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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准备跟餐厅最后打扫卫生的服务员说再见,今天一晚上跟打仗似的,小孩子拿着气球满餐厅乱跑,拦都拦不住。这样的活动的确能提高餐厅的曝光度,让从来没有在他们餐厅尝试过的顾客走进来,但是弊端就是一个晚上乌烟瘴气,和餐厅中高端定位一点都不符合。
所以陈二走进电梯的时候还在想,以后定下来新店的选址,到时候开业酬宾要怎么搞,要是连着几天都这样玩,他可受不了,想着这事儿得和高乐好好商量商量。
还没走到车位,就听见自己兜里的手机响起来,来电显示是高乐。大晚上还打电话,是不是又要吐槽这次厨师肚对待食材有多么不走心。陈二自己不进厨房,所以想法很简单。菜嘛,好吃就行,用那么多虚的没用。高乐每次都说厨师做菜的时候没有感情,这些话来来回回说了多少遍,陈二每次都想会怼一句,对,人家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厨师,会照着菜谱做菜就行,菜要什么灵魂,你又不跟菜谈恋爱。
心里吐槽归心里吐槽,面子该给还要给,听着高乐给他叨唠这套说辞,点着头说是,对,听你的。
已经做好了迎接高乐破口大骂的准备,一接起来电话,却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喂,高老板试菜试的怎么样?”陈二接起来电话就说。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接着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来。
“请问你是机主的朋友吗?我看你是他通话记录里最近的一条。”
陈二也是平常电影看多了,一听见这种说法,电影里的画面就浮现在脑海里。穿着雪白大褂的医生身上溅上了血滴,刚从手术室出来,脸上还带着抢救时的慌乱,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急救室的手术台上躺着高乐逐渐冷却的身体,他的呼吸和心跳已经停止,孤零零的躺在那里,等待朋友和亲人来把他带走,落叶归根。
陈二一瞬间百感交集,几乎哭着喊出来:“我乐哥怎么了,他还好吗?”
拿着手机的人了按了一下眉头,心想今天遇见的人怎么都走这个路线,动不动就要哭,这边这个喝醉了酒要哭,那边那个还没问清身份也要哭,这是个什么交友圈?
“是这样的,你朋友在酒吧喝醉了,你要是和他关系好就来接他一下,我把地址发给你。希望你可以快一点,他现在又哭又闹,我有点招架不住。”
陈二心跳骤停,感觉需要呼吸机的是他自己。
“你说他……”陈二缓了缓才找回自己正常的呼吸频率。
“在酒吧喝醉了?”
“对。”
“还又哭又闹?”
“对。”
“……”陈二费了九牛二虎之里力才没有当场变脸破口大骂,一个劲儿宽慰自己别激动别激动,对方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把高乐拖回来要杀要剐都可以,千万不要迁怒到陌生人身上。
“我马上就去。”
陈二有正经名字,叫陈铮帆,他觉得这名字太不利落,难记又难写。青楼姑娘需要个花名,梁山好汉闯荡江湖也要起个别称,他觉得自己也需要给自己起一个好听好记又大气的名字。
他说天下第一死的早,就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叫陈二,慢慢年纪大了年轻一辈儿都管他叫二哥,虽然没人知道大哥是谁。所以都默认高乐是大哥,其实高乐比陈二要小一岁。
可能是因为陈二比高乐大一岁,也可能是他骨子里就比较成熟稳重会照顾人,性子和高乐是反着来的。平时他对高乐照顾的最多,像个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帮他收拾烂摊子的保姆。他平常不是没去酒吧接过高乐,但是像今天这次还真是不常见。
陈二到的时候高乐已经哭累了,但还是抱着那个人的胳膊不撒手,人家胳膊刚抽出来一点他就赶紧抱的更紧,一边抱着还要一边掉眼泪,嘴里念念有词。
“你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陈二见了这场面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连忙跑过去把两个人分开,又是递烟又是陪笑脸,说对不住兄弟,我这哥们儿脑子有问题,你别介意。
人家身上被蹭的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看着陈二递过去的烟连手都没伸,只冷着脸摇了摇头。
“你赶紧把他带回去吧。”
陈二臊的老脸都红了,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喝醉了撒酒疯的高乐往车里拖。
把高乐拖着拖回家,一股脑扔进在床上。本来想要一走了之,但是回头看看高乐眼角还没干的泪花又有点心疼,去而复返的帮他把外套脱下来,鞋袜脱下来,又找了条毛巾沾了冷水帮他擦了脸,里里外外忙了一通才回自己家。
第二天陈二买了早餐来找高乐,看他死没死。
“你他妈,我昨天在餐厅忙的要死要活,你自己偷偷跑出去喝酒,还喝的亲妈都不认识,我好不容易等到餐厅打烊准备回家好好睡一觉,没想到又要去接你这个醉鬼。”
高乐还没彻底醒酒,脑袋里昏昏沉沉,小电影不停播放昨晚的每个片段。
“我昨晚上是不是喝醉了抱着一个人不撒手?”
