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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外,停着一架木质铜架马车。
侍女扶商昭上马车,商赜紧跟其后,吩咐车夫道:“走吧。”
“驾……”
“这是去哪?”商昭很开心,她真的太久没出门了。
“保密。”
“可不要让我失望。”
“肯定不会的。”他捏了捏她的鼻子。
走了许久,马车外市井的喧嚣被抛之脑后。她掀帘望去,山林郁茂,小道上鲜有行人。马车绕过几个弯,停了下来。
“下车。”
“这是……”
山间甬道两侧,竹径通幽,雨山长润。在飞鸟惊起的寂灭里,空山深涧,有钟磬之声,孤烟袅袅。
还有……佛铃阵阵。
竹林里隐约显现出宛若雨幕里的灰白石墙,高幡经幢,八角石灯……
原来,古寺一座。
“阿弥陀佛。”她双手合十胸前,虔诚的祈祷。
“昭儿可满意?”
“嗯,最亲近莫过于此。”熟悉的佛寺景象,是她十年如一日般自幼的执念和寄托。
“我想,你定会喜欢的。”
侍从在马车边等着,两人向古刹走去。路上亦有行人,神情虔诚里自有礼佛向善的慈悲,或往或来。向西而望,碧山空微,有山泉咚灵。
轱辘声声,一驾精致的马车从身侧驶过,荡起香味。
“……好清的香?”商昭亦不由感叹。
“那是产自波戈国的荼芜,是朝廷的贡品。先祖时期,文敬公主乘辇出宫,命侍女将其放在玉香囊里挂在车辕上,长街飘香,扬名于世,因此也被称为……十里香。”
“那车架里的人莫非是一位……公主?”
视线落在明黄车顶之上,他暗自点头,“嗯。”
“这香如此引人注目,可车架为何没有侍卫保护?若乘车之人是公主,岂不自相矛盾?再者,用了贡品之香,就一定会是公主吗?”
“昭儿在考我?”
“不算是。”她笑着摇头。
他对商昭是无可奈何,只得解释道:“车架外面简朴,实则机巧内敛。明黄驾顶,必是王公贵族。骅骝开道,定为达官显贵。青琉悬挂,定为内眷闺秀,综上所述……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皇家暗卫就在周围。”
“暗卫?”商昭环视一周,“除了行人,再也没人了啊?”
“傻丫头,若被你发现,还能叫暗卫吗?”
“不对。”她脑筋转的极快,“大哥能发现暗卫我不怀疑,可你如何确信他们是皇家的人?”
“昭儿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吗?”这丫头,这怕才是她真实的性子吧,古灵精怪,大胆直率。
“说不出理由可不行。”
他反问:“昭儿可知道我的身份?”
“哥哥,儿子……”她掰着手指的模样,看呆了商赜,“锦衣卫,遗玉公子,风流……”
“昭儿……”
一听见风流二字,商赜赶忙打断了她,生怕她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皇家暗卫的气息我熟悉,因为……他们都是我训练出来的人。”
“真的吗?”商昭惊讶感叹道。
“嗯。”他淡淡的点头。文武兼修,才俊风流,说的怕就是商赜这般的人吧。名都多妖女,京洛出少年,陈思王之言果然名副其实。
看着俊美无度的商赜,商昭生出了一种……哇,这人竟然是我大哥,简直赚了没有没的感觉来。
“难怪,京都里的闺秀都想嫁遗玉公子。如果我们不是兄妹,大哥,恐怕我也会这样想的……”
“傻丫头……”失笑,亲昵的点她的额头,“在大哥心里,唯有你最珍贵。”
“那日后的嫂嫂呢?”
“我暂无娶妻的打算。”他如此一说,却忽然认真了神色,眼底生出伤逝般的悲悯,“如今,遗玉公子之名虽冠艳京城,可曾经,这万般的赞美,却本独属于另一个人。”
“谁?”
“公子灵皋。”想到逝去那人的荣光,商赜颇有苦涩,“当朝鸿儒沈渡老先生曾经对他有过极高评价,说他不雕自饰,丰姿清迥。”
“那他如今何在?”
“早成殇子。”
“……”
“宫移羽换,想当年,公子灵皋年少得意,才貌胜若安仁,却也命若安仁。后传言说因家族覆灭而亡,自此陨落。年纪轻轻,甚至还未来得及娶妻。”
商昭心里一抽。
英才早殇,这是世间至悲至哀之事。正如一个人年老,最悲哀不再于年老本身,而在于你不承认自己老了,但分明做不了一些事,吃不了一些东西,爱不了一些人。
这种悲哀,来自于对家族宿命的无力。
推己及人,灵皋的宿命,又或许不会是遗玉的宿命吗?难道商赜在担忧?担忧在新皇政治下,商氏一族的命运。
“大哥……”商昭的声音有些低了。
“我并不是担心,只是惋惜,惋惜才子伤逝。若公子灵皋还在世间,得见他一面,方才不负此生。”才子间的惺惺相惜很奇妙,尤其是曲高和寡的才子。
“大哥也很厉害啊!他若在,说不定也想见大哥呢。”
“真的吗?”
“当然了。”
“傻丫头……”尚未说完,前面忽然传来了一阵烈马的嘶鸣和车辕裂开的声音。
“快,马受惊了……”路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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