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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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久冀这一下子磕的倒真是不轻,磕的她鼻子酸酸的,只这一下子便险些将她眼泪磕出来。

  

  “你!离我这么远做甚!”久冀倒在那车板上,蜷着身子,捂着脑袋,有些赌气的朝人质问道。

  

  好在这马车里铺了软毯,若是连这层毯子都没有,那她这猛地一下估计脑袋上就定是要顶个好大的包了。

  

  久冀倒在地下正忙着安抚自个儿的脑袋瓜儿呢,就听见身后的阿北急忙张嘴替自己辩解,磕说是辩解,可其实他长了半天嘴,也就说出几个我字。

  

  就久冀的推测来说,怕是这人本先想到的是请罪的,可请罪这事又被人明令禁止了,故而只好转了话锋,打算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一二,却是我了半天也想不出如何辩解好,索性也就闭了嘴巴,保持沉默了。

  

  “你你你!你就知道你,可磕死你主子了!”久冀捂着脑袋,摸着自个儿头上那些个叮叮当当的珠钗,只觉得自个儿这一磕,没被这些个玩意儿当场扎个对穿,就已经十分庆幸了。

  

  “属下请罪!”阿北见着久冀表现夸张,虽知道他主子不至于被这点儿小事儿给伤到,却还是打心眼里的觉得自责。

  

  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跪起身来,向人请罪。

  

  请罪这一说,也是久冀当初给人立规矩时,一并立下的,为的就是在这人真的犯错的时候,好能让她顺心收拾。

  

  看上来阿北认为,现在就是这该收拾的时候了。

  

  “呵,没见过世面,他主子会是这么小气的人么!”久冀背着人在一旁挑了挑眉毛,心中腹诽道。

  

  可这种话,毕竟只是腹诽,久冀心中虽然是如此想着,可这说出口的时候,可就完全变了个调调。

  

  只见她从地上撑着爬起,蹭着软毯向人挪了挪,直挪到人身边儿,拍了拍他直跪着的大腿,不管不顾的就那么径直躺下。

  

  阿北怕人再摔,自然不会硬倔着不给人枕,所以她这一句话没说,仅凭这两个不讲道理的动作,便十分容易的枕到了阿北的膝头。

  

  方才煮飞的鸭子终于让她又拉回来,炖着豆腐吃到嘴了。

  

  久冀枕在阿北的膝头,闻着由那缠绵微风带进来的醉人清香,只觉得这浑身都舒服了。

  

  “主子,阿北请罪。”

  

  久冀在人膝头蹭来蹭去,好不容易挪到个最满意的位置,刚餮足的吐了口气,眯了眼睛准备小睡一下,就听见这人只着的在她头上开口。

  

  还怕她忘记了似的,又提醒了她一遍。

  

  久冀这好不容易舒展开的眉头,见人如此说,便又是立刻紧蹙起来。

  

  “知道了,那就罚你给我按按吧。”虽说皱了眉头,可这人毕竟也是自个儿家的亲夫君,她为人一向大度,又怎么舍得为这么些小事,就真与人动气。

  

  “呃!是……”阿北听人这么说,也明显感受到这人的“惩罚”,并没走心。昔日里作为影卫的习惯便又让他在下意识的一张嘴,这继续请罪的话语,差一点儿就抢在了思考前直接脱口而出。

  

  这样是不行的,起码作为主子的随侍是不行的。

  

  索性阿北这次是反应过来了,那一声请罪,只发出了呃的一声,便让他全部吞进肚子,换成了个是字,吐了出来。

  

  主子在重新立规矩的时候,就说过的,做随侍不能像做影卫一样,浮生的人是要顾及身份的,不能给主子丢人,请罪也只能在犯错的时候请,而且要主子说怎么罚就怎么罚。

  

  做随侍,要听话。

  

  这时主子当时特意说的,若是别的事情上,阿北上了倔劲还有可能与她反驳两句,可这一关系到他这得来不易的随侍身份,便是说他是墨守成规,也不为过。

  

  阿北不再反驳,而是安安静静的端正做好,敲了两下车厢,示意车夫将车赶的稳些,又将手指轻轻搭在久冀头上,小心的按了起来。

  

  虽说阿北会做的事情的确很多,但按摩这类伺候人的活计,死阁里也是肯定不会教的,所以这一次他也是真的没做过,只能凭借着儿时的记忆,轻柔的摸索着。

  

