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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吴珊耘其人
吴珊耘在最后一排倒数第二个落座,心情紧张又疑惑----选个宫女还要考策论,又不是选秀才。
“小姑娘们,这是你们天大的造化,今年良家子大选,分了三等,过了策论一关就是甲等,进宫去就是主子娘娘。抓紧呐呗,这可是天上掉下的金饼子,接好喽!”考官笑嘻嘻地说完,考场内炸了锅。
吴珊耘眼睛一亮:她会策论!
她跟着堂兄们在族中私塾混过几年,原本只是学几个字,但她记性好,惹得先生喜爱,便跟着一路学下来,六哥大比前她还陪着备考一月,练的就是策论。
她攥着一管毛笔压在胸前,这样才能忍住心潮澎湃。不然,她真想大喊一声:“苍天助我!”
吴珊耘兴奋地环顾敌手,发现有很多位置空了,不少姑娘直接丢笔走人。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道命令并非是助她这样的小门小户的平民少女,而是为那些富贵小姐的前程搭个体面的台阶。寻常家里的女儿吃饱饭就不错了,还想读书?
一瓢凉水浇落,她冷静下来,眼睁睁看着一屋子人走得只剩下三个。
她是第四个。
这三人果然一水儿富贵不凡,身穿丝绸,头戴朱钗玉翠。
吴珊耘的目光在三人之间逡巡,最后落在自己身上,虽是布裙,好歹簇新齐整,不禁坐直了腰。
她又想到策论,颇自负,六哥的策论都不如她,何况这几个养在闺中读读闲诗的娇小姐。
这时,一个人从考场后进来,与考官点头笑笑,看了场中局面,走到靠窗边坐着的一个姑娘身边,悄声说:“就这几个人,那你没问题,没问题。”说拍了拍姑娘的肩,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走上前跟考官说了几句话,就绕出去了。
吴珊耘眼睁睁见了这一幕,也不用去打探这人是谁,自己已经笑了,先前的豪情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安慰自己,就当是来见见世面吧,反正不来这么一场,也是入宫做宫女。
她转头去看另一个姑娘,这姑娘穿一声鹅黄,也看到了这一幕,却浑不在意,稳稳坐着。
吴珊耘便对她多看了两眼。
这姑娘长得也并非如何好看,但真白净,这一白便让人有七八分出众。
看她神色恬淡,又因方才的小插曲,吴珊耘对她生出亲近之意,笑了笑想搭句话,策论题发下来,只好作罢。
这一场吴珊耘答得又快又好,毫无心理压力,交卷的时候看到剩下的三人冥思苦想,有些好笑,自己果然是误闯进来的看客,这三个才是正经角逐的主角儿。
她出门前回头看了这考场一眼,说不上来为什么,就觉得不看这一眼,就错过了什么。
结果她什么都没错过。次日差人登门,让吴珊耘去参加面选。吴珊耘深感意外,拉住差人问:“有几个人面选?”
“三个,选一个。”
吴珊耘问:“那我是排第几啊?”
“您是状元呐!恭喜恭喜!”
吴珊耘蒙了,心中思量这宫女大选到底不同,竟然这样公平,平静的心被这块投石砸得心波荡漾。她是第一啊!只要过了面选就是宫妃?!她捂住脸,简直不敢相信。应该是祖坟埋得好,积攒多年的运气开始显灵,落在她头上,保佑着她。
她的爹娘在热情敷衍报信差人,说了一堆好话,看差人没有离开的意思,才醒悟这是讨喜钱,匆匆拿了一角银子打发差人。
吴珊耘没留意这些,她怎么也压不出心中的激动和狂喜,一夜努力去睡都没睡着。
第二日起来,吴珊耘看着镜子里的黑眼圈发愁。
爹娘早早起来准备早饭,一人顶着一个黑眼圈,恐怕比她还紧张。
看着殷切的爹娘,吴珊耘有点儿压力了。她努力装作很淡定地样子,妆扮妥帖出门赶去县衙。
她来得太早,等了好一会儿才等来另一个姑娘,面生,是那三个里坐在顶前面的一个。
吴珊耘心想,好么,那剩下的应该就是那个坐在窗边的----那可是个美人。
她走到一边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与笔试不同,今天因有了胜算,人格外紧张。她一转头正好看见那个十分白净的姑娘转出来。
吴珊耘看清来人,她本就喜欢这个姑娘,又看是她来,明白淘汰的是那个顶有面子的,不禁意外又越发欢喜----这样公平,那便大大有可能了。
抽签的时候,吴珊耘知道了白净的姑娘名叫刘冉。
刘冉抽中最后一个,她在刘冉前一个。
考官却迟了。考官就是知县大人,在自己地头上竟然迟了。
吴珊耘等得无聊,远远见一个仆人模样的人从县衙内跑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罐子,所以跑得屁股两边扭,众人都好笑。
仆人停在刘冉身前,说:“大小姐,夫人说您早起迟了,不吃东西不成,让给您送了一罐雪耳。”
吴珊耘顾不得看刘冉吃没吃,急问道:“你住在这里?”
刘冉愣了下,点头。
吴珊耘顿时一口气噎着好半天才呼出来,她到底年轻没甚城府,又笑又气道:“你竟然住在这儿!那我还来做什么?”最后几个字出乎意料地飙高,蹿上去又尖又刺。
几人皆被侧目。
吴珊耘眼睛已经发红,气得转身闪到一边,想不到自己竟然被当猴耍了,尤其看到刘冉一副气定神闲,天真纯洁的样子,气愤难忍,实在想甩袖而去,但到底还心存一丝丝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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