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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初上。
南亭修禊苑,东厢。
“咚咚……”她单手敲门,怀里抱着一叠明黄色名册。
咯吱一声,门从里面打开。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素白衣袍,发丝带着淡淡的水汽,有沐浴后山皂的清香,额边带着鸦青色的遮眉勒,将长发微微固定,松散的落在耳后。
似乎没料到是商昭,他微微敛了敛衣襟,侧开身子,“进来说。”
惊鸿一瞥里,脖颈后一道暗红色的……类似伤疤的印记,不经意间闯入商昭眼底。在他刻意避讳的动作里,遮掩在了衣领下。
“这是钟隐托我给你的。他说司礼监事忙,脚没停就上马车走了,要我转交给你。”
“放着吧。”
“钟隐在宫里忙得不可开交,你怎么有闲心赴宴?”加上今日,他都四日没入宫了。
“我想好好休息一阵。”
“陛下肯放你的假?”
“他会很愿意的。身为帝王,他也得学着去处理政务,正如钟隐说的,我没必要逼自己。”
但若真的能脱身,钟隐也不会每天为了政务来趟南亭了。商昭知道,这司礼监离了他,或许真的会很难做。
他翻开大略扫了一眼,淡淡道:“这是陛下选妃的名单。”
“嗯。”她无关紧要的应声。
他看她一眼,认真道:“里面有你。”
“没事的。”她闲闲地拨着灯芯,“听说过程很复杂,你放心,我不会入宫的,犯个小错就能回家了。我爹可是首辅,她们不会故意为难我的。”
想起那夜她的告白,耳边是她刚刚说的那句“你放心。”情意在沉默里悄然流转,视线落在名册上,思绪却早已落在她身边。
再也看不进去,放下名册,他缓缓开口,“你不想当宫妃?”
“嗯。”点头。
“这么不假思索?要知道,那可是属于商府的,属于你的至高无上的荣耀。”
“斐公子,你要转行做人贩子吗?”转瞬间,她不知何时撑手在桌前,对上他沉静如水的目光,隔了半指宽的晴天碧海,“将我贩卖进宫,去伺候那个素昧平生的天子。我若入宫为妃,你会开心吗?”
暗中,她的手早已紧张的攥起。
帝姬敢向大哥表达爱意,她也可以。她从小都没学会拐弯抹角,如今怕是更学不会。
她若入宫,他会愿意吗?
他的答应。
她想要亲耳听到。
终于……
“会。”
“真的吗?”她有些牵强的苦笑,原来试炼尚未开始,就已注定失败。略有失落的撤身离开,下一秒,却被抓着手腕扯入了他怀中……
起身,隔着桌子,捧起她的脸颊。在她惊慌,不知所措的瞬间,他倾身吻了上去……
她眨巴眼睫,陷入失神。
后来,她回想那晚,什么都记不清楚了,只记的唇上的触感如白羽落入一望无垠的青海,微微荡漾,温软迷人。
还有他的眸子……
很温柔。
在那段脸红的回忆里,时间仿佛转眼就流逝了。没有来得及回味,那么短暂,却也是平身以来最大的惊心动魄。
她气息不稳,脸红心跳。
而他亲昵的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干净迷人,“你若入宫为妃,我会很开心。”
浅笑。
“开心,是因为可以终日见着你,但我不愿你斩断羽翼,坠入红墙绿瓦,所以……不要入宫,知道吗?”
失神。
“嗯。”
原来,喜爱着对方的,不只她一人。
几天后,她没有遗憾地回了商府。
听说,殿试结束了。
商胥刚下朝,在照壁外撞见了将要出门的商昭:“你这是要去哪?”
“回父亲的话,去鎏金阁。”
“你一个女孩子,日日往那里跑成何体统?”今日早朝不顺,商胥正积压着怒气,“好好在闺房待着,哪都不许去。敢去,我打断你的腿。”
“是。”她的回应冷漠疏离,仿佛隔起一堵高墙刀枪不入,“不过……女儿可否知道今日殿试的结果?”
“你问这个做什么?”
“父亲不愿说,女儿就不问了。”她转身就走。
“站住!”活了大半辈子的商胥,被商昭噎的憋气,却自知理亏的放软了语气,“状元是沁县的一个寒门学子,叫柴育德。”
“殿试人选里,其中可有姓韩的学子?”
“没有。”
“没有吗?”
“姓韩的学子?”
面对商胥的疑心疑鬼,商昭主动解释道:“小时候在庸城,女儿和他相识,是好友,并非父亲想的那样。”
“最好不是。陛下要选妃,你和韶儿皆在名单之列,近段日子给我消停点。”此次选妃,商胥并非极力赞同,“若是不想入宫,爹也不会逼你。随便出个错,回家就是了。”
“女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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