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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了!上车了!”
列车员叫嚷,推着还在门口挤着的乘客,“都上去!快点!”
八零年代的是绿皮火车,窗户可以自由开放,春节刚过,上下西北淘金的人很多,车厢被挤满了。
许国友牵着李胧月,从大门挤不上去,眼看开车时间要到了,李胧月稍微一用力,前边的人被她狠狠塞了上去。
她赶紧挤上去,拉着许国友上车。
脚刚沾上车厢,门就被列车员给关上了。比沙丁鱼罐头还可怕。
许国友眼镜都挤掉了,他挥着手,把李胧月护在身边,避免被周遭人挤着。前边人走不动,两人挤了好一阵,才找到自个儿位置。
“哎……!”
一坐下,许国友抹着额头汗水,这寒冬腊月,硬是挤出了一身汗,“丫头,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座位旁边都挤满了人们。
堪比现代春运。
李胧月倒还好,她嘴角勾笑,“老师我没事,就是这得坐挺久,估计难熬了。”
这车坐到京城,估计得三天两夜,腿都得坐肿起来,四周闹哄哄的,抱小孩的,走南闯北的。
火车票便宜,还有人在上边卖早餐和水果。
许国友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窗户被关上,车厢里味道难闻,甚至还有人拿着杀好的牲畜上了火车。
李胧月调整呼吸,将昏浊气体进行滤化,这样她吸入的,也是新鲜空气了。
气息混乱,扰乱系统,李胧月能感知四面八方的疾病和各种情绪,冷血、凶恶、温暖一涌而上。
她稳定心神,也逐渐适应了这种环境。
“不要脸!小偷!”
嘈杂中,一道尖锐女声响起,“来抓小偷了!抓小偷!”
车厢里的人都被吸引住目光,纷纷看过去,车厢末尾,一个穿着羊毛大衣的女人拎着皮包,狠狠拽着一个瘦弱男人。
那男人看着六十多岁,一脸黝黑,满脸风霜,布满了皱纹,很出老相。
被这么拽着,他目光闪躲张嘴想说话,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他穿着棉袄本就破,还被这女人扯出了棉花。
许国友看了一眼,没打算多管闲事。
李胧月皱眉,看着那大爷百口莫辩,“不是、不是……”
“就是你!”
女人冷斥,一脸嚣张,“除了你故意撞我偷我钱包,还能有谁!只能是你!”
“……”
李胧月扫了四周一眼,这大爷虽是看着很邋遢,但并无恶相,反倒是那光鲜亮丽的女人,身体有淡淡黑气笼罩。
一般情况,再多凶煞的人,都不会出现黑气。若是有黑气笼罩,那恐怕是……身上有人命。
李胧月皱眉,大爷紧拽着钱包,而那女人拽着大爷不放手,“你休想下车!等到了站,你必须得跟我一起去警局!我就不信了,我还收拾不了你这种人!”
四周人议论纷纷,但没有谁愿意去帮大爷说话,他们看向大爷的眼神,都充满鄙夷。
再怎么,也不能做小偷不是?
“我没有……”
大爷声音细微,奈何车厢嘈杂,他就算是解释,也没有人能够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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