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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虽不再如刚才那般尴尬,但久冀转过身去,依然没能睡着。
明明方才还困得不得了,现在怎么又不想睡了呢。
久冀欠起身来,看了看阿北,只见人闭着眼睛,对于久冀的窥视毫无反应,一副睡得很沉的样子。
久冀盯着人的脸瞧了一会儿,这张与她从前喜好相悖的脸,最近却是越看越顺眼了,眼睛看着也顺眼,鼻子看着也顺眼,下巴看着也顺眼。
怎么看,怎么喜欢。
正逢一阵清风吹过,将那马车窗子上的布帘吹开了一角,月色顺着那一角偷溜进来,映在阿北的下巴上。
久冀看着那道月光,小心的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的搭道了人下巴上,没敢用力。等放了一会儿,又见人没有醒来的迹象,久冀才敢更加放肆的在人脸上磋磨。
阿北的脸没有那么细嫩,下巴上微微有了一些小胡茬,摸起来有些刺刺的,却并不扎手。
久冀先是伸着手指在阿北的下巴上,小心的打着圈,而后又抬手离开,将注意力转移到人高挺的鼻子上。
阿北的鼻梁很高,久冀的手指请搭在人的山根上,又顺着人的鼻梁滑下,落在鼻尖。动作轻柔,像是乘风而起的羽毛,又于空中乘风而落。
阿北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随后发出一声睡梦中的唔嗯声,吓得久冀瞬间就将手指缩了回来,赶忙躺下,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等了一会儿,见人没有要醒的意思,才又慢慢欠起身来,看了人一眼。
阿北仍然闭着眼睛,安详的躺在原处,只是微微挪动了两下身体,将左手“不经意”的盖在了自己的下巴上。
久冀借着月色轻伏下身,细细的端详着他。
晴好的月色透过窗子,爬上阿北的眉梢,映着他微微颤抖的睫毛,和不能自制微微泛红的耳尖。
久冀微微翘起了嘴角,在心底咕哝了一句,骗子。
知道了这人是装睡后,久冀便也不再看他,而是躺下身去,专心入睡,睡前还悄悄抬起手,攥住了眼前人的发尾。
阿北是武者出身,头发蓄的并不像那些公子哥那样长,而是削的短短的,用一根发绳束在脑后,又因死士要时刻备战,便也并没有睡前散发的习惯。
久冀睡姿并不文雅,虽说车中拥挤,限制了她打滚的幅度,可这动一动胳膊的地方却还是充裕的。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被久冀扯痛了头发后,阿北终于还是将那发绳取了下来,散下头发,任久冀去抓。
所以,当久冀早上睁眼忽然发现自个儿身边,躺着一个梳着齐肩短发的少年时,她是十分震惊的。
而对于她这种震惊,阿北却没什么表示,见久冀起来了,他也就从容起身,捞起身旁的头绳,默默将头发扎好后,便出去准备早饭了,只留下久冀一个人,愣头愣脑的坐在马车里,消化着方才的情景。
不得不说,阿北将头发放下的样子,与他平日的差别简直是太大了。
阿北的头发只到肩下,发丝细软,很是好摸。
平日里,阿北少言寡语,个性上又比较老成,很多事情上,都会让久冀不自觉的依赖他,可如今他这一散发,倒是将她点醒了。
如今她的眼前人,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少年。
十九岁,正应是少年最为桀骜的年岁,头顶青天,脚踏大地,或满腹诗书,或剑指天涯。可无论是哪种,这种鲜衣怒马的少年气,在他们家阿北身上,都是半点找不到的。
久冀走出马车,看着溪边那个弯腰洗漱的宽厚背影,忽然有些感慨。
这人本应该是最无拘无束的年岁,却跟在她身边过着最拘束的日子,久冀有些无奈的轻叹口气,暗自在心底谋划着。
虽说她现在还没有足够的把握,但就算是为了眼前人的将来,她这一世,也定要拼上一拼。
不等她再往下想,阿北便已洗漱完,请她去吃早饭了。
今日早晨两人只随意吃了些车上备的干粮,便早早出发,前面那镇子离得不算很远,他们两人路上赶着些,中午还勉强能够赶到镇上,好好吃上一顿饭。
——
江南路远,又逢雨季,路上难走,久冀与阿北就这样走走停停十余天后,这路程总算是见亮了,再往前走上半天的路程便到了江南的地界。
久冀坐在车里,将那马车的帘子欠开一条缝隙,从中窥视着沿路的风景,还有前头那驾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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