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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兰节坐在餐桌前,他额头上还有着伤口,没有贴创可贴,只是涂了点药水,看上去倒也不狰狞,只是显得有些滑稽。
云凝月在离他最远的位置拉开了椅子,心惊胆战地坐了下来。
顾兰节面露一丝不悦,敲了敲桌子,叫她:“过来。”
命令式的语气。
傻子才会过去。
云凝月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就一阵心肝儿颤。
亏得这人还道貌岸然地在这里坐着,就好像昨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顾兰节问:“你怎么睡到客房去了?还有,我怎么跑你房间里了?”
云凝月没想到他这么大喇喇地问了出来,余光瞧见赵姨也在,把快要出口的话又吞了下去:“……你问我我问谁去。”
顾兰节皱了眉,他思考了一下,问的更直接了:“我昨天晚上吓到你了?”
云凝月正拿杯子喝牛奶呢,闻言,一口呛住,险些背过气去。
她放下杯子,抽出纸巾擦拭着唇角,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这人……竟然还问了出来。
旁边的赵姨捧了份果盘,摆在了云凝月的面前,轻声解释:“少爷近几年一直这样,好像是小姐您走了有两个多月吧,少爷睡眠就不太好了。”
……睡眠不好就是闯入少女房中实施暴行的理由吗?睡眠才不背这个锅。
“……医生诊断,说梦游这种东西啊,也不太好治……”
等等,梦游?
昨天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梦游吧。
云凝月狐疑地盯着顾兰节看。
他只是默默地吃饭,对于赵姨说的话,保持了缄默。
若真是梦游的话,那么他昨晚上的疯狂举动,也是可以解释通……不然,向来规矩的顾兰节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可与梦游比起来,云凝月感觉昨日的顾兰节,更像是疯了。
顾兰节终于说话了:“我就想知道,我怎么跑到了你床上。”
赵姨正准备离开呢,闻言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扶着门框站定,惊疑地回头瞧着两个人。
云凝月忙证明自己的清白:“我昨晚上在客房睡的。”
顾兰节继续说:“刚醒来的时候,我周围有一些硬币,还有这个,”
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来一片碎瓷片,小小的,指甲盖大小,放在桌子上。
顾兰节望着云凝月,好整以暇的问:“你能告诉我,我额头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吗?”
赵姨站在门口,看样子也不打算走了,准备听她的解释。
云凝月面不改色:“啊,是这样的,你昨晚跑到我房间里,说要给我表演胸口碎大石。又说没有石头,准备给我表演个铁头功瞧瞧,我拼命拦,可是没拦住啊。你拿着我的存钱罐,咣一下就砸到自己额头上了。”
她顿了顿,叹息:“我还以为你喝多了。”
赵姨一脸惊诧:“那可真是,哎。”
她没找到个好的形容词,最终一声叹息,摇了摇头,出了门。
顾兰节的脸色,从云凝月开始讲他表演胸口碎大石的时候,就缓和了起来;听她说完之后,他竟然笑了起来。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弯了唇角,眉眼令人迷醉。
他说:“若是我真喝醉了也没关系,毕竟我不像某些人,喝多了之后尽干混账事。”
喝醉后干混账事的云凝月打了个哆嗦,心虚地叉了块西瓜放入口中。
她连忙换了个话题,提醒:“哥哥,今天和明天都要录制,今晚上可能要在外休息。”
“我知道了,”他点了点头,“一会咱们一块过去。”
云凝月可不敢和他一块去。
昨天那一出,已经够被人议论了;此时顾兰节再送她回去,岂不是坐实了?
华影姐相信她与顾兰节之间的关系,旁人可不会信,说不定还会觉着欲盖弥彰。
她说:“一会影姐会过来接我,我还需要去住处拿些衣服。”
顾兰节倒也没纠结:“随你。”
华影过来接云凝月的时候,不住的咂舌。
这边的别墅区,个个非富即贵;华影一边开车,一边感喟,云凝月隐藏的实在是太好,竟然没有人发现,她竟然是个隐藏的小公主。
云凝月苦笑:“我也不过是寄人篱下而已,他们能照顾我,也是心善。”
华影摇头:“那顾家怎么没有心善到去孤儿院里□□?说到底,你在他们那里,和其他人总是不一样的。”
云凝月心想,大概是因为她生父是苏无忧,而顾居稳和苏无忧交情颇深吧。
云凝月此时暂住在公司安排的公寓中,她东西并不多,基本上全是衣服配饰。她挑选出了准备上镜的衣服单独放着,又给王叔叔打了个电话,请他把剩下的东西带回顾家。
她这次是真的要搬回去了。
节目的录制是从下午两点钟开始的,云凝月刚刚到了化妆间坐下,就瞧见了摆在桌子上的新剧本。
她拿起来,刚翻开一页,旁边的江安乐就开了口,祝贺她转了运,大街上随便拉个人,都能拉到顾兰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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