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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三日,早上五点。张骆驼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他做个了个梦,他梦到了自己在游戏广场,正和乔德谈话,望向了城市。
而在他醒来过后,他才突然发现这件事已经发生过了,在前几天。他叹口气,揉揉脑袋,感觉睡意已经完全消退了。他坐起身来,看向床的另一边,床单凌乱无比,那里已空无一人,浴室里传出水声,乔德已经醒来了,正在洗澡。张骆驼站起来,转转脚踝,走到窗边。偌大的天空像一张灰色的密布,一些黯淡的明灰色从中透出,天已经亮了,重庆向来如此。一切似乎毫无变化,但张骆驼安静地看向远处,他在平常里感觉到氛围的不同,他的心像箭在弦上,随时会冲破看似宁静的城市丛林。
浴室的门轻轻地被推开,乔德从里面走出来,他用白色的毛巾擦干滴下来的水。他抬起头,灰色的眼睛在白炽灯下闪闪发光。
他和张骆驼的目光撞在一起。他们都愣了一下,但没有移开那目光。
张骆驼看到乔德的心,乔德看起来波澜无惊,和平常没有差别。但他的心却像一支待发的箭,和他一样。
“你怎么样?”乔德走过来,问他道,注意到了他头上的汗滴。
张骆驼眨眨眼,微笑着回答他:“很好。”
张骆驼看了一眼窗外。他想起他的梦。
面对这座城市。
就是今日。
九月三日,早上六点,张骆驼和乔德洗漱完毕,他们一起走到客厅里,他们刚刚迈进去,电话就唯命是从地响起来,震慑整座公寓。乔德谨慎地走过去,看了看电话号码。“芦幸。”上面显示。他这才放心地接了起来。
“喂。”他说,摸了摸张骆驼的头发,他正好奇地看着他,想要听电话内容。
“喂。”芦幸说,“你们准备好几个小时之后的事了吗?”他听起来很精神,甚至有点亢奋,张骆驼不用接电话都能听到他的说话声。
“好了!”他非常明了地说,一面还大声念叨着那些作战计划,似乎怕在座的人忘记,“我是来打电话提醒你们的——等会儿我们就直接到公司,等到九点多钟开始行动,你们一定要记得乔德发出的信号灯是红色,张骆驼的是蓝色,郑郑是绿色,我是黄色,明黄色,最开头的就是我,乔德,你得一定记得,我一给你发黄色的信号灯你就得看时候行动,按下警报器通知火星,将网络断掉——”
乔德叹口气,他的耳朵都要被芦幸吵聋了:“知道了。”他不耐烦地说。
芦幸似乎对他的反应习以为常:“你和那个四公里的接头人一样。刚才我打电话过去,提醒他今天我会打电话让他行动,而且又一遍给他讲述之后,他的语气就和你的一样。好了,我现在要挂电话了——”
一阵开门声从背后响起。张骆驼转过头去,郑郑打着哈欠,从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你们在做什么?”她问道,一脸困意。她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两样,但显然地,只要仔细看,会看到她和平时的细微不同之处,她穿着一身夹克,一件宽松的裤子,衣服口袋里像是装了什么东西,而张骆驼无比清楚,他看到过那把□□很多次了,以至于那把枪的形容也很熟悉。
“放心,现在还没装子弹,等九点钟过后我才会开始装。”郑郑注意到他的视线,慢条斯理地回答道。
九月三日,早上七点,他们开始准备早饭,但是他们都没什么胃口,另一种感觉覆盖了饥饿,那感觉几乎就像饥渴。张骆驼把玩着自己手中的信号接收器,看着上面几个还没有产生任何颜色的信号灯,他知道一按下自己手中的这个,就代表电力系统已经破解成功,这非常重要,是他们的连接武器。
乔德也没有吃饭,他只喝了半杯水就停下了步伐,现在他走到阿煤身旁,准备按照阿煤的要求,把它从收音机上取下来,镶嵌到飞船的人工导航仪上,和他们一起出发,逃离这个城市。
“最新式的武器是思想。”
“埋藏在地下的不是地雷,而是过去。”
阿煤一遍一遍地念叨着,像是在念自己的决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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