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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轩面上也没有赢得棋局的喜悦，只是认真的将棋盘上的棋子都收回去。这才抬头对着对面的人影恭敬说道, “是师父的教导。”

他的一言一行无不是最规矩的, 君子之风。

深棠却失笑, 模糊的影子随着笑容摇动，“这就是子轩过誉了, 我的水平自己还是知道的。”他看到棋盘上干干净净的样子，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子轩, 都说观棋如人。你太在意胜负了。”他的语气柔和而悲悯，带着看透一切的善意，却让李子轩神色僵硬了一下。

他开口, “弟子只是不想辜负师傅的教导，想让您知道当日的选择没有错！”他的语气难得有些激烈，不在是平常不温不火的样子。那双黑色的瞳孔执拗的注视着深棠，让深棠不由想起了初遇那天，那个衣衫褴褛的孩童的目光。

他从来没有变过，

深棠有些出神的想，人族是最善变的种族。

眼前的这个人却从相遇一直如初，只是那狼一样凶狠的眼神被他掩饰在了如今温和的表面下。

事实上，如果有熟悉太子的人站在这里，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一个人和对面的模糊人影有着惊人的相似性，并不是容貌，而是身上温文的气质，如出一辙。

深棠垂首，看着这个面目慌乱的青年，在他心中他一直是当年那个凶狠却脆弱的孩子。

“你不是我要寻的那个人。”

“我可以比他做的更好。”

让他改变决定的是什么呢？

是那个孩童眼中的执拗后的悲切，还是长久以来自己对天命暗藏在心中的不满。

过程已经没有必要探寻，结果是他选择了子轩，而不是那个有着他血脉的这一代李氏除妖师。

“我选择的，从来不会后悔。我希望你也是。”深棠的身影依旧虚幻，言语却坚定。

李子轩面上的神情动容，起身对着深棠行了一个妖族的礼仪。

“是，师傅。”

深棠笑了笑，他的身影开始虚幻，有金色的光点不断从他的身影上逸散开来。“那个人已经出现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深棠的语气难得的有了些逗趣，“他喜欢你。”

最终整个人都消散。

刚才还有让人内心宁静的室内，现在却只有了李子轩一个人。空荡的可怕。

他将手指摩挲刚才黑白棋子布洛的棋盘，似乎还能够感受到那个人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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