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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很快止住了,但商昭想要离开韩府心怎么也阻止不了。
她在收拾行礼。
“师伯,你要回庵,是否需要和师傅商量商量?”
“不用了。”她手下不停,提着行礼就走,姑子们围了一圈,但没人敢拦她。
刚一打帘,就见韩椽站在廊下。
“我们刚见面,你就要走?”他向她走来,姑子们也都悄然退去了。
“韩府不是我该待的地方。”
“等等。”曾经的少年长高了许多,挡在她面前坚实的宛若屏障,“听娘说请你们来家做法事,你为何要不辞而别?”
商昭退开一步,刻意和他保持距离:“我是害怕再和你有牵扯。难道你忘记那年发生的那件事了吗?”
“你是说……”他怎么可能会忘,为此他甚至被他爹狠狠的责罚一顿,“当年是我爹太鲁莽,我向他替你赔不是。”
“没关系的。”
“既然你已经不在乎了,为什么不留下?”
商昭自顾自的笑了,说出的话却让韩椽无话可说:“我不在乎曾经,但也不意味着我想再受一次曾经的屈辱。你让我留下,那你如何保证你的父亲不再鲁莽?”
她这几年似乎成熟不少,一举一动愈发显得豁达,但也让人觉得疏远。
“爹去邻县了,怕是得一个多月后才回来。何况有娘在,她不会让爹胡来的。”韩椽晓之以情,动之以礼,“我们数年未见,就算没有物是人非事事休的伤心,也该有落花时节又逢君的激怀吧?”
商昭眉头微展开来。
“如此,你可愿留下了?”
沉思,她终于点了点头。
韩椽这才安心地去给韩夫人请安。自从他考中秀才后,韩夫人是天天盼着他回来,如今总是盼回来了。
“娘,我回来了。”
“总算回来了。”韩夫人忙上前打量儿子,心疼道,“瘦了不少。”
“哪有啊,娘。”
“你刚回来吧?快,先去收拾洗漱,娘让厨房给你做你爱吃的菜。”
“嗯。儿子先告退。”
母子俩打了个照面,彼此也能安心。午饭时分,惠堪和惠文说不愿打扰他们母子共叙天伦,便施礼回了屋。
商昭正靠着窗户斜倚着,背负的手里执着一卷翻开的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失神地望向半掩的窗外。
树影斑驳里细碎的浮光洒下来,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笼廓线条。素净的面容衔刻与世无争的气度,眉眼含笑,似乎微有倦怠。她并没有继承她娘的精致容貌,只能说是让人赏心悦目,但姣好的唇形自然的挑起,却是完美的恰到好处。
若不仔细打量她,真是扎在人堆就会被瞬间淹没,但时间久了,她会释放出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让你不愿意离开目光,以风神胜。
不知过了多久,院里有人唤她。
“惠成。”
她眼珠子这才动了动,隔着几树垂柳望去。韩椽站在院里,他换了一身素白直裰,袍脚绣着几枚青莲。
隔花穿叶望去,他的微笑神采飞扬。
商昭放了书,缓步走了出去。
他问:“用了午膳吗?”
“今日没胃口,不想吃。”
“走吧,带你去散散心。”身为韩府的少爷,他想为她尽地主之谊。
“也好。”
两人出了庭院,沿着一条林荫石子路向前走去。路旁种了柳树,千条万条的垂坠而下,阳光的影子落在地上被割裂成了斑驳。
路并不宽,最窄的地方根本不允许两人同行,韩椽便放缓了脚步,走在了商昭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步履轻缓。
这时,韩椽先开了口:“这几年你还好吗?我听她们称呼你为师伯,让我有些惊讶。”
“三年前,师傅辞去了住持之位,惠行师姐做了住持。三个师姐收了些弟子,依着辈分我就被叫师伯了。”别说现在就那样受着了,起初商昭看见比她大的人叫她师伯,没人知道她有多膈应。
“你这师伯挺像回事的,她们似乎都很服你。”
“这都是师姐们的功劳。否则,要资历没资历,要能力没能力,谁会服我?”
韩椽看着她的倩影,地上旖旎着她纤细的影子。不知怎么的,他的心似乎柔软了下去。
“这几年,你可还记得我?”
“记得,每年春日时,时不时的会想起你。”
“真的吗?”
“嗯。”
当年的那场误会,在两个人的心里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痕。
“身为儿子,我无法违逆父亲的要求。”
“我知道。佛说有缘自会相见,如今我们不是又见面了吗。”
“嗯。”
“对了,恭喜你考中秀才。”商昭停下脚步来,转身看他,“当日听闻韩夫人的儿子考中秀才要做法庆贺,我心里在想会不会是你。如今看来,我猜的不错。只是,我并没有准备礼物给你。”
“你我相逢就是最好的谢礼,我不贪别的。”或许是久别后的悸动,又或许是她带来的舒服的感觉,韩椽的眼底有着从未有过的温柔。
似乎,眼前的人是他最在乎的。
眼前几步远外有一条石椅,商昭道:“走的有些累了,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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