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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带上着了男装还贴上两撇胡子的青青,以及心不在焉的朱明,大摇大摆地进了燕州清吏司。
跟管事的宋郎中寒暄了几句,我自觉在议事厅上首坐下,宋郎中亦将案宗和堂审供词搬上来,在我身前桌案上一一摊开。青青和朱明左右站好,我拿腔拿调地吩咐他们坐下,再将二郎腿高高翘起,装模作样地翻阅卷宗。
宋郎中诚惶诚恐地端了三杯茶水过来,想来我的京官做派应该学到了精髓。
我抓过一杯茶来漱嘴巴,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卷宗。这燕州知州胆子着实大,竟然打起来朝廷拨款的主意,将兴修水利的五十万两白银揣进了自家腰包,只在泗水边留下个修了一半的顺济渠。
“鸟贪官!”我扯过供词,逐字逐句地看,直到瞥见最后的签字画押,才勉强舒了一口气。算他有种,干下贪墨的丑事好歹耿直认罪,也免得折腾。
看来这案子却是无甚麻烦,放下茶杯,我顺嘴一问:“欸,小老弟,按说你也没权力查办知州,这位纪清远大人是谁挑下马的?”
“回大人,是工部下来视察顺济渠的大人。”对面的人微微抬脸,见我正看着他,又立马将头垂下去。
哟呵,老子现在的官威已经如此了得了?“什么大人不大人,我们属同级,称谓什么的随意。我说小老弟,工部来的,可是侍郎卢劲舟?”
“正是卢大人。”
啧啧啧,难怪刘乾要在燕州约架,想来是趁着出差的当儿搏命,即便受了伤,还可以找公家报销药费嘛。我瞟瞟左手边的朱明,才听到一丁点刘乾的消息,就立马精神了三分。
“欸,我说”,我抖抖眉毛:“查没家产时,搜出了哪些好玩意儿啊?”
“回大人,抄没银钱不足百两,并无其他珍宝。”
“不会吧!那可是五十万两啊!丢到水里还听个声叻,怎么进了纪清远的腰包,就花得一干二净啦?”
宋郎中从椅子上哆哆嗦嗦站起来,“回大人,纪清远把一切罪名都认下,却只说五十万两白银被他全数挥霍,其他只字不提。下官实在查不出其他线索,请大人恕罪。”
看看眼前突然抖得像筛糠一般的同僚,我忽地明白了昨日收到“冤”字的缘由。娘的,谜底还没被完全揭开,就要盖棺结案,你说气不气!一笔巨款凭空消失不见,论谁也意难平,当然冤嘛!
我扭扭脑袋,愈发觉得自己才智过人。说起来,卢大哥早我一步来燕州,到现在都没把幕后黑手揪出来,看来查案没了我,还当真不行嘛。
“你可知他们现在哪里?”
“下官只知卢大人在行馆下榻,但具体行踪不甚了解。”
既然一向兢兢业业的卢大哥都躲懒去了,想来案情已然清楚明晰,不必费周折。
“行吧,今天就先这么着吧!”我起身拍拍屁股,准备跑路。
“大人,不提审纪清远吗?”青青粗着嗓子问道。
“哟,看不出来,林侍卫今天还挺敬业嘛!”我饶有兴致地看着青青,顺便抬手拍拍她的小脸,青青男装在身,只能含羞带嗔地受着,看她一脸难色,我很是欢喜。
朱明在我左耳边猛咳两声,我这才收了爪子干笑道:“想来工部卢侍郎都从纪清远嘴里撬不出东西,我就更不指望了,还不如早些搬到行馆住下,也好跟卢大人商议商议。”
“大人所言极是!”一说去行馆,朱明精神头更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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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大包小包到行馆报到时,下人说卢劲舟已经出去好几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和青青齐齐转头看向朱明,只见身后堂堂八尺男儿,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下去,最后完全塌坐在门口的石阶上。
“问世间情为何物?”青青说。
“直教人又痴又傻。”我说。
罢了罢了,朱明已经确定没救了,我拉拉青青的手:“走,我们自己去玩。”
燕州是北方小郡,街市上有趣的玩意儿比起京城少之又少,但好在我来之前专门向老付讨教过,老付说燕州的胭脂,最是出色。于是乎,我向行馆下人问清了城里最好的胭脂铺的位置,一出门,就拉着青青直奔过去。
“老板,把压箱底的宝贝胭脂都拿出来瞧瞧!”我刚踏进店门,就忍不住吼了一嗓子。
一位须发花白的老丈,拄着拐杖从里间走出来招呼道:“二位公子随便看看,店里的好货都在这里摆着呢。”
二位公子?我看看青青,刚刚出来得急,竟一时忘了换回女儿打扮,现下正站在我身后别扭地抠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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