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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君翊一声令下,朝中开始大换血。
凡老弱、疾病、无能,直接罢免。凡德义有闻、清慎明著、公平可称、恪勤匪懈之人,立功、有实绩俱可破格升迁。
吏部负责京官外官,中书省负责吏部,内阁和御史又要监督中书省。越是身居高位的官员,离吴君翊越近,一言一行,吴君翊也都记在心中。
最重要的还是,吴君翊年纪轻轻,敢于打破论资排辈的规矩。从当日他召集阁臣议事起,他就意识到新鲜血脉对朝廷的重要性。不拘一格降人才,就成了他的一条准绳。
按照这个标准,沈瑜就任后的功绩,已经足以升迁了。等到沈瑜任知州满一年,就可以调他回京了吧?吴君翊信心满满地想。
他也没有把宝都押在沈瑜身上:除广州外,江浙、泉州一代,也都设市舶司,批准商船出海。同时命官府招揽造船的手艺人,研究更坚实更大的船。
沈瑜没有直接在奏折中言明,但吴君翊能够感受到,水运的便利性。大齐在失去北方的一片丘陵后,大多地方都由水路贯通,而鲜卑是没有水军的。若能训练良好的水师,何愁粮草中断?
当然,这想法吴君翊跟谁也没说,连兵部的大人们都被蒙在鼓里。
一年年的丰收、查抄贾府、裁冗官等等带来的,是肉眼可见的收益,至少国库比起建宁年间已经充实了不少。有了余钱,吴君翊也敢在军需上投钱。应邓先张珏的请求更是一口一个,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练兵都是拿钱砸出来的。
可是吴君翊悠然的日子没有过太久:西北的松州、龙州、当州,北方的同州、汝州,多地八百里加急奏报,东西鲜卑再度挥师南下,烽烟又起。
“可恶!为何偏偏是这时候!”吴君翊眉头紧锁,手砰地一声猛拍桌案。
沈瑜刚被他派到外地,出海贸易更是刚有起色,大齐正慢慢走向从前的繁盛,最需要避免的,就是兵戈相向,可是,偏偏是这时候!
不是发火的时候。手心一阵刺痛,吴君翊深深吐了一口气,强行压下所有怨愤和怒火。“马上,请六部尚书,还有兵部大人们前来!”
吴君翊收到了消息,六部还没这么快。听说陛下突然召见,大多也只是心中诧异,唯一一个知道情况的,只有双眉紧锁的邓先。
张珏却毫不客气,几人在去文华殿的路上,他一见邓先,劈头就是一句:“鲜卑生变了?”
邓先默不作声地一点头,其余人大惊失色,李起见状,也无需介绍情形,直接带到陛前。
“鲜卑南下,五州被困求援,诸位大人以为该如何?”吴君翊问。
打,不能打,但鲜卑到了家门口,劝回去不现实。要守城,要议和——再不情愿,吴君翊也得承认,还不是真刀真枪打一仗的时候。
白白议和,是不可能的。进贡,只有继续进贡。
跟鲜卑人谈再多的道义都没有用,他们挥刀南下,要的只有更多的钱两,所幸,吴君翊现在给得起他们钱粮。
张珏刚听到这个消息时还在担心年轻气盛的帝王会拉不下脸,可是看到吴君翊虽然面色阴沉,却毫不含糊地说着议和,他心里也松快了一些。
但是不战而降也不可能,不能割地,这是吴君翊的底线,也不能伤了士气,不让鲜卑人吃点苦头,他们定然会狮子大开口。打,还是要打的,怎么打,就是个问题了。
舆地图早就铺开,君臣神情凝重地围坐一起,指指点点。西鲜卑那边还好说,毕竟有地势天险,当务之急,还是东鲜卑这边。
邓先他们与吴君翊判断相似,几人拟定了北方增援,张珏自请前往,吴君翊点头。调兵遣将张珏比他们更了解,至于后续补给,自然有周旷张芹他们操心,几人匆匆定下章程,吴君翊发下旨意。
可惜前线军情瞬息万变,他们根据一天前送来的情报,做出再准确的判断,也只能祈求这一路上没有变故发生,祈求天佑大齐。
龙州城外,火光冲天。
“大人!鲜卑攻城了!”轰隆隆的马蹄声中,传令官不得不大声呼喊。
沈荣亦是奋力喊道:“我知道!许大人怎么吩咐的!”
龙州知州许洪贤,与沈荣一向交好。他二人负责管理龙州军民,如今大敌当前,责无旁贷。
传令官噗通一声跪倒了,沈荣一颗心猛然沉入谷底。“许大人,许大人在城头指挥时,中了毒箭,已经,已经!”
沈荣恍惚地踉跄一下,坐在椅子上。
许洪贤是个读书人,和沈荣的大哥很像。沈荣初来乍到,他陪着沈荣游览龙州古胜,还以许昌侯的封号打趣,“龙州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不知我若殉职,沈兄能否为我争取个许昌伯的封号啊?”
“扶我起来!”沈荣大吼。
他早已穿戴好盔甲,那重量,他一时负担不起。传令官不敢说话,上前搀扶。沈瑜站起身,不发一语,笨拙地抽出佩刀,用力一挥,也有几分气势。“随我,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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