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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位文艺女神默立在爬满青苔的石殿内。殿内闪着神秘的柔光。女神像披上了一抹青铜色。严昔一手把着石质内门框,一只脚踏进门槛内——那内置的木门槛早已腐朽,只剩下两道模糊的印记。可以推断,铁门的年代比里面一切的要早得多。她警惕地探进半个头,仔细地观察着内部的动静。
神像大略有两人高,各有其特点,姿态万千。最引人注目的,属她们身上的雕饰。
第一位保存完好,上面刻满了十几种陌生的文字与符号,其中同一种文字却用了不同字体、不同笔迹书写;第二位边缘磨损得利害,青铜色也最深,其上布满了时钟的纹路;第三位最可怜,上半身已变得粉碎,底座与双腿支离破碎,布满尖锐的划痕,几乎要与地面亲密相拥;第四位最新最完整,其青铜色最浅,但其上刻满了酷似封条的圆雕,裹住了整座雕像,只露出一点缝隙,女神的姿态与身体线条已经完全看不清了,封条上还有数不清的朱砂刻成的印章,十分醒目;第五位最为奇特,周身雕满奇异的眼睛,与严昔在信息流图书馆中看到的眼睛一模一样。看来此处的确与那类信息流有关。
许久都无动静,严昔大胆地迈出步子,悄悄踏进石殿的更深处。后面的几位文艺女神像变得更加清晰。
“哐啷”一声,随着另一只脚的落地,一个物体在阴影交织处窜动。不好,严昔来不及细看,倒退着出去。猛然间,她的背砸到了硬物。她微微转过头,瞟了一眼——空无一物。她拿出刚才用过的玻璃瓶,往肩头上方一举。后面真的什么都没有。再一转瓶身——铁门明明是大开着的!
严昔下意识地去感应那股内在的暗流,它真的一下子消失了。这,大概就是恶魔所说的屏障!看来无心和贝丽是进不来了。
稍一回神,一阵咆哮就在严昔耳边响起。一股气流迎面而来。
一只硕大无比的眼睛,横在松果腺所在的位置上,而本该长双眼的部位,却被两张极度凹陷的皮肤取代。那怪物的嘴不见了,人类鼻子下边只有连成一个平面的皮肤。
严昔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背抵着屏障。那怪物把鼻子凑近严昔脸原来的位置上,使劲地抽动着。它似乎疑虑了一阵。但很快,它就把下巴砸向严昔的头顶。“嘎”的一声,骨头折断了。严昔把衣领咬破了――幸好,折的只是紧急情况下拿去抵挡冲击的左臂的尺骨。
在一瞬间,严昔感觉到无数把利刃在上下两边将左臂钉住,但很快,剧痛麻木了她的神经。她纹丝不动,因她看到——支在极其细长、不成比例的双脚上的,是五岁孩童的身体!
那怪物还没移开下巴,但那力道渐渐松弛下来。严昔曲起腿来,缩起下颌,费力地向上抬头。下巴上的,分明是一张咧得很大的嘴!严昔眼前一黑。
暖乎乎的东西靠近了身体。在深渊中睁开双眼,严昔发现自己躺在了冷冰冰的硬物上。一侧身,就被硬物抵住了。
她转过头,在目光所触及的地方,黑色的衣角被枕在了头下,里面的大腿如此贴近,那暖度即是它带来的。在确认自己的左臂奇迹般地恢复之后,严昔准备坐起来。
“别动,别动,小心摔下去。”
是Satan的声音。严昔按捺不住惊喜,腾地坐起来并转过身,拿腰支着刚刚抵住身体的硬物。她眼冒金星一阵,但仍可感应到对方关切的眼神。向下一望,他们正坐在圆形祭坛的窄阶上,离地面有数丈之远。怪物不见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
正说着,严昔两手撑住石阶,支起身体,往远处挪了挪。她并不习惯离一位男士如此之近。
这样,她也更加看清楚对方了。魔王周身裹着的黑布不见了,换作了宽松的暗紫色长袍。严昔好奇地问他,何时变了装,并想知道怪物怎么样了。
“你放心,那怪物已经不会再追来了。还要多谢无心,他极大地缓解了我的病痛。我终于能挣脱劲敌施加在我身上的枷锁——也就是那些黑布——在人间可活动的范围比原先广了许多,包括这座我一手建造的地下宫殿。”Satan的话语中含着被竭力克制的如释重负般的畅快,“噢——要知道那些布紧吧死我了!”
严昔被他灌注笑意而略微颤抖的最后一句逗笑了。这是她踏入地下遗迹后第一次真正的放松。撞见怪物之后紧绷打颤的肌肉柔软下来。她至今从未像现在这样信任他,尽管这两个字眼听上去多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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