
比如花了一整天让陈年时刻沐浴在自己的信息素下——然后他们疯狂地做爱了,高量的信息素释放还让他第二天腺体肿了一圈;比如给陈年买了一大堆乌龟造型的各类用品转移对方注意力——接着开发出了各种羞耻play,这个真不能怪他,乌龟真的长太独特了;再比如为了陈年之前的抱怨补了离完结最近的一篇文的结尾——这个倒是对陈年的依赖症有点效果,Omega一个晚上没理他,光看文去了,任他怎么折腾都不动如山,苍景行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宅男对网络文学的决心。
最后发现反而是这样拉开距离会让陈年稍微舒服一些,于是最近他咬了牙狠了心让陈年一个人呆在家里,走下楼时还要一步三回头,生怕人没忍住跑出来。
这趟也是,苍景行巴不得陈年天天粘他身上,可为了Omega的身心健康不得不独自出门,寻思着得找点法子让陈年也多出来走走,这时手机震了震,电话显示是其他城市的,苍景行看都懒得看,挂断了。
陈年原本还在床上发着呆,就听外面有敲门声,还在纳闷苍景行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回来了,想也没想一开门,门口站着的男人海拔直逼两米,古铜色肌肤衬得脸更加凶神恶煞,穿着一身中山装带着帽子,像是个民国穿越来的,Alpha的气息带着侵略感,庞大的阴影盖在陈年身上,吓得Omega腿都软了。
下意识地把门关上,却被来人的手杖卡住了,陈年急得要掉眼泪,对方却开了口:“小朋友不要怕,我就是来打听一下,苍景行住这里吗?”
听到苍景行的名字陈年才止住关门的劲,但还是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你什么人?”
“在下苍云逸,是苍景行的父亲。”
“瞎扯呢你,苍景行他爸已经走了,您坟里头爬出来的啊?”陈年又憋着劲关门,“这年头还有人赶着给人做爹的啊,要不要脸啦!”
只见那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手上也卸了力道,陈年好不容易把门给合上了,加了两道锁,心想这什么新型诈骗术,转头给苍景行打电话:“外面有人冒充你爸!”
苍景行想到了刚才那个被挂掉的电话:“别管他,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把他关门外了。”
“干得漂亮,我带钥匙了,待会会自己开门的。”
“好哦,等你回来!”陈年想了想又补一句,“快点回来!”
“嗯,快点回来。”
陈年冲猫眼里看了下,那“冒充者”总算是走了,嫌弃地翻了个白眼——穿得那么奇怪,生怕别人认不出来似的。
殊不知对方站在他目不可及的角落里,低头叹气,手机屏幕一亮,是三个人站在大院前拍照,照片上无一人是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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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景行刚到教室坐下,旁边的课友就围了上来:“哎,你知道方教授辞职的事么?”
苍景行虽然不知道具体内情,但方决明会辞职一事也在情理之中,虽然他没看到现场,但听陈年的描述,应该是凄惨至极。
“从来没见方叔叔那个样子过,”那晚上陈年倚在苍景行怀里,哭到泪水都干涸,“大家都在哭,只有他一个人跪在床边起不来,眼神空洞得好像魂都没了,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苍景行都不敢去细想那样的场面。
于他而言那种哭不出来的感觉其实很熟悉,当一个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离去,会让人在那瞬间无法接受现实,陷入一种矛盾的困境中,感觉到的反而不是悲伤,而是压抑的虚无感。
——一如他见到自己的母亲浑身是血地躺在床上时,把他狠狠踏碎的灭顶感。
那时候那个人在哪里呢,听说母亲家属都联系不上,最后只找到了他。
苍景行的脸暗了下去,那个人居然还有脸来A市找他,真是可笑。
铅笔掰折在手中,课友见他状态不对识趣地走开,讲台上教授在说什么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苍景行不断搓揉着包上陈年挂上去的乌龟挂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呲啦——”
乌龟只剩一个孤零零的脑袋在书包拉链上,棉花挤出来,原本笑着的表情被扭曲成了一个奇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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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决明买下了白附子住过的出租房,里面的东西都没挪位置,原本乱糟糟地摊成一团,现在还是那样摆着。
窗台边还有一摊玻璃渣子,方决明蹲下来一片片收拾起来,却不小心被扎了一下,手里的碎片重新掉回地上,砸成了更碎的样子。
