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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Chapter.34
索寒冬日, 寒凉的风掠过她面颊，将将能把她刚飚过一次车后, 热腾腾的脸颊降下温来。
凉风一激，姜意禾瞬间清醒了。
还有什么更刺激的？
不了吧, 她刚才觉得自己心脏都要吓飞了, 赛车一抖, 她也跟着抖，拐个弯儿, 她五脏六腑都要翻搅一通，更别说那个30°的坡路了，她的心全程就没归位过。
——“还有更刺激的。”
陈情那句半开玩笑似的话, 像是靡靡天外之音, 很快，就一阵风儿似地吹走了。
字字句句, 大概在她宕机了数秒的脑海里, 留下了个很不明晰的印象。
她甚至怀疑他有没有说过这句话。
他的脸颊仍然滚热，发烧似乎更严重了，头一垂, 抱她紧紧的，有气无力地靠在她肩上, 气色恹恹。
姜意禾小心地推了推他：“陈情？”
一动不动。
像一棵被拦腰砍倒的大树。
这个人怎么回事儿？
刚才不还飚车飚得很疯，末了还正儿八经地跟她说什么还有更刺激的事吗？
她居然还有那么一丝小小的期待。
“嗯。”他轻轻地答应，无精打采的。
姜意禾这才意识到，自己就这么被他半拥在怀里。
她再次尝试推了推他, 还是推不开，跟个牛皮糖似的。
她肩上犹如压了块儿石头，沉得胳膊都提不起。
不知是否被他周身炙热的温度感染，她的脸，也慢慢地开始滚热。
陈情头脑昏沉，神经慢了三五秒，声音松懒，跟说梦话似的，又重复一遍：“试试吗？”
“嗯？”
“试试跟我在一起吗？”
她心跳漏了一拍。
“……”他在说什么胡话？
都这样了，还有开玩笑的劲儿？
等等，他居然会开玩笑了吗？？
“陈情，那个……你快回去休息吧，”他皮肤烫的像烙铁，她怕他会病的更严重，没顾得上想他刚才那句似梦如呓的话，好心地说，“你都发烧了……就别飚车了。”
他靠在她耳旁，低声地笑了，嗓音沉沉的，很好听：“谁告诉你，我要带你飚车？”
的确在笑，她没听错。
一向面无表情的陈无情同学，居然在笑。
今天的第三次。
“……”姜意禾的脑神经凝滞了片刻，稍稍能从他这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一样的笑声中，把自己理智的情绪抽丝剥茧出来。
他这样霸道，又孩子气，她拿他彻底没辙，叹气道：“那你要干嘛？你不休息，坐这儿哪也不去，就这么……”
突然，左耳传来细微的痛感。
他咬着她耳朵，“告诉我，刚才刺激吗？”
潮热的气息窜入她耳，引得她颤了颤，酥痒从脚底蔓延至她喉，她声音都哑了：“喂……你……”
“还有……”他喃喃着，像个睡不饱的孩子，“跟我在一起，你开不开心？”
“陈情……”
随即，他沉沉合上了眼，就这么紧紧抱着她，靠在她肩膀，睡着了。
啊，其实，蛮开心的。
她这样想着，尝试小心地抱了抱他。
心如擂鼓。
*
陈情在赛车场的休息室里睡了大概一小时，姜意禾也在休息室外面呆坐了一个多小时，连星河带着退烧药来了。
陈情带她飚了一趟车，姜意禾在车上直想吐，都忘记了饥饿的感觉，一直到此时，她都没食欲。
她在高德地图上查路线，几度想走，然而略一侧头，透过门缝看到他直条条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了无生气的，她突然就不忍心丢下他离开了。
甚至还想帮他叫个救护车。
连星河裹着件厚实的羽绒服，像个憨态可掬的大白熊。他拎着个塑料袋跑来，边拿出退烧药，边问姜意禾：“哎，姜意禾，陈情怎么样了？”
“发烧了。”姜意禾说，“飚了趟车，发烧更严重了。”
“不是，”连星河压低了嗓，瞅了瞅里头的陈情，明显意不在此，“我指的是……”
他挤眉弄眼。
“啊，那个事儿啊，”姜意禾猜到他是在问有关于那个昨天一整日都在崇德中学的学生论坛上飘的帖子，回想了一下从今天见到陈情开始的情景，“他好像没什么事……”
她不敢直接问，今天只旁敲侧击了一下。
谁知陈情神色如常，就是发烧了而已，其他方面看起来安然无恙，丝毫没受影响似的，带着病，还能一本正经地给她讲题，方寸不乱。
她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做梦了？
那件昨日闹得沸沸扬扬，甚至她们九中都在传的事，会不会根本没发生过？
“我猜也是，”连星河耸了耸肩，“他肯定自己有打算。”
姜意禾怔了怔。
什么打算？
再逼谁退学吗？
说起来，这个事她也没问过他真假。
“对了，你怎么来了？”
姜意禾想打消自己这些漫无边际的猜忌，她有些不解，连星河似乎来的并不是时候，也确实把时间把握得恰到好处，还带了退烧药。
“我？”连星河晃了晃手里的那瓶急支糖浆，笑道，“陈情让我来找你们的啊。”
“啊？你们一会儿……”姜意禾想起赛车场上的风驰电掣，不由地缩了缩肩，有点儿犯怵，“你们要开赛车互飚吗？”
“不是啊，陈情说带你去滑雪，你不知道？他让我跟你们一起去。”
“……”
*
山巅滑雪场。
三人坐在最高处的休息大厅，顺着巨大的雪坡望下去，满眼洁白一片。
这个坡度比之赛车场的小坡可要大得多，一眼到头，绵延曲折了几个弯道，足以摄人心魄。
光是看着，姜意禾就双腿发虚，别提刺不刺激了，她都觉得自己要命丧于此。
这回却没人来让她签人身意外险了，她望着一旁准备开始吃药的陈情，张了张唇，想问点儿什么，却不知从何问起。
他依然神色如常，眼底一丝一毫的惊惧都没有。
旁边的连星河也是。
这两个人明显是老司机了，姜意禾突然后悔就这么跟他们来了，她完全不会滑，接触都没接触过。
刚才吃饭时，陈情特意强调了滑雪不会吐，让她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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