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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北的军队班师回朝了!
费屠将功折罪,并没有获得处罚。随行的副将皆加功进爵,御赐财宝金银无数。大军早已修正回营数日,可朝堂之上最有功之臣却踪迹隐去,没有出现。商府门庭紧闭,商胥神色不楚,费屠也是晦涩不明,琅桓三人多次拜门不得入,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商赜似乎根本没随大军回来。
南亭集会已经开始,帝姬送于商赜的请帖原封不动的被送回。只见拜帖附加写道:因征战操劳,他不堪赴宴,想静心休息。帝姬不愿难为他,不再强求。
只是那场少了商赜的南亭宴,帝姬也失了曾经的兴趣。尽完主人之谊,放下杯盏,帝姬就回了赤叶楼。华阳宫里,商昭也送书信问候大哥,但回信只有草草数语,字迹凌乱,分毫不像商赜的做派。
红笺回信有些褶皱,在页脚处有点点猩红,像是……血迹。
商昭心惊,却不敢胡乱猜测。
直到不久后,太医院偶然透出消息,说商赜似乎在阿鲁台谷大战里受伤,不能见客。
帝姬闻此,赶忙去商府。
前夜,六花飘飞。乱云薄雪,急风舞回里明黄色的裙角在风里翻飞,帝姬寻遍商府,终于在后院看见了商赜,而她气喘吁吁,喉中腥甜。
亭子里,他伫然独坐。
那背影有些消瘦,但依旧挺拔,像是暮雪里的苍松。
他完好无损,却在刚对上她的目光后,随即移开了。
“太医院说你受伤了,还好吗?昭儿担心坏了,日日想着出宫见你。傅城圭三人来找了我,因为你闭门不见,气的抱怨呢。幸而老天保佑,你没有事。”
“……那帝姬呢?”
“嗯?”
“有担心我吗?”
“商赜,你说呢?”连日的提心吊胆,在这一刻齐齐爆发,她道:“我是你的女人,你回京这么久,连报平安的书信都不给我半封。若不是我今日来府上,你还要躲我多久?既然没有出事,你干嘛白白叫人担心!都不知道,我多么害怕你会出事……你知不知道……”
“楚禾。”他平视前方,隔过风雪无涯,唤她,“当年寒山寺初遇,你说希望我做你的驸马。商赜风流,本不信一见钟情。我想问你,若是我没有这副皮囊,没有遗玉的名声,那时你还会说那样的话吗?”
“会。你的才情名声吸引我,但这一切并不是让我始终爱你的筹码。再者,世间情爱大半从此开始,我们在一起,开始也不重要了。不是吗?”
“楚禾,我们重新再走一遍吧。”他语气平静如水。
“什么?”
“抛却前尘,我们重新开始。如今在你面前的不是商赜,不是遗玉,什么都不是。”
“思越,你到底怎么了?”
“太医院的传言是真的。阿鲁台谷大战,我将烈达射落马下同时受了暗箭,暗箭射中腰部,从今后……我再也站不起了。现在你面前的人,只是半个残废,后半辈子将坐在轮椅上……而你是帝姬。”
没有人知道他的煎熬,在彻夜的折磨里,就连仅有的光芒都在瓦解冰封。那朵金色蔷薇给了他活下去的渴望,却仿佛耗尽了气血,支撑不了他余下的生活。
马革裹尸战死疆场,他从不后悔。只是现在,他再也不敢确信的是,她真的可以无所顾忌的陪他身边。若情爱是无解的乱麻,没有快刀,他可做飞蛾,引火自焚。
“我不相信。”
“要我站起来给你看吗?”说着,他掀开膝盖上的薄被,硬撑着身子站起来,下一秒……却无力的跪在了地上,“如今……你可信了?”
“商赜,你在逼我吗?”
她冷着眉目,复又恢复尊贵的帝姬该有的气度。没有吃惊,没有后悔,没有眼泪,什么也没有……在他漠然的神色里,她当即转身离去。
他撑起身子,坐回轮椅。
不悲不喜。
那晚,直到晓星初升,仿佛历经弥世。战火硝烟在脑中蔓延,心里却是离开时她故作的霸道,那句句平淡,却刻入心扉的誓言……
不觉得后悔吗?
后悔我不守妇道。
果然是遗玉公子,就是风流。
明日送别,不许回头看我。
不许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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