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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舍的外观像极了古斗兽场,大致呈正圆形,俯视着看来则是庞大的椭圆形。
每栋校舍总共六层,从上至下分别是一至三年级的学生寝室,每个年级占两层。它们以通向各个楼层的中央旋梯为轴,前后分为两部分,前面是男生所住,后面是女生们的房间,男女生寝室相对而建。
但是每个房间里都有私人浴室,也不存在学生乱串门的情况,男女生的界限还是比较明显的。
每一层都有两个舍管长修女嬷嬷的办公室,和她们的生活室是连在一起的,与学生们的房间隔了一道很厚的隔音墙,方便进行管理。一个修女负责男生,另一个就负责女生。男女生的管理方法也很是不同。
联谊活动结束后,已是薄暮时分,弥浴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坐在书桌旁,开始筹划下一步的动作。明天就是要开始体验老师们开办的课程了。还是得调查调查“那些家伙”的选课计划。
正这么想着,门外头响起了一阵门铃声。“谁呀?”弥浴雪问道。
“我是西丽斯·米勒,德墨忒尔学院的减费生,学校里安排我来负责您的日常劳务。”
“减费生?”想不到这个学校也有减费生,弥浴雪不禁想起了某位科学家。她一边问着,一边开门让对方进来。减费生递给弥浴雪一张课表,上面是教师们开的所有课程。
“是的。这是学院的传统,像我们这些交不齐学费的普通人,就作为减费生承担相应的劳务,来抵减不足的那部分学费。每位正规生对应一个减费生。”西丽斯·米勒不敢坐下,只是在门口立着。
怎么没人告诉她这件事?新越级生的开学典礼也好,还是公正教的联谊会上,没有一个人提到过这一传统。弥浴雪心里升起了一股猜忌。
“可是没人告诉我呀?而且,这个制度也是不分学院来的吗?”弥浴雪关上房门,直接开口问了,顺便邀减费生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
“哦,是这样的。我们都是被分配了以后,才自己告诉自己所服务的正规生的。其实,本来这项规矩是各个学院分开实行的,只有同一学院的减费生和正规生分在一起。”
瘦小的西丽斯仍是很拘束,她不敢坐实了,好像自己很重似的。
“我本来是属于自己学院的一个同学的,但是冬假过后,她因为生病而休学了,——您也应该知道我们国家的冬天能要了人的命。他父母大概是不会让她再来学校了。而刚好今年一月的越级生就多了您一个,所以我被分配到您的名下。”
弥浴雪坐在对面,一面倒茶一面听着。这姑娘的心思很是单纯,而且好像不够活络,没想着抢着替自己倒茶,还不是个麻烦主,要拉拢她很是容易。
弥浴雪紧绷的心略略松了下来。她将斟好茶的茶杯放在了对方面前,但很明显她并不会下嘴。
“这么说,你应该是老生吧?跟我们一样是二年级?”
“嗯。是的。”
“你是住在你们学院校舍的几楼几号呀?我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不懂。有时间的话,我去你那聊聊天吧。”弥浴雪端起芳香四溢的茶水,啜了一口。
“啊——不,我们减费生是不能跟正规生住在一起的。我们住在学校外边的社区里,”西丽斯连忙说道,“我们这些平民怎么好意思跟你们这些贵族富商们住在一起呢。而且我们那里是四人一间,东西乱的很,像您这样的人,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四人一间?那可真是麻烦,尤其是女生寝室。女子多则是非多,一般情况就是这样。弥浴雪暗自庆幸了一番,不必像普通女子一样为琐事而累。
“那你们上学岂不是很麻烦?而且,社区里很吵吧?”既然对方很是单纯,弥浴雪说话也就不必拐弯抹角,再说,上层阶级不懂百姓生活,也是常有的事。
“那倒不是的。我们这个社区离教学区很近的,走路的话十分钟就到了。至于吵闹,就更没有了。我们在社区的最外面,旁边是教师们的公寓,再就是隔得老远的职工生活区域。这中间是一个装有巨型摩天轮的大花园,因为是为教师准备的,所以平常只有傍晚的一会儿时间才有人。”
“那就好。对了,你能给我讲讲接下来几天的课程体验的事吗?现在应该是休息时间,你们的作息跟我们的是一样的吧?”
“是的。我们学校没有晚读,下午五点半下课后,一整个晚上都是学生自己的时间,所有学生都这样。”西丽斯·米勒想了一会说,“嗯——我记得每位老师都最多只能开两门课,有些是选修课,有些是必修课。但是这些分类不会在正常课表上标示出来。大概是学校认为学生们应该有足够的自觉吧。反正历年来,这些课程是约定俗成的必修,我来给你划一下。”
说着,她拿出随身自带的铅笔,开始认真地在一些课程下面画横线。“瞧,这些就是必选的课程。”她说。
弥浴雪仔细地看了看。很多老师开了一样的课程,但所有的课程都是异常正经的,她看不出哪些课程有着什么不必要之处。
史密斯老师的两门严肃的历史课全都不在内。看来这位老师在学校里的处境堪忧啊。很有可能他冲撞了学校或者是特权阶级的利益,还可能跟公教教会有关——他入的可是公教。
“哇,真是太感谢了!这些是你以前就知道的吗?”
“是呀。我们从高一一进来,就要负责一位同年级的正规生。校方没有明确说明的,由我们代为传达。我们每个人都要跑好几趟学生会呢。”
“你是说有些是学生会安排的吗?”
“嗯……只能说是协调辅助之类的吧。我们学校的学生们都很自觉,尤其是你们正规生。有些就是约定俗成的,学生会只是总结了一下,告诉我们罢了。”
此话一出,弥浴雪收回了先前对西丽斯的印象。西方学校的学生会,绝不可能像她说的那么简单。
学校里除了正统的校长、理事会之类的官方机构,最有权力的恐怕就是这个学生会了吧。
倘若学生会像仁义国的学校里的那样,那么顶多只能管管社团什么的。这样区分课程的重要性,理应由校领导安排,学生会最多也只是起带动作用,绝对不可能私下直接跳过教师与领导这一环,直接规定课程的重要性。这是对教师的暗中蔑视,校方不可能不知道,但从不出面进行说明调整,看来这个学校也是一定程度上与学生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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