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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始六年,夏末。
朱有谵葬入皇陵,百般僵持之中,太子朱珏明登基为帝。亲王蠢蠢欲动,圣旨下令升任千户曹路为五军都督府右佥事,联合兵部,北镇抚司,掌管皇城锦衣卫,护卫京都。商胥闲赋在家,政务皆由张厉荏和徐敬安处理。票拟和批红的大权仍然在司礼监手中,从未变过。
今日,商韶摆驾华阳宫。
她面色不善,一把将商昭手里的书扯过,狠狠的扔在了地上:“事到如今,你还有闲心看书,你还是不是我商府的女儿!”
商昭捡起书,吩咐侍女们下去。
“姐姐……”
“够了,太后娘娘,哀家担不起你这声姐姐。因为颜孝若,爹已经一月闲赋在家,官位不保,听说还生了场大病。你不是和他关系很亲近吗?为什么不劝他放了父亲?”
自从朱有谵猝死,商韶仿佛突然衰老,一谭清眸饱含痛苦和彷徨。
“前朝之事,深宫如何知晓?”商昭微蹙眉,“若不是姐姐来,我也并不知父亲生病之事。”
“那我们现在就去司礼监,让颜孝若给哀家个说法?”
“等等。”商昭拦住处于激动状态的商韶,解释道:“不能去,父亲闲居,利大于弊。”
“什么?”
商昭耐心解释道:“姐姐你想,太子继位,你是太后,而父亲则是皇帝的外公。既然他只是暂时将父亲闲居,表明他并非刻意针对。如今朝局动荡,很多同亲王有瓜葛的大臣皆朝不保夕,如今父亲安居一隅,也能躲过灾祸。”
“……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是商府的女儿,自然希望父亲好。倘若司礼监真的要对付父亲,到时我们再出面。如今没凭没据,再者,太子之位多半是他扶持的。可以说,司礼监和东厂实则是姐姐的人,你如今出面对付他,珏明的皇帝之位也就摇摇欲坠了。明白吗?”
商昭晓之以理,商韶才反应了过来。
“昭儿,刚刚是姐姐太激动的。”
“我明白。”
商韶入宫的职责就是为了保全商胥,保全商府,她身上的职责比天大。商昭也知道她的苦衷,不会怪她的。不过,颜孝若和父亲之间的对抗,似乎愈发明显激烈了。到时若真的无法收场,她又该作何抉择呢?
数日后,商胥在内阁阁老数次的拜访下,终于软了态度,重新入朝为官。看着明堂上坐着的小皇帝,再想到他是自己的亲外孙,商胥无论如何也撒不下手。虽然对司礼监,对颜孝若恨之入骨,但他只能选择隐忍。等到小皇帝长大些,亲缘关系才是真真的,到时候定会让颜孝若死无葬身之地。
本以为,凡事会平静的发展下去。京都里不知何时却传出了几句谣言,说商胥包藏祸心,谋害贤臣,罪不容诛。
谣言禁而不止,愈演愈烈。甚至牵涉出了先祖皇帝朱崇温时期的一件陈年旧案。朝堂之上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商胥平日为官为民的清廉形象遇到危机,风雨欲来山满楼。
彼时,恰好遇见瓦剌西侵,雪上加霜。颜孝若暂时不理朝政,每日闲居东厂。这应对敌军之策皆留给了小皇帝和满朝的文武百官。虽然大学士们的应对策略比比皆是,但龙椅上的小皇帝就一个反应,呵呵只乐。
这对学富五车的大学士们是个不小的打击。
举个例子:
“陛下,老臣觉得先攘外才而后安内。瓦剌侵袭,刻不容缓。请责令兵部派出费屠将军等,赶赴边境,一举歼灭宵小。”
“呵。”
“陛下,瓦剌不过是小邦,何必惊慌。您只需……”
“呵呵。”
“陛下……”
“呵呵呵。”
……
这种举头三尺皆呵呵的反应的确是让众臣失去了兴趣,平日嫌弃颜孝若管的太宽的大臣醍醐灌顶,觉得没了他发号施令果真不行。爱屋及乌,看到了半分好处,就能察觉他的十分。
细细想来,颜孝若似乎也没干什么坏事。
擅用奸臣?没有。
乱操权柄?好似没有。
贪污腐败?或许没有。
如今,都无伤大雅了……
除了他辅佐齐王登基为帝,让众人心里膈应外,他也没干过什么不可饶恕的坏事。且如今看来,齐王虽然醉心道法,自己作死,但朝政也基本上是稳定的,没出过什么大乱子,他功高甚伟。
如此一想,众人对颜孝若的印象蹭蹭的往上涨。甚至有权臣主动去东厂恳请他入朝辅政,发号施令。当然,出乎意料的被拒绝了,只是说商昭奉遗诏为太后,理应辅佐幼主,垂帘听政。
然后,华阳宫热闹了。
“……让我去上朝?”
“颜督主提议的,那些大臣也没反对。说是明早就去,您怎么这么惊讶啊?”
“这可行吗?”
“这是开国皇帝留下的传统,所有幼主不到成年皆由太后辅佐。在您之前,曾经早就有过先例。”
“那为何不是二姐?”
“先帝遗诏上的人选是您,若让钟粹宫太后上朝,那才是违背祖制。那些阁老不会答应的,他们的迂腐也就这半点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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