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所以应该是创伤后应激的反应之一……选择性失忆。
“目前还没有直接的治疗方法。”
也是到了医院,周潇洒才知道现在已经是2018年了。而她对2018年的记忆,就只剩下那个突然出现在酒店里的中年男人。
她的记忆却全部停在了2013。至于这中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她全然都忘记了。
周家的破产,父母的双双自杀,唐可心的出现。
包括那个被她一度宝贝得快要上天的崽崽。
男人说跟医生单独有话要说,于是周潇洒跟周慕姜就被留在了走廊。她对这个小女孩有天然的亲近感,对方好像也是认识她……认识那个失去记忆之前的她。
但她却把她给忘了。
貌美的女人盯着貌美的小女孩发着呆,周慕姜被盯得不自在,抽两下鼻子嘟囔地问,“你这么看我……干、干什么……”
“嗯……”周潇洒慢慢地捧着腮,认真地道,“在想你的妈妈应该长得很好看。”
因为在失忆的老母亲面前不知道如何自处,慕姜到现在也没有把原先周潇洒交待她的那一套说辞拿出来。加之姜慎远也没有特别的解释,心智二十岁的周潇洒理所当然地就把她当成了邻居家或者亲戚朋友家相熟的小孩。
格外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上流社会的男女富贵与美貌多是代际遗传,但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容貌还没长开,这样漂亮的也是不多见的。
周慕姜:“……”
如果说刚刚对老母亲失忆这回事她还是将信将疑,现在她则是非常肯定以及十分确信了。
那个口口声声叫她崽崽的老母亲,把她给忘了个一干二净。想到这里,慕姜不由得悲从中来,原本拧上的水龙头又再次被健忘的老母亲强行打开。老母亲虽然健忘,但是看到小孩子哭还是手足无措十分紧张,又从包里去摸纸巾又是好言好语地哄劝,“乖宝宝……不哭了啊……”
慕姜悲愤,“我……我才不是乖宝宝!”
“……”对小孩这种生物,二十岁心智的周潇洒当然不如二十五岁的老母亲应对自如。她很难理解为什么她哄了之后她反而哭得更厉害了,跟这孩子看起来还算是熟的姜慎远又还在医生那里,周潇洒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哄下去,“……那我应该怎么叫你?”
慕姜抽搭着鼻子,声音瓮瓮的,“……崽崽。”
医院诊室。
“周小姐的病,其实严格意义上也不能算病了……就是遭受过重大伤害或是死亡之后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学术上也叫PTSD……”
医生一边说话,一边下意识地抬手去擦额头——虽然时值秋日,凉雨过后天气并不热,他却还是在对面男人的注视下冒出了满头的汗。
说起来医院的大股东向来是日理万机天高皇帝远,平时面都见不到一回的人,怎么今天偏偏大驾光临了……
姜慎远温淡地打断他,“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这个说不准……可能一两天,也可能一两个月……”看对面男人的脸色实在严峻,最后的那“一两年”他实在是说不出口了。
“按你看病号的经验呢?”
医生又抬手擦汗,“每个病号的情况都不一样……这个也……也说不准……”
男人长腿交叠坐姿优雅,一只手捏了捏眉心,脸容明明很平静也没有旁逸斜出的情绪,却莫名就让人觉得他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
“那你就说能说准的部分。”
“这、这……”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滚落,男医生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像是摊牌般无力地摊开手掌,“姜总,从我拿从医资格证到现在做了几十年的医生……这个病它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说不准?”姜慎远直起身,银灰色外套包裹下的身材修长而挺拔。拢了拢外套,他瞥了近乎瘫倒在座椅上的医生一眼。
“我看你既不适合拿从医资格证,也不适合做医生。”
从走廊一路走过来,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女人与女孩身上时陡然变得柔软。她怀里抱着孩子,长发垂落,露出的小半边脸温静而美好,低眉不知在说着些什么,目光是自始至终的温柔。
见多了娱乐圈里真真假假好好坏坏的夫妻或亲子,他还从不知道,女人跟孩子在一起的场景是如此的动人。
也从不知自己能被如此轻易地打动。
“潇洒,慕慕。”
医院的大厅原就这么大,看诊的病人三三两两地散座在大厅,此时又是深夜,便是没有急病也是无精打采的。此时的目光却都聚焦在中间的女人跟孩子身上。
无他。橱窗里搁着颗钻石也会让人自然而然产生看一眼的欲望。人与人之间的共同点是对美好事物的向往。
然后又看到了从不远的地方走过来的男人。短发下的脸疏淡冷峻,走到她们身边时却不经意又勾起温然的笑意来。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