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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四月十八日,傅瞬一早打车去高铁站。
原本宋笛非要送,他没有同意,高铁站在城东,隔得太远。
行李箱是宋笛帮忙收拾的。
这些事情,他自然自己也能做,但宋笛在房间里跑来跑去帮忙整理,他觉得很不错,于是没有阻止。
从文城到京城,高铁要坐六七个小时。
傅瞬跟张副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听张副院聊他们家女儿的事情,“你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真的太难带了。”
他女儿刚过十六岁。
傅瞬其实心里想的是宋笛,她也才二十不到。
“怎么?谈恋爱吗?您这么愁。”
“这一代人,太开放了。哪里是谈恋爱,简直就是……哎!”
张副院气得把眼罩拽下来,“要是跟一个小伙子好好谈,就算了,反正对方人品没问题,我们当家长的不过问。可不是,现在是两个小伙子的一起追她,她倒好,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俩小伙子为了她闹起来了,她现在觉得俩都不好,都不要……前几天,一个小年轻还跑我们家来,好好一个男孩子,哭了,你说是不是……”
他摆摆手,“道理比我多得多,昨天晚上想跟她深入谈谈,最后变成辩论赛。我跟太太两张嘴,完全说不过她一个人。”
傅瞬沉默,这话题他没经验。
张副院正愁没人叨叨,又道:“搁在以前,直接拎起来打一顿。现在小孩儿啊,不能打,一打就指着我们喊我们犯法,”
傅瞬笑了,“我爸还打过我,我妈经常说棍棒底下出孝子。”
“这都是老一套了。现在你要是敢在他们小年轻面前说这句,他们就能说你是老古板,是过时的教育观念……我参加工作这么多年,不算以前在车厂跟师傅,就从我开始带徒弟带人开始算,少说也得十五六年了吧?真的,哪个小徒弟小年轻都好带,就是带不好自己女儿。”
傅瞬淡淡道:“那也没办法,这个年纪,有主见,叛逆期。可能越管越反叛。”
“对啊。哎!”
张副院拧开保温杯,喝了点水,“所以我说儿子好,不是我重男轻女,是儿子耐打,女儿不能打。打她吧,别说她疼,我自己也心疼。不打吧,我跟你说,真的是……没辙。”
重男轻女……
傅瞬听到这四个字,沉默了。
想到宋笛的情况,虽然她说的也不多,但从只言片语中不难猜出来,她在那个贫穷的家庭遭受过怎么样的曲折。
她手腕上那个伤疤,他也从来没问过……
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青山稻田,傅瞬心道:也不知宋笛何时会跟他彻底敞开心扉。
京城,傅瞬跟着张副院一起开了两场公路研究院组织的小型座谈会。
他是以张副院助理的身份出席,坐在后头听领导谈国内的车祸情况和汽车主动安全技术需求。
去年一整年来,由于全国道路交通事故预防工作成效明显,重大交通事故同比前年减少。
但由于全国汽车保有量飞快上升,高达两亿以上,而去年的驾驶人员新增两千万以上,加上货运发展快速,导致车祸死亡总人数虽然在下降,但在人口基数上,数据仍不可小觑。
尤其是“两客一危”等重点车辆引起的车祸问题。
一般重大车祸发生后,伤亡严重、社会财产大量损失,更可能引起车祸发生地的环境污染等后续问题。
因此这次的会议,就围绕“两客一危”等重点车辆的汽车主动安全技术提升问题展开探讨。
傅瞬观察了下,多数参加会议的人有来自国内知名整车厂的高层,也有省级交通厅的分管领导。
张副院的人脉资源,显然比他想得深很多,也不知道为何之前一直甘心蹲在AD&PD当个副院长。
开了几天会议,每天晚上十点左右,傅瞬都要和宋笛视频完才睡。
傅瞬感觉宋笛可能是被附近互联网公司的氛围给影响了,嘴里的专业话术越来越多,偶尔还给他考试——问他什么是B2C、C2C、O2O之类的,搞得视频时他都在回答这种问题。
前天还开开心心地说,她在“研发新产品”,傅瞬也是相当无语。
不过也侧面证明了,环境真的是可以影响一个人,小白兔越来越开朗而且活泼。
而且宋笛年轻,年轻人好奇心重、吸收能力又强,每天都似乎有所变化。
傅瞬不禁有些羡慕了。
回去当天,定的高铁晚点,晚上九点左右,傅瞬才出高铁站。
他在高铁站上了一辆出租车,微信联系宋笛时,没等到回复。
他靠在后座上,想着一会儿就能看到了,也不急,于是给家里阿姨去了个电话。
阿姨电话接得很快。
“阿姨,我大概十点到家,你帮我准备点吃的?”
“好的傅先生,简单炒个菜行吗?”
“弄碗面条就可以。”傅瞬也懒得在路上吃,先早点回去看到宋笛为妙,“对了,宋笛在家的吧?”
“宋小姐回家了。”阿姨道。
“回家?”傅瞬没明白,她回哪里——难道是回岛上了,可是昨天晚上视频,她还在自己房间走来走去,“什么时候?”
他看一眼车窗外,灯色迷离,感觉了下车速。
一边听电话一边迅速对司机道:“师傅,麻烦您稍微提点速?”
司机扭头看他一眼,没说话,油门的确下了点。
阿姨在那边有些犹豫:“时间大概是上午九点多吧。她是从外面回来,我刚好在花园,上了楼拿了什么东西,下来跟我说了下就走了,急倒是挺急的。”
“行李吗?”傅瞬问,这时,手机显示有个来电,“她打给我了,没事那我先挂了。”
“好的好的。”
傅瞬接通电话,便听宋笛问:“哥哥,你到家了吗?”背景音有些嘈杂。
“你在哪儿?”傅瞬直接问。
宋笛道:“我在弟弟医院。”她声音有些低落,又重新问了一遍,“哥哥,到家了吗?”
“我立马到。”傅瞬道,“你弟弟怎么了?”
宋笛沉默了一会儿。
傅瞬只觉得她可能是在走路,换了个安静点的环境。
“弟弟不大好了。”
傅瞬好像听到一种刻意压抑的情绪,“还是心脏排异问题?”
宋笛短暂地停了一下,“嗯。”
两人都沉默了下。
傅瞬才道:“医药费呢?医药费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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