陈二一听这个就来气,两条眉毛竖起来,妈的你自己还知道自己有多牛逼,昨天晚上他抱着那个年轻人一个劲儿又哭又喊,怎么说都不撒手。
“你可丢死人了,昨天我都不想说我认识你。你抱着人家又是哭又是闹,鼻涕眼泪蹭了人家一身,你说你是不是最近又看大型都市爱情电影看多了?演的是哪一出?”陈二端出来一杯浓茶,茶叶是上一年朋友送来的绿茶,味道不错。他把茶放到高乐面前,力度略大,一点茶汤溅出来。
“你就不能斯文点?”高乐抱怨。
“我斯文个屁,你要是有点脸,昨天晚上就不该喝那么多。”
陈二坐到沙发上,高乐家的沙发特别软,人坐进去能陷出一个坑。
“你知道你昨晚吐了别人一身吗?又哭又闹完了还吐别人一身,也就是人家修养好,没有当场把你按在地上打一顿,你知足吧。”
高乐抱着茶杯,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对于昨天晚上他抱的那个人,他是有印象的。那人看着挺年轻,穿着牛仔衣白短袖,学生气很足,黑头发贴着头皮趴着,模样乖巧,就是气质有点冷淡。
“昨天那人说什么没?”高乐眼睛眯起来,舔了舔嘴角,挑起来一边眉毛。
“你还想人家说什么?”
高老板自认为自己模样出众,放在人堆里该是被一眼看到的那个。不应该有人被自己又摸又抱没有反应,难道高老板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乐哥,你不是吧,这眼神,是准备磨刀霍霍向猪羊?”
高乐把茶杯放下去,拇指和中指叠放在一起,打了一个响指。“bingo。”
“靠,酒吧里遇见你这种撒酒疯的,躲都躲不及,你还希望人家对你念念不忘,相思一夜情多少?”陈二拿起来一盒抽纸照着高乐砸过去,高乐反应敏捷,横手抱住抽纸盒,放到一边,依旧贼心不改。
“他真的什么都没说?”
陈二也是无语,自己抱着人家闹了那么大通,醒来之后不仅没有面红耳赤反思自己昨晚的行为,竟然首先想到的是如何才能把对方撩到手。
“我劝你别骚,人家看着是个正经人。”
高乐不乐意了,把刚才放在手边的抽纸盒又砸回去,脱手太快陈二没来得及反应,被砸中,纸盒顺着他的身子滚到地上。
“我不是正经人?”纸盒砸出去后又拿起来一个抱枕,冲着陈二砸过去。“老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俊的像朵花,哪里不像正经人?”
“你这几年都快把腿给骚断了,三十好几的人了,也不服老。”陈二把抱枕接住拦腰抱在怀里。
“滚你丫的,老子今年才三十二,正是风华正茂,我一点都不老。”虽然高乐看上去年轻,其实老大不小了,今年实打实的三十二,按照老徐的说法,虚一岁都三十三了,奔四去的老男人。不过高老板是不肯轻易承认自己年龄,总觉得自己和二十五六岁的少年站在一起仍然不输。
“反正我说不过你,昨天餐厅闹了那么一大通,今天节假日还没过,我去盯着点。”说完又给高乐翻白眼,高乐这个老板着实不像老板,像个吃白饭的败家玩意,拿着股份不出力。
“你就浪吧,一天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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