他拍拍脑袋,有些无奈地笑笑:“瞧瞧我,又忘了,收拾玻璃渣子不能用手。”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声音。
方决明坐在地上,仰着头说话:“你说你儿子最近都跑哪儿去了呢,之前谈恋爱不肯回家就算了,现在你回来了他也不愿意来看看你,怎么回事啊。”
“其实他虽然总是嫌弃你,但总归是很想要和你亲近的,以前还偷偷和我说过,你是不是喜欢年年不喜欢他。”
“我说哪能啊,你顶多就是不喜欢他不穿裙子,喜欢年年穿裙子,等年年也不喜欢穿裙子了,你就能一视同仁了。”
“唉,我已经把工作都辞了,突然一下没工作动力了,教书也教不好,怕误人子弟,但我一把年纪了,旅游都跑不动,干嘛去好呢。”
方决明揉着自己的手腕,脉搏一跳一跳的,心脏搏动声大概是整间屋子唯一的活气。
他晃晃悠悠站起来,阳光有些刺眼,往空气中虚拂了下,慢吞吞地穿上鞋,推开门。
只见儿子蹲在门口,头发乱糟糟的,眼底有青黑。
怎么了这是,你妈妈给你生这么好看一张脸,糟蹋成这样。
方决明这么想着还有点生气。
“爸,你总算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方决明总觉得他耳朵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方裕明明就站在自己面前,声音却听不太清楚,像是在水里说话一样。
“爸,爸!”
任凭方裕如何叫着方决明,对方都是一个样子,神情木然,没有反应,方裕只觉得腿蹲久了麻得疼,扶着墙身形不稳就要倒下去,好在方决明眼疾手快扶起他。
“裕裕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方决明下意识地问道,白附子走了以后他才开始真正意识到自己还有个儿子,成天哭着问妈妈去哪了,学校里还会因为这件事情被欺负,他自是不允许的,又无法给方裕变出一个母亲来,只能手把手教着儿子怎样教训那些不长脑子的同学,让他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那时候大家都劝他说这么累,又当爹又当妈的,Alpha条件这么好再找一个也容易,可他除了白附子谁都不想要,再说方裕是那人辛辛苦苦生下来的,怎么能随便就叫别人妈。
于是十年里,从一开始把方裕当成白附子的遗物拉扯大,到最后关心儿子成为了一种习惯,父子俩相依为命,方裕也长成了不再要人操心的模样。
怎么现在又变得那么脆弱了,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妈妈一回来就赶着要撒娇。
方决明伸手把方裕的眼镜戴正,揉揉他的脑袋,想开口说话,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说什么。
“爸。”方裕朝前走了一步,虽然在Omega里算高了,却仍比方决明矮上不少,距离一近更加要抬头看,方决明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方裕小时候,他深夜失眠坐在白附子常坐的窗台边,小孩子看见了拿一床被子过来给他盖着,也是这样的眼神,让他再没过别的心思。
“爸,你别走行吗,我妈不在了,你走我就没有家了。”
方裕说这话的时候,都不敢靠得离方决明太近,父亲于他而言还是个陌生的角色,把毕生的爱都托付给了母亲的他在他心里只是个痴情的丈夫,不是一个完整的父亲。
所以他在门外时,期待着父亲能走出来,又害怕他走出来,像母亲一样,走出来就是最后一面了。
方裕气都不敢喘,下一秒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父亲的双手将他紧紧扣住,呜咽声从耳侧传来。
男人哭得像个孩子,却也终于是哭了出来。
方决明第一次切实感觉到儿子抱起来是这么小只,连他母亲的一半都不到,自己却让他独自承担了太多太多。
那时候给他盖被子的小孩说了句话,方决明现在才想起来。
“爸爸,妈妈不在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别担心,我们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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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方裕耗了好几天的秋斯年见方裕爸搂着方裕哭,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也欣慰总算是解决了方裕这几天食不下咽的大问题。被这幕父子相亲的场面感动了,抹了把泪走过去,希望和老婆老丈人来个温馨圆满的拥抱。
结果张着手臂才走到一半呢,就被老丈人一脚踹了下去,冷眼瞪着他不让靠近,顺便把儿子往怀里抱得更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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