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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释月昏睡了不久,醒来时将将月上梢头,她昏昏沉沉地睁开眼,还没有彻底恢复神智,突然想起了一些渺远的旧事。
彼时她与南郁新婚燕尔,除了大婚之夜南郁在她身边和衣而睡之外,二人几乎没有在同一间房中过过夜。她不知道为什么,只以为是他面皮薄,后来才知道,他原来是不愿意碰她。
她睡得不安稳,经常从睡梦中惊醒,醒来后永远都是一个人,冰凉的枕畔,冰凉的月光,周身空空荡荡。有些时候,她在半梦半醒间甚至感觉有个人在温柔地抚摸自己的脸颊,醒来后依旧什么都没有,原是她自己对温暖太过渴望,才生出了这样的幻觉。
她呆滞地盯着自己上方某一个点,发了好久的呆,直到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才回过神来:“江姑娘,你在看什么?”
江释月猛地转过头去,却看见了一脸笑意的裴丹溪,正支着手笑吟吟地看着她:“江姑娘醒来以后发了好久的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华陵长公主?”江释月喃喃地念道,她记得这位长公主性情古怪,挣扎着想要下床行礼,“长公主……咳,我怎么在这里?”
“你不知道你怎么在这里吗?”裴丹溪懒洋洋地挥了挥手,示意她不必多礼,“小九把你送过来的,让我给你找大夫。”
“九王爷……”江释月自语道,“九王爷不该送我来到这里的,给长公主添麻烦了。”
“怎么?”裴丹溪站起来,拖着裙摆朝她走过来,笑意一分不减,却添了几分狠辣的味道,“不把你送到我这里来,还要把你带回他府中去吗?”
听得这话语气不对,江释月一惊,也不顾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急忙跪伏了下去:“长公主言重,民女不是这个意思。”
这位长公主前世跟她几乎没有接触,她只听说过她性情乖张,在信京当中颇有恶名,但身份高贵,因而也没有人敢来开罪。四王谋反之时,还是这位长公主带兵抄了四王府,不过她也从此一病不起,后来病逝在了长公主府。
“是吗?”裴丹溪笑道,“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我还没那么吓人,我给你说这句话,只是提点提点你,顾着自己的身份,别老妄想些自己不该想的东西。”
江释月冷静地回道:“长公主说得是,民女也是这么想的。”
“哦?”裴丹溪挑着颇为英气的眉,戏谑道,“你是这么想的,却不是这么做的,我也不知你是拿什么勾引了小九,可你若想嫁进皇家来,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站了起来,似乎懒得多同她说话:“小九身边女人太多了,他又是个爱玩的性子,来了些兴趣,便不管不顾。你是个深闺里的小姑娘,难免会被他这副样子骗了,如今我便告诉你,万万不要当真,否则吃亏的终究是女孩子家,你说是不是。”
“是。”江释月飞快地答道,裴深与她无冤无仇无牵无挂,她听见这话本该安心才是,可不知为什么,此时她却感觉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冰得心都凉了,“长公主今日提点了我,我今后与九王爷保持距离便是。”
裴丹溪蹙了蹙眉,颇有兴趣,口中却道:“不过……我瞧着你合我眼缘,若是愿意,嫁进九王府去做个侍妾,倒也没什么关系,足够护你周全了……”
“长公主!”江释月终于整理好了混乱成一团的思绪,低声打断了她,笑道,“我对九王无意,既如您所说,九王对我也无意,我从此……不再见他就是。九王爷帮过我许多次,我若有机会,以后一定报答他,也算是不亏欠什么。”
她刚刚说完,便听见屏风后面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摔了东西。裴丹溪咳了一声,回头吼了一声:“哪个奴才这么没眼色,来人,给我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再次转过头来,却已经是一脸亲切:“释月姑娘睡了这么久,饿了吧,正好我要用晚膳了,不妨……一起吧?”
“不必……”江释月下意识要拒绝,手却已经被那个不知何时变得笑眯眯的长公主挽住了:“别啊,来都来了,我本来用膳就无聊,正好陪我说个话。”
江释月怔然地跟着她下了床,捂着自己受了伤的右臂,心中不禁想道,方才那些冷厉果然是装的,这长公主和裴深真是一模一样的人。
裴丹溪倒是个善谈的人,完全不如看起来那般不好接触,江释月被她按在椅子上,招呼着夹了好多菜,只觉得面前这个跟方才那个完全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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