  阿北也不是一开始便是个无家可归的乞儿的,小时候家里虽然不算富裕,但父母兄弟都在,他们一家也还算是过着其乐融融的日子。

  

  那时候,他便总是赖在阿娘的怀里,让阿娘给他按摩,哥哥在一旁摇扇,阿娘的手法很好,柔软的手指带着恰到好处的劲力,按在他头上,总是不大一会儿就能让他舒服的睡着。

  

  可惜好景不长,那时的日子不太平,阿北的父亲又是个地方军队的千总,俗话说是上阵杀敌,刀枪无眼,等阿北刚长到九岁时,父亲和哥哥便都双双从战场上马革裹尸,只剩下阿北与阿娘两人。

  

  那个时候阿娘一个女人,又带着个孩子,在那村子里受人欺负,遭人白眼,日子难过得很,后来又正巧赶上饥荒。

  

  阿娘便想着,带着他到京城来,京城是天子脚下,总不会缺粮。

  

  可沿途路远,想要从家乡到京城,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他阿娘也是个刚强的女人家,一路上就靠着乞食讨饭,竟也真是将他带到了这京城来。

  

  只可惜,这京城是到了,可阿娘的身子也是倒了,不过一场风寒,便草草要了这么一个刚强母亲的性命,只留下那么小的一个阿北,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偌大京城,无处容身,独自生活。

  

  还好,就在他即将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遇到了主子。

  

  阿北看着枕在自己膝上的久冀,不由的就想到了自己的阿娘,想到了遇见久冀之前的那段日子。

  

  其实在成了阿北以后,除了自己住在山下的那一小段时光外,他是很少回忆起从前的事情的,一是那时他还尚且年幼,能够记住的事情并不算多,二是逝者已逝,与其追忆,倒不如安心待在主子身边,护好这个人的周全。

  

  阿北看着自己膝头享受的昏昏欲睡的久冀,不由的又放轻了几分手上的力气,今天重温这景象,竟还将他这回忆勾起来了。

  

  阿北微微勾了勾嘴角,不禁回想着,自己在成为阿北之前,是叫什么来的……好像是小佑吧,他隐约记得阿娘当时是这样叫他的。

  

  思索一番后,阿北才终于在脑海中找到了一个清晰的名字,申佑。

  

  阿北想到此处,身下马车却徒然一震,险些将睡意正浓的久冀又从人的膝头上颠下去,阿北怕再将人摔着,下意识的便手下一用力,将人的脑袋扶住。

  

  却在这时才觉出来,自己这左手的中指有些疼,抬手一瞧,才发现自个儿方才扣窗框的时候,将这中指的指缝里扣进去一根木刺。

  

  一开始的时候可能是刺的不深,所以他也没太注意,直等到方才那突然一用力,才将这木刺直接刺进了指甲里,造成了如今这样鲜血如注的场面。

  

  阿北看着自个儿的这根手指看了两眼,又尝试着想将那木刺拔/出/来,但可惜那木刺不算太长,如今已是整根没进了人的指甲里,一时之间还枕不太能拔的出来。

  

  啧,麻烦。

  

  阿北在心底里不满的啧了一声,又低头看了看躺在自己膝头的久冀,经过方才那一颠簸,这人如今已有转醒的征兆。

  

  只不过是贪恋着方才的困意,半合着眼睛赖着不起罢了。

  

  但依照主子的性子,怕也在这儿赖不了多久,阿北深知依照久冀的习惯怕是过一会儿就要转醒,所以便是灵机一动,从身后的匣子中抽出一条帕子,将自个儿的手指草草包了一下止血,又将摆放在这香车内里的香囊拿的近了些,遮盖血味儿。

  

  阿北在外出任务时,受伤就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且常有受了伤还要继续完成任务的情况,所以这种简单的止血疗伤什么的,他倒也是娴熟的很。

  

  这不,那帕子才系上没一会儿,方才还血流如注的手指现在便直了血了。

  

  阿北将那帕子解下来扔到一旁的角落里,又取了一条新的,拿在右手中,倾身向前替人擦拭着额间那多香消玉殒的梅花。

  

  正巧那画梅花的胭脂也是鲜红色的,阿北将这胭脂擦净后,便将这条擦胭脂染红的帕子与方才一条丢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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