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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可以看见，那个好命被厉云谨抱着的，应该是个男人，身形有些消瘦，穿着十分朴素，长裤短了一截，露出了纤细的脚踝。只看身形倒也能给人留下一点美感。可惜到底长得什么样，却没有人知道。

也是鬼使神差的，厉云谨将人带到了顾念以前住的地方。

这个地方，他从未允许其他人住进来过……

直至他将顾念放在床上，那一刻他才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站在床边，厉云谨凝视了睡着的顾念很久，“辛欣，顾念……”

忽然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现。

或许……

他可以……

将床上这个男人，完全地变成那个已经不存在的顾念。——只要给他钱，他什么都愿意做吧？

这个男人本来就被毁掉了脸，有人愿意花钱给他整容，给他换上一张漂亮的脸蛋，那一定是他做梦都求之不得的事情。

厉云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突然生出那么疯狂的念头。——事实上，这个念头还不是第一次产生。

五年前，他得知顾念的死讯，便有过这种可怕的想法。那天正好是顾念的生日，厉云谨喝了酒，然后在黑夜里嚎啕大哭。他明明恨透了顾念……顾念背叛了他，还生下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可是，他竟然还那么深爱着顾念。

那种爱变成了一种扭曲可怕的东西。这五年里，他在压制那种感情，也尝试过将那种感情转移到其他事情上。——正因为如此，他始终没有办法和凌朝彻在一起。他想尽办法补偿凌朝彻，却注定无法给予凌朝彻婚姻和爱情。

凌朝彻也必定不会满足他的丧心病狂。

可床上这个男人不一样。只要厉云谨愿意继续给他钱救他奶奶的命，他这种为了钱可以卖身的男妓，本来就可以随意地供他玩弄。

可厉云谨终究还是有一丝不忍。这个晚上，他和顾念睡在了同一张床上，他总是回想着月光下的那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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