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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小修)
见主子频频打量,阿北也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打扮,这样翩翩公子般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确实是暴殄天物了吧。
久冀又往前踱了两步,回到那人身前,刚刚站定,她这小眼神就又忍不住往人胸口瞟,干咳两声,目光生硬的移向周围的花草,方才开口。
“咳,跟我回去,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久冀还特意斟酌了几分,才说出口,毕竟这种事情,对一个男人来说终究太过屈辱。
再加上刚刚那孙子如此挑拨,阿北心里怕是更不是滋味了吧。
“主子,属,我已经侍寝卸任,这里就是我以后该待的地方。”阿北张嘴还欲称属下,却想起自己已经不是主子的属下,他弯了弯膝盖,最终还是跪坐于地,双手放于膝前,微微颔首。
这行的是男宠之礼,多是南风馆里那些个小倌行于恩客。
她的阿北不应当是这样的,这是久冀此时唯一的念头,那个当年沿街乞讨眼中仍带傲气的孩童,那个从死人堆里杀出一条血路活下来的少年,不应当是这样的。
执剑而立,桀骜不驯,顶天立地,他本可以这样活,却因她自轻自贱,卑微到泥里。
“起来,跟我回去。”久冀伸出手,本想碰一碰这人头顶,却又突然收回来,背到身后,对于这人,这种时候,命令比安抚更有用。
“主子虽恕我犯上死罪,但如此卑劣之人,主子身边万留不得。”说着,便倾身向前,额头轻轻点地。“主子天恩,小的叩首以报。”
“牌子你自己交了,这东院你也说来就来了,如今回去与否都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了,是吧?”话音一落,跪在地上的绿瓜微微一抖,没抬头。
“小的卑劣,主子身边会有更好的人伺候,且若是大公子回来……”阿北伏在地上,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明白。
“跪好。”一句命令久冀说的平淡,连神情脸色都没变丝毫。
“是。”地上的人抬起头,淡青色的发带在地上扫过,沾染了些尘土,又将那尘土,带到阿北束起的发丝上。
依旧行的是男宠之礼。
久冀两步绕到人身后,抬脚轻踢两下阿北腰眼,“死士该怎么跪,忘了吗?”
“没有,主子。”阿北闻声跪起,腰背挺直,双手背于身后。
自身后柳树上,随手折枝柳条,用匕首细细削去树皮,便只剩一条白色树心,拿在手里都透着一股柳芽味儿。
久冀走到人面前,拿着柳条在空气中抽了个花,发出一声清脆的鞭声。
“伸手。”
听到命令,阿北不自觉地身上一紧,随后又强迫着自己放松下来,乖乖伸出右手,在主子面前摊开。
“先告诉你为什么罚你,第一不听我令你提大公子,那你到底是谁的死士?”久冀拿着柳条左右摇摆,那柳枝尖端的嫩芽也就在人手心里,肆意游走。
这一双手,满是茧子,骨节分明,浅浅露着几分青筋,看起来有些消瘦,一些地方还带着细碎的伤疤。
“小的知错,小的是主子的死士。”
“第二,你说我恕你犯上死罪,可我却记得我并未饶你,做我的人,可不是说说而已。”久冀拿着那柳条寸寸向上,拂过人的鼻尖,停在人的额头。
“是,小的知错。”
久冀似是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开口,“第三,不听主令,自作主张。”
“是,小的知错。”阿北重复着同样的话,显得有些空洞,又有些敷衍,但主子的话却的确一字一句,都死死刻进他心里。
好像主子每次的恩德,都被他辜负了呢,该打。
“既然都没冤了你,那就手伸平,死士受罚的规矩,还没忘吧。”久冀把那柳芽又放回人手里,点了两下。
“小的不敢忘,死士受罚不得用内力护体,报数不清加罚,跪姿不端加罚,叫嚷出声加罚。”主子宽厚,平日里若非任务有失,从不苛责属下,可这从死阁里带出来的规矩,阿北却是一刻都不敢忘的。
“既然错有三处,那就罚你三十下,报数。”话虽说出口,可久冀握着那柳条却是提了再提,才抽下手。
她自幼习武,又是习惯了打杀肆虐的,若不是仔细控制着,免不了哪下手重了些,就伤了这人筋骨。
这新折的柳条带着股韧劲,每抽一下,都仿佛要将空气撕裂般,发出“咻啪”一声,阿北却恍若未闻,一下一下数的清楚干脆,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跟随主子多年,主子想什么,他又怎会不明白,今日打在他手里的这每一下,打断的都是他男宠这条不归路。
可离大公子归期不过寥寥数日,今日打过,日后他再为影卫,大公子那边,这罪责便就是她来背……
受刑的人云淡风轻,施刑的人倒是心中揣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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