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男人侧脸似刀削,五官端正分明,并不柔和,反而透着股冷硬。明明在笑,却不太和善,仿佛笑意只是表面,更深隐藏的是冰冷,难以捉摸的内里。他生的一副薄唇,亚洲人特有的深蜜色皮肤。若不是身份尊贵,外国小哥肯定会把他认做某位知名的亚洲男模。
“好的。”得知男子婉拒的态度,外国小哥恭敬点头,拿着托盘离开。
男人未说话,靠着落地窗俯视欣赏着无边沉沉的夜色。他的浓眉紧蹙,修长手指之中夹着一支半燃的雪茄。过了一会儿,门口进来一位似乎与他年纪相仿的亚洲男子,走进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进来的那位烫着时髦的锡纸烫,穿骚.气的皮大衣,五官显得年轻一些。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小罐糖扔进嘴里,絮絮叨叨:“阳哥!好久不见!”
真是活久见,阳哥居然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又薄情寡义的样子。纪泽一想,的确,他出国的这几年清心寡欲,没什么事情能触及他的底线。经过这么些年的历练,这个男人就像是口深不见底的幽潭,又像是丛林里隐藏獠牙的野兽。潜伏着,随时随地能够把人吞没。
纪泽朝侍应生招手,要来了两杯淡味果酒摆在桌上。他知道,自从几年之前,骆正阳就已经把烈性酒戒了,再也不碰。骆正阳动作慢条斯理的吸了口烟,动作优雅矜贵,他微一挑眉,似乎与几年前少年的样子重合:“怎么来的?”
纪泽很快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他明白,虽然相似,但他再也不是之前的骆正阳。纪泽抿了口酒答道:“开车。”
路上前些日子的积雪未化,时不时飘下一两片芦苇似的雪花,慢慢悠悠,落到枝头,很快拢上一层白霜。屋外是热闹的街道。似乎接近圣诞节,松柏枝头挂着小彩灯,一闪闪的炫彩亮光透过夜空。
纪泽不确定的打量了骆正阳一眼,思来想去,终于把胸口中堵着的话说了出来:“阳哥,这么几年过去了,您啥时候考虑着回去?”
话虽然是这么说,纪泽却明白,就算回去,也保不齐会发生什么。骆正阳刚到国外的时候整日在租住的公寓喝酒,一日一日,把自己搞得颓废至极,像个醉鬼。他依旧一遍一遍的回放着录音,里面有女孩子干脆清亮的说话声。和这相比,他更像是受到了多大的背叛,胡子拉碴,甚至有一次喝进了ICU。可是没多久,这种荒废的日子便戛然而止。
他像是想通了,忽然开始上进。骆钟明找的大学排名本来就不错,再加上骆家家大业大,稍微费点心思,就有人提拔。骆正阳主修经济学,本来就有几分天分,过了两年,完全是经济场上操盘的高手,有条不紊的控制着自己的王国。
随着时间的流逝,骆正阳也愈发不动声色。不仅是外貌上更趋向于成熟,气质更加矜持低调。他的成长完全是暗波涌动,要是以前认识的人发现,肯定会在心里暗暗吃惊,之前的那个打架泡网吧无恶不作的小刺头子去哪里了?怎么变化这么大?
只有骆正阳知道其中的原因。
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辗转反侧,胸中似乎万箭穿心的剧烈疼痛,他无法忘记,一遍一遍的强迫自己记起来那些无法遗忘的事情。
他恍然回神,嘴角稍微往上勾了勾,露出一个似是非是的笑容,声音更加高贵清冷:“回去肯定是会回去。”
说完,将手里燃烬了的雪茄按在烟灰缸中,在把西装袖口上的扣子扣好,和纪泽离开酒吧。
.
这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热。耐不住的女同学早就穿上了裙子,去上课的路上也叼着根雪糕。郑琳挽着季寒枝的胳膊走在路上拿扇子扇风:“哎呦,这天简直是要热死人。我们家那里都没这么热。老季,走,我请你吃雪糕。”
季寒枝也被晒蔫巴了,拿胳膊稍微遮着眼帘。那双玉白的胳膊在阳光下白的透明,手指纤细,抹着红色的指甲豆蔻。她咯咯笑了两声:“好,今天就让我们的郑同学破费啦!”
季寒枝长相精致,清纯又不失三分娇魅,一颦一笑时即可爱又小巧,那双弯弯的月芽眼睛像是要勾人。围着她跑的男孩子自然很多。她也挺为这事烦恼的。自己木木呆呆,只想好好毕业再寻一份好工作,实在是对不住。就因为喜欢她的男孩子很多,因此,讨厌她的女生也很多。
一进便利店,迎面而来一股凉风。季寒枝携着郑琳的胳膊一起凑到冰糕柜里找自己心仪的凉糕,郑琳扒拉了会儿,往后一退,一不小心踩住了旁边人的鞋子。
郑琳咋咋呼呼,连忙回头惊叫道歉:“哎呀,对不起。”
被踩的是个女生,一头大波浪。涂着精致眼影的眼睛冷冷的朝这里一撇,再低头看了看自己宝贵的皮鞋鞋尖。还未反应,嘴里便是阴阳怪气的嘲讽:“这有人真的不长眼睛呢,不知道眼睛长在头上是来干什么的。”
郑琳再傻也听出来了话里有话,有些不知所措,重复:“呃,同学,对不起,我道歉。”
她一向大大咧咧,转身就要走。那女生看见郑琳身边的季寒枝,更加不依不饶,一把拧住她的胳膊,嗓音尖锐:“我说让你走了吗?你的道歉我接受了吗!你的眼睛是屎做的!?还是瞎了?”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