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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意外
晏长歌扭头, 那双眼睛被他的手捂住,她就是不回答。
从没想过还俗这个念头, 那个人又重新把腰带给她蒙住眼睛,背着她穿过后山的竹林花海。她的下巴搭在了晏长陵的肩上, 星星点点的萤火在走动间上下飘动。
“小道长日后可要小心,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边走边道, “明日你便等着你师父过来,若是她要带你出去, 也不必害怕。”
晏长歌心下莫名安稳,他把人送回去,在她扯下腰带妄想清看他的脸时那人溜的飞快。指尖堪堪碰到袖口, 便仿若流云一般倏的滑走。
她轻轻把衣衫理好, 抚平褶皱,跪在蒲团上默念心法。脸上的绯红好久褪去, 再见玉妙子的匕首, 她黑润的眼珠子黯淡了些。
第二日玉妙子从门外进来,见她脸上没有半点刀子留下的疤口,因是意料之中的场景, 便将向她伸手,面色冷淡道:“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为师也无可奈何。”
她随后递给晏长歌一粒朱丹,道:“这是一种毒丸,师徒一场,师父也不忍心看你入尘世受苦楚, 若是想不开,这般并无痛苦。”
晏长歌双手接过,眨了眨眼睛,掩饰眼里的那一丝失望。
“师父的心,怎么这么狠。”她忽就抬头问道。
玉妙子见她不争气的要哭了,一双美目微微发红,似乎此前就已哭过。心里不屑一笑,想着她只是空有一个貌美皮囊,人单纯的到了愚蠢地步。她若是有她一样的脸,从前就不会上山做女冠了,而晏长歌却在人趋之若鹜求娶时做女冠。
“师父是为你好,收下吧。”
许是心里有些许嫉妒,她后面就催促着晏长歌收拾好与她一道下山去。
晏长歌的新道袍还没做好,简单梳洗一番依旧是穿着大师姐邱云的。玉妙子给她的朱丹被藏在了袖囊。两个人下山,今日天阴沉沉的,不远处黑压压的云层仿佛要挨到山腰了。不时里头滚几声炸雷。
“你为何走的如此慢?”玉妙子走了一截路发现晏长歌没跟上,回头问道。
只见她站在山门下,道袍被林间的风吹得飘动,因着身姿轻盈眉眼灵秀,恍惚中真给人一种一种错觉,她是山间不染烟火的精怪。
“师父知道我走的慢,今日不等我,我只好等师父回头停下脚步让徒弟跟上。”晏长歌道,这才慢慢走下来。
玉妙子念着马上要卖她,也就不曾与她理论,催促几句等着她赶上来。
晏长歌看着天,伸出手,葱白柔嫩的手掌向上反转,扭头对玉妙子道:“已经下雨了。师父你看。”
玉妙子无心管这些,斥责一声,晏长歌却心寒了,低头一笑道:“我骗师父的,师父急匆匆带我去外面,弟子却磨蹭拖慢了师父的行程,师父打我骂我都好。”玉妙子才不跟她计较。
晏长歌与她并肩,一路上小声问道:“师父走的这么急,不因是因为将要下雨,而是想要急着把我带到那位贵人身边变相卖了我?”
玉妙子终于缓了步子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但不语,直至瞧见一辆马车等在了路边。上面有海棠花的雕饰,以及挂着一个银色的小风铃,正如苏静华同她说的一样。她才吝啬地留给了晏长歌一个笑容。
“师父原以为你是个蠢笨的,原来还有一点开窍,但晚了。为师不过是送你入京享福,你空一具好皮囊伴着青灯,可惜了。有人爱惜你的脸,你也不舍得毁去,师父也只好如此,算是物尽其用。”她拿走了晏长歌的尘尾,“你也用不上,乖乖的过去,师父在后面看着你。”
她顿了顿,笑道:“你若是回来,我便拿尘尾打折你的腿。”
晏长歌浑身发冷。她连装都不愿意装,这两年她也是看走眼了。这哪里是修道之人?却偏偏如此道貌岸然。
“姑娘,人带到了。”玉妙子朝马车那边道。
此处较为偏,路上无车马,天愈发昏暗,起了风,吹倒了一大片细长的到人膝盖的草。晏长歌立在那里想起昨夜那个少年的话。
藏在袖子里的手不由握成拳头,盯着马车,等着里面的人出来。她无处可逃,此处亦空旷一眼望见。
玉妙子正打算询问接下来的尾款,车里忽然是个男人在说话。
晏长歌听在耳里,心里大惊,但同时隐隐庆幸。当初在九子城时就决计不会忘记的声音除去纪禾外便再无其他人。
随后那双手把帘子撩开半边,里面果然是纪禾。穿着一身道袍,怀里装模作样也抱了根尘尾。他拿尘尾指着玉妙子,道:“老道,你这贩卖徒弟的罪我若是告道县里,你怕是要把牢底坐穿了。”
玉妙子见状赶紧逃,可纪禾万事都准备好了,怎会放过她?几个暗卫随即出现制服她。纪禾下了车,悠悠走到她面前。脚踢过她的脸,好笑道:“怎么不说话?修道之人如此世俗,拿徒弟换钱财,如此品德如何坐上观主之位的?”
玉妙子把眼睛闭上,脸要埋在地上。
纪禾继续道:“你怕不是把自己的身体卖给了你师父?不过我是没心思调查你个老东西。哄骗她一个小傻子也就你跟苏静华这样卑鄙。苏静华给你的好处放在爷这里简直就是一粒沙。”
纪禾叫人把她绑了拖到车上,自己则撑开了侍从取来的伞,遮过晏长歌的头,笑道:“你不认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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