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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遥站在沈璃的宿舍门口,许久抬起警戒带钻了进去,回过头示意他先别进来。
“搜证已经结束了,你可以在门口看一看。”
陆知遥看这架势,不由得呼吸一滞:“我本来以为她是……生病去世的。”
许久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说:“有我出现的地方一般没好事……是谋杀。”
钱小丁听闻这话,猛地缩在宿舍门口一手捂着眼睛,被陆知遥狠狠踹了下屁股。
陆知遥踩在门槛上,探进头环视了下沈璃的宿舍——干净整洁,没有一丝凌乱,书架上整齐码着中文专业的书籍,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笔记摊在书桌上。
许久蹲在尸体位置标记边:“这栋楼里有伍师大本部的研究生和本科生,但是研究生的房间比较宽松,沈璃和另一个女生同住,事发当天那女生不在。同层楼的同学在沈璃出事后15分钟左右发现她的尸体,发现时已经死亡。”
陆知遥看地上描出的尸体位置,是头朝里,脚冲外,仰面倒下。
“怎么死的?”
“结合法医的报告,我们推断是被细铁丝或类似物体勒死的,除了致命伤,后颈还有淤青,左手拇指有挣扎时被戳破的伤口,血迹只有死者一个人的。可能她死前有过挣扎,然后被击打后颈处,被打晕后勒死的。”说着许久站了起来:“下手的人手劲很大,现场没有凌乱的争斗痕迹,体力差异较大,可能是个死者认识的男性,手法干净利落,当然也有可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女性。”
“有没有被……”还没等陆知遥问出口,“没有。”许久随即钻了出来,“大致情况都在警方公告上公布了,其他的,暂时不方便跟你透露。”
走出门时,许久蹭着陆知遥身边走过,靠得最近时,陆知遥闻到了许久肩头飘过的淡淡烟味。他摸了摸鼻子,忍不住抬眼盯着许久的脸。
许久身边是穿着警服大衣、留板寸头的年轻警员赵毅,两人正低头商量着什么,冷不丁的——“陆先生是认识我吗?”许久连头都没抬,好听的声音却直钻陆知遥的耳朵,挠得他心痒无比。
“啊?不……不认识。”陆知遥有一丝局促。
许久继续低头翻着资料,一脸严肃:“那,你说你跟沈璃是朋友?聊聊她的情况吧,有没有仇人或关系可疑的,提供点线索。”
陆知遥后退一步靠墙站着,掏出根扔给他:“许队,其实,我跟沈璃不认识。”他低头拢着火苗,点着后吸了一口,弯弯眼睛笑了下,护目镜里,他的眼睛深邃清澈,异常清秀好看:“但是,我知道她可能有个仇家。”
许久正在翻资料的手敏捷地接住香烟,听到陆知遥的话后刹那间停住,连赵毅也停下手中的事皱眉看着陆知遥。
大概是做久了警察,许久的身形和神色都带着异于常人的压迫感,他走到陆知遥面前,轻轻凑近他:“谁?”
陆知遥这回轻笑出了声,鼻息几乎要与许久交叠在一起:“就是你啊,许队。”
陆知遥用夹着烟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是她给的。我现在这24k纯假眼里,每天看到的全部都是你。如果不是爱你爱到不可自拔了,那就一定是血海深仇了,许队。”
许久没有疑问或愤怒,眼神竟然还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转瞬即逝。直到后来,陆知遥总是会想起许久这个眼神,那是太多年积累起的愧疚和心疼的眼神,密封保存,经年发酵,淬炼成伤。
就在这几人僵持着的时候,突然一声清甜的女声响起。
“知遥哥哥!”
陆知遥头皮瞬间一阵发麻,暗呼,不好!
伍州城里,陆知遥的妹妹们实在太多,他刚想撒腿跑人,突然回过味来——“陆哥、遥哥、陆爷、陆老二”叫的都是他——呃……最后一个默默划掉。
但能叫他“知遥哥哥”的却只有一个人。
陆知遥:“曹琳!”
一个面容姣好,身材3d版凹凸有致,穿着甜美清新,头戴深蓝色薄纱裹成兔耳造型的发箍,浑身透着青春气息的美丽女孩走了过来,熟稔地搂上陆知遥的脖子抱了下。
“好久不见啊知遥哥哥。”
陆知遥回手抱了下曹琳,眼睛瞥到许久,尴尬地把曹琳放下。
陆知遥略有些窘迫:“那什么……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该我问你吧,我在这儿上学啊,你眼睛好点了吗?”曹琳望了下陆知遥的眼睛,随后转向许久:“许警官你好,又见面了。”
“嗯。”许久点头打了声招呼。
陆知遥:“你们认识?”
“是啊,出事那天许警官就来过了,沈璃是我最好的朋友。”曹琳说到这儿声音微微颤抖,头朝沈璃的宿舍看了下。
“二位,这是我和赵警官的电话,你们如果想起什么,或有什么线索及时跟我们联系。”许久显然不太想参与这场“兄妹认亲大会”,从旁边很没有存在感的钱小丁的本子上撕下一页纸,写上电话递给陆知遥:“失陪了。”
陆知遥盯着许久离去的背影,下意识地摸了下眼睛,却碰到了冰冷的护目镜。
“许队,这个公子哥,有问题吗?他怎么会知道你以前跟沈璃认识?”赵毅一把方向,潇洒利落地将警车倒出校园里的泊位。
“沈璃的眼/角膜应该是给了这小子。陆知遥……是远宏那个陆知遥?你去查查。”
“我看他眼熟,本地的商业版经常看到他,就是远宏集团陆家的二公子,那个什么什么□□丝公司的老总。”赵毅回忆了下。
“我从来不看商业版!”许久用手指不自觉地抚着下巴:“陆知遥,曹琳……远宏的人凑齐了啊。”
“哗——”
许久走上阳台拉开窗帘,将窗户一扇扇打开,伸头往楼下看了一眼,院里散落了三三两两的老人。“倪姚陈金”四朵护理院老年金花正在楼道门口坐成一排磕着瓜子,听一楼的邢万国给她们算着命。
老邢头是这个这护理院最年轻的老头,也就60岁上下,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子,据说是有心血管病不能离了人照顾,儿子在国外,自己又不愿意去番邦招猫逗狗,于是被儿子硬逼着送来了这个高级的护理院。而老邢头每天最爱做的事,就是使出浑身解数,逗“四朵金花”开心。
许久在阳台上俯视着老邢头设坛开讲。
只见老邢头捞起大堂里的秃毛扫帚一把翻转过来,用竹棍戳进晒在走道上圆形大竹匾中的毛豆粒儿里,潇洒地划了一个浅浅的S,随即在这个S的两个弯道处轻描淡写地缀上两个点,画毕将扫帚和手腿利索一收,俨然一副宝剑入鞘的阵势,摸着虚无的不知哪长出来的胡子缓缓说道:“‘易有太极’——《易经》你们晓得嘛?哎哟你们这些脑残小老太肯定不知道的。太极就是无限的存在,是一个得见、得闻、得感的浑沌世界,所谓阳生于阴,阴生于阳……”邢老头津津有味地说着,闭着眼体会着他脑海中的宇宙。
“四朵金花”吐了口瓜子壳打断他:“所以我们这些人谁能最长命?”
老邢头被撅回了现实,抓起“四朵金花”每个人的手都正反翻转了下,认真看了看,随即大手一挥:“姚阿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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