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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江南水乡,青青幽幽,碧蓝晴空,满是诗情画意。西湖桥上,烟雨蒙蒙,远山朦胧缥缈,近水澄澈碧绿,胜似人间仙境。
西湖断桥柳丝轻拂,轻柔细雨,只见一白衣男子单手撑竹骨绸伞,晨间雾气烟雨打湿了他单薄的衣衫,他面容精致,美如冠玉,冰冷绝俗。身姿超然若仙,气质出尘不染。他独立于断桥之上,与那烟雨西湖融为一体,就好像顶级的水墨大师集一生绝学精心描绘的风景画。
远远望去,竟不知是西湖美景沦为那人的陪衬,还是因为有了那人的存在而让西湖风光更加水木清华,如诗如画。
“公子。”身着罗衫的二路快步走上前,毕恭毕敬的拜道:“公子脚程真快,倒是属下来接迟了。”
二路说着,从袖筒中取出精心保存的画卷,上面是一副浓淡渲染的水墨画,画中背景为西湖,画中之人是一个身着紫衫的貌美女子。
“这是半月前一个恰巧在附近卖画的书生所作。”二路把画递给江漓,那画中女子正是夜来幽。
江漓将手伸出桥外,蓦地一松,画卷落入湖中,水晕染了纸上墨迹,只留下模糊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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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仙居中人来人往,店小二热情的在门口招揽客人,过往商客,四方游侠,店内店外人声鼎沸。掌柜的倚在柜台里“噼里啪啦”的拨弄算盘,一边舔着手指翻账本,抬眼瞄到一个客人便笑呵呵的问道:“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客官贵姓啊?”
“姓朱。”
掌柜的笑脸迎人,招呼店伙计带客人上楼。
不一会儿功夫,又一个年轻人挎着包袱进来,店掌柜又是笑眯眯的问道:“姑娘打尖还是住店,贵姓啊?”
“你问这做什么?”
“呃……”掌柜的猝不及防,圆溜溜的眼珠子一转,笑盈盈的说:“记个账,知道您住哪间房,这样才能更好地接待您不是?”
“好吧,姓……宛。”
掌柜的听了,眼中似是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失望,拿了门牌叫了伙计:“快带女侠去上房,好生伺候着。”
掌柜的提起裹满墨汁的狼毫笔,百无聊赖的对账本上的题目做出批改,忽然一道阴影笼下,他心知又来了客人,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
掌柜的一愣,这声音清冷好听,宛如清泉溅玉,情不自禁的抬头看上一眼,心头当场一颤:“啊,住,住店……”
这世上竟有如此超尘脱俗,冷艳绝色的男子?
“公子是要住店是么?”掌柜的放下笔墨,赶紧去拿了门牌,又忽然想到什么,小心问道:“敢问公子贵姓?”
“这是汇仙居的规矩吗?每一个来到这里的客人都要问一句姓氏不成?”
掌柜的这才注意到旁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略有尴尬的笑笑:“这位侠士别介意,这也是为了更好的照顾二位啊。”
“清烟,无妨。免贵姓江、”
掌柜的脸上笑容忽然一僵,继而双眼登时一亮,不由自主的笑开了花,尽管他极力去克制,依旧藏不住面上的欣喜:“原来是江公子啊,来,请去天字一号房。”
江漓并不急着接门牌,而是气定神闲的问道:“掌柜的认识我?”
“这……”掌柜的思衬一番,笑道:“不算认识吧……”忙把门牌递过去,含糊着说:“房钱不用给了,公子请上楼。”
“这是为何?”江漓眸色稍有困惑,那店掌柜寻思来寻思去,支支吾吾的道:“就……不用给了嘛,公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江漓略有思衬,眸光流转,轻悠悠的落去客栈四处。店内宽敞明亮,或坐或站的客人也不少。众人瞧见江漓,眼中皆释放出惊赞好奇的光芒,其中一个绿衫少爷看得眼都直了。
江漓孤冷的眸光看向掌柜:“曾子不受邑,还请店家点明。”
店掌柜犹犹豫豫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哀求:“公子别为难在下……反正这房钱也付了,您就安心的住呗,行吗?”
江漓握着门牌,心中稍有猜测,也不再为难,转身叫上清烟在店伙计的指引下上楼。刚一进入房中,清烟就被震惊到了。
要说汇仙居是江南地区最大的客栈是不假,但这天字号房间的条件也未免太好了。蜀锦的帐幔,织锦的被褥,紫檀木的桌椅,香炉中燃烧着上等的凝神香。
清烟越发糊涂,也免不了暗生戒心:“公子,究竟是谁在暗中照顾?”
江漓淡淡的眸光望去窗外的旖旎之景,面色说不上冰冷,更谈不上阴沉。尽管跟在江漓身边十多年,清烟依旧不能轻易解读出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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