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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太妃,您可以回宫了。
司礼监秉笔杜斐亲传谕令,刚入哕鸾宫半日,商昭又安然无恙的返回了华阳宫。后一月,自朝天女殉亡的那个降雪的冬夜起,皇宫山雨欲来风满楼。
大行皇帝葬入皇陵后,以朱有谵为首的东厂把控着朝堂,和以内阁为首的保皇党形成了紧张的对峙局面。皇后敬氏已经被监禁在内宫,一但太子回京,将会上演一场瓮中捉鳖的戏码。
果不其然,太子的车鸾刚入皇宫,却被人给围住了。来者并非东厂,并非锦衣卫,而是京都的老百姓。
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因还得从前几日说起。大行皇帝朱崇温下葬当日,京城里却传出了太子在赈灾期间玩忽职守,夜夜笙歌的丑闻。这也并非冤枉太子,而是真有其事,不过该是人有心了,否则这种消息怎么会传回京师。
太子怕是见朱崇温驾崩,所以一高兴,哎……不小心喝多了。他高兴的不行,走了一路喝了一路,被气愤的百姓堵住的时候,满车都散发出浓烈的酒味。
大行皇帝一生没什么建树,唯一就是孝顺。曾经甚至因母亲病重,亲自学医熬药,侍奉在侧,也被人戏称为“药皇帝”。世人皆重孝,可太子反其道而行之,自然要被人围攻了。被围攻不打紧,反着抓捕百姓这可就打紧了。
次日,太子着急忙慌的上朝。却不知昨日之日已经弄得人尽皆知。身为太子太傅的商胥的脸上也不好看,颇有一番朽木不可雕的顿悟。内阁辅臣也绕道走,尽量不和太子有牵扯,生怕下葬的大行皇帝死不瞑目,晚上去找他们唠嗑。
内侍监一甩拂尘,沙哑的喉咙高歌:“上朝……”
龙椅上没人,其实有人才怪。朱有谵从内殿里走了出来,太子的眼睛几乎能喷火,酒气没过头,火越烧越旺,最终憋出了一句话,“朱有谵,你给本太子滚下来!”
“太子殿下,本王看你酒还没醒。”他早有准备,端过内侍手里温烫的汤蛊,走下台阶,“这里是金銮殿,不是你撒泼的地方。怎么,昨天丢人还嫌丢的不够?”话音刚落,一碗醒酒汤劈头盖脸的泼了上去,他悠悠道:“太子殿下,现在醒了吗?”
“朱有谵,你……”淅淅沥沥的汤汁从发丝里流出,太子抹了一把脸,叫嚣的五官怒火中烧,“你……你放肆!”
啪……的一声,汤蛊摔碎在地,被朱有谵的大胆弄的呆若木鸡的六部大臣皆颤了颤心肝,暗中已经在对比两相的实力,准备站队了。
“太子殿下?你怕是担不起这个名号了。”朱有谵擦了擦手,眼中划过直白的嫌恶,“父皇临终前颁旨要本王继位,如今等你回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本宫才是太子,奉旨监国。”太子咬牙切齿,鼻孔里出气,“你不过是个下贱的杂碎,若不是父皇垂怜,你早就和你可怜的娘死在净乐堂了,哪有机会站在这和本宫说话!”
“朱有坤,能不能站着,本王已经在这了。”他的下眼皮剧烈的抖动着,牙根在用劲打磨,“低贱又如何,本王终究会让你不得好死。”
两人几乎贴在了一起。朱有谵的身上有淡淡龙涎香,端的是龙章凤姿的高贵,愤怒失态也减损不了半分气质。反观朱有坤,狼狈如市井下贱的贫民,浑身都是戾气暴劣。
“该死的是你,卑贱的杂碎!”
“够了。”商胥终于发话了。他再不发话,大行皇帝怕是真的要回来了。他上前分开对峙的两人,语重心长道:“太子殿下,您是陛下心中的帝位继承者,怎么能如此失态呢?还有王爷,太子之过自然有我等老臣教育,您无须越俎代庖。”
商胥不亏是老狐狸,三言两语将话语权转了过来。他的意思很清楚,一句话,太子就是太子,齐王……哪凉快哪待着去。
朱有谵:“首辅这话可就错了,本王才是父皇命定的储君。”
太子:“证据呢?”
朱有谵;“遗诏就是证据。”
太子嗤笑,“恐怕是假证据吧?”
朱有谵:“你……”
眼见烟火弥漫,商胥又适时的开口,“太子,齐王,你们是皇亲贵胄,在朝堂对骂成何体统?若今日之事传出去,岂不滑天下之大稽?”
“首辅担心这些做什么?咱家是绝对不会让皇家丑事传出去的……”一路走来,步履平稳,落定在太子身侧,他微偏头,“太子殿下,你说是吗?”
这一巴掌,打的掷地无声。
他穿着一袭烟水天青色常服曳撒,如山涧雾雨里的流云淡,如月池湖畔边的雨轻歇,看不真切的容颜,却是美如画般的点染。轻甩月白色云水披肩,如流风回雪的转瞬里,他已安然站在六部众臣面前。
东厂十二干事,亦被称为东厂十二麒麟。他们紧接着从殿外走进,分列在盘龙画柱两侧,绣春刀寒光熠熠,形成无形的镇压之势。
“颜孝若,你不待在后宫,跑来金銮殿做什么?”朱有坤看他只有不顺眼,眼力价也跌到了谷底,“关于你囚禁母后之事,我绝对不会轻易罢休。亏母后提拔,你却恩将仇报,总有一日必定不得好死。”
他没有反应,却是看向商胥,“这就是首辅大人培养出的储君吗?真是让咱家大开眼界。太子监国?说的好听,不知道首辅大人在背后帮衬了多少?”
“颜孝若,你莫要太过放肆。”商胥皱眉。
“放肆?”玩味的语气里,他抬手,轻拍三下。有一道暗红身影大步跨入殿内,身穿着锦衣卫圆领甲,佩雁翎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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