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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急坏了,何时听过女儿这般委屈的哭声。在门外来回踱步,实在担心,便喊道:“若再不开门,爹爹就砸门进来!”
“好!你砸,你若砸了!我就一年不同你说话!”沙哑的嗓音边哭边喊。
这威胁杀伤力十足,魔帝拍门的手立马收了回来。别说一年,就算步莨十天不理他,他都得默默在房间捂脸抹泪。
魔帝没法子,瞅了眼旁边两人,使眼色:速速搞定,否则重罚!眼神威胁完,他甩袖就离开,听不得女儿的哭声。
漆伯倒不怕罚,却是真担忧步莨,思量片刻,他朝里边问道:“小公主是因为帝君的事不开心吗?若信得过我,可同我说说,我跟随魔帝数万年,同帝君也有些交情,许能帮小公主解惑一二。”
不消会儿,屋内哭声止住,门从内打开,挂着两行泪的步莨终于出现,眼睛红彤似兔。
这一瞧真是把漆伯和灵虹给心疼的。灵虹急着要帮她擦眼泪,步莨挡住她手摇摇头,撇嘴看向漆伯:“我想同漆伯聊聊。”
漆伯点点头,又回身让灵虹别担心,便随步莨进了屋子。
步莨一进屋就缩在床上,抱着两腿,在膝盖上蹭了蹭眼泪。平复些情绪,才抬头道:“漆伯你坐过来,我嗓子有些干涩,说不得太大声。”
漆伯走在桌边倒了一杯茶,依言坐在床边,递过茶杯:“慢些说,不急。漆伯今日陪着你好好聊聊。”
步莨接过茶润了润喉咙,又眨了眨眼里的雾气,这才把昨日去天虞山遇到的事详尽道出。
步莨昨日匆匆去到天虞山,却未在主峰殿内见到帝君,她便自个儿去了温泉崖收集土壤。挖完土包裹好收进白玉镯,见天色尚早,想着泡会儿温泉再去殿内找帝君,或许他就回来了。
步莨泡完温泉收拾好飞去主峰大殿,仍未看到帝君。于是漫步朝内走,去往帝君寝屋所在庭院。将行院外,熟悉的声音恰从墙内侧传出,依稀辨认是女声?
她脚步顿住,竖起耳朵细听,是姑姑的声音,听得好似在抽泣。她心跳猛地慌乱几下,此刻恍惚明白昨日心底莫名的添堵缘于何。
昨日并不是姑姑第一次对她表现得怪异,之前姑姑得知她能出入天虞山的温泉崖,便问她是否泡过,感觉如何。她以为姑姑当真想知道,就直言那里的温泉很舒服。当时姑姑神色很奇怪,眼里冷得像凛冽寒风。
如今回想,姑姑是喜欢帝君吗?
步莨因自己的揣测吃了一惊,她攥紧衣襟,惦着脚尖朝庭院门口走去,偷偷探眼望去。满园梅花树下,一人雪白颀长,一人粉紫婀娜,侧对门口站立。
步语萱伸手要拉帝君裳袖,又顿住了手,双目盈泪道:“曦华,这么些年,你都看不到我的感情吗?还是说你明明知道却假装看不清?”
帝君视线落在树上绽放的梅花,叹道:“你同步筌本情投意合多年,作何将感情转移在我身上?他离开魔界一千年来下落不明,你对他就真再无情份了?”
步语萱摇头道:“感情之事如何讲得明,若真论及我的感情,对你早已深埋万年,只因你历来淡薄情-事,以苍生为重,我才将感情藏入心间,不敢道明,怕失去挚友。当初接受步筌的感情也正是因想忘却伤痛,却如何也忘不掉。曦华,我瞧得出你分明有感情,为何不愿面对?”
北霁帝君转过身,见她梨花带雨的脸,他眉头蹙了蹙:“我从不逃避任何事,何来不愿面对?此事莫再谈了,你回去吧。”
步语萱被他这冷言冷语伤得忘了哭,愣愣看着他,未加思索就问:“你莫非喜欢阿莨?”
帝君神色一凝,陡然冷厉:“你如此问出来是何意?若你问的是长辈间,阿莨乖巧又可爱,谁见都欢喜,我自然也喜欢她。若你问的是男女之间,就收了这无稽念头,于我而言,她尚且是个孩子!”
之后他们谈了什么,步莨不知道。帝君最后那两句话像大铁锤,砸得她脑袋嗡嗡响,打的心脏闷闷痛!她即刻飞离天虞山,片刻不愿待下去。
她猜想的没错,姑姑果然喜欢帝君。没料到的是,离家许多年的哥哥竟同姑姑之间有过一段感情?
步莨哽咽着说完,又喝了几口水顺顺气,泪眼婆娑看着漆伯:“帝君喜欢姑姑吗?”
漆伯取来帕巾打湿后,帮她擦着脸上泪痕,一边安抚道:“帝君曾同魔帝和你姑姑携手收复魔界,斩杀了前魔帝,以我了解,他们之间算是朋友情谊,帝君对你姑姑该是同对你爹爹无二般,且听你探听之言,帝君对她并非有男女心思。”
步莨一向信漆伯的话,听此言,当是舒心不少,喘出了一口闷气。如此一来,最大的阻碍也是她一直无法越过去的鸿沟——帝君只当她是个孩子。
她垂下肩膀,嘟囔着:“堂堂一方神帝,竟然以貌取人!有一次在温泉池,我特意强调自己已到婚嫁之龄,如今他还敢说我是个孩子。更说出喜欢我为无稽之谈,他这话才是无稽之谈!”说着她气恼得握拳砸在衾被上。
漆伯笑了笑,丫头真的长大了啊,这倔强的劲头同魔帝真是如出一辙。
“我不敢断定帝君是否对小公主存有男女心思,但你于帝君而言是很特别的,这点毋庸置疑。”
步莨杏眼猛一睁,闪着濯濯亮光盯着他:“真的?!”
漆伯笑着点头,鼓励道:“小公主不用气馁,帝君并未说不喜欢你。只是他看着你长大,要转变观念需得要点时间。你们之间若有红线,帝君停滞未动,你就大胆地走到红线那端牵着他的手,又有何妨?纵使最后得知那红线另一端不是他,小公主也定拿的起放得下,努力去争取,当无畏惧。”
步莨顿时豁然开朗,争取得到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福,若得不到,就当遗憾,作何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心结打开不少,她是茅塞顿开。
三日后,步莨拎着挖来的土去城里找工匠做花瓶。
思来想去,她自己操刀做了个白釉瓶,歪歪扭扭有些丑,但她满意极,欢喜地抱着花瓶回魔宫,等不及要把梅花枝插上。
刚进寝屋,就见灵虹快步走入,说道:“帝君来了,就在魔帝书房。方才魔帝派人来喊公主去呢,我便说公主去了城里买物什。”
步莨停了会儿,随口应下,将花枝插上花瓶,退后两步观赏,颇为满意点点头。
灵虹问:“公主不去见帝君吗?”
害我伤心的人,见他干嘛!步莨暗暗腹恻,又想了想,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对灵虹吩咐道:“你且传话,就说小公主心情不佳,谁也不见,包括帝君。”
灵虹虽讶异不解,仍依言马不停蹄去千赭殿传了话。
魔帝一听,好似不置信:“帝君她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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