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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三章：再遇沈清欢

南歌的嗓子足够惊艳，门木次郎来中国那么久，听过那么多戏曲，唯独没有听过这么有灵气的。

他身边不是没有带过戏子，但是都没有一个让他听一回就念念不忘的。

他把胡有良的这份好意收下了，对胡有良甚是赞赏，饶了胡有良一命，在这战火纷飞的日子，他让胡有良去整顿戏台，给南歌和另一个新宠准备戏服，他想在这大获全胜的日子里让他得意的两个戏子给他的士兵们唱堂会。

南歌死活不依，本来要拿死威胁门木次郎，谁知道门木次郎竟然拿全城老百姓的命逼他就范。

南歌的病情稳住了，但是他的心里很绝望。

门木次郎笑的很是猥琐，对他说：“你要是不听话，敢寻死，我就让这满城的中国人不得好死。”

南歌咬着牙，看着门木次郎，门木次郎看了看南歌的身段，说：“你要是乖一点，跟了我你肯定不吃亏。”

南歌不答话，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他是痛恨卖国贼的，胡有良算是彻底成了国家的罪人。

南歌不想成为罪人，但是他被逼无奈，为了满城的百姓，他只能屈辱地任人宰割。

南歌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沈清欢。

他被人押着去化妆室的，两个日本兵把他扔进了化妆室，说着南歌听不懂的话语。

化妆室是个简单的后台。

门木次郎坐在里面在给一个戏子勾着眼线，身边是伺候着的艺伎，看到南歌进来，门木次郎示意艺伎给南歌上装，南歌一言不发。

他刚开始是没认出来沈清欢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为他和沈清欢不会再有遇到的时候。

谁知道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打个冷颤。

那人说话：“哟，这不是南歌吗？你怎么也在这儿？”

南歌一愣，眨眨眼，一瞬间眯了眸子，他没有喊出沈清欢的名字，也没有和他说话。

沈清欢自己将门木次郎的手打开，起身走向南歌，他的妆容已经快画好了，头面都戴好了，身上穿着素白的打底衣，笑着看向南歌：“怎么，不认识我了？当初咱们还一起服侍过冷衡衍，你忘了？”

南歌怎么可能会忘，他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遇到沈清欢他该以什么心情来面对，便一句话都不说。

门木次郎起身问沈清欢：“你俩认识？”

沈清欢笑着说：“认识啊，我和他是一个师傅教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们多少年没见了，七年还是更久？”

南歌不答话。

沈清欢走过去将他打量了一番，啧啧道：“还是那么瘦，冷衡衍是不是虐待你了，你看看你这把骨头瘦的，你说说你当初做什么不好非要跟着他受罪？嗯？”

南歌看了看他，说：“跟他没关系。”

沈清欢看出来南歌是被强迫来的，还对门木次郎说：“他唱的哪有我好啊太君，你还让他来，你看他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一看就是没力气的，嗓子都吊不上去。”

门木次郎看了看南歌，又看了看沈清欢，笑道：“你们认识那就好啊，你俩一起唱更好。”

两个都是赏心悦目的美人，门木次郎是特别开心，让人给南歌上妆，沈清欢说他来，南歌便也什么话都没说。

南歌很沉默，沈清欢一直都在叨叨叨，南歌也没想到这几年过去沈清欢变得这么爱说了，还是以前他就很爱说？

南歌都记不清楚了。

沈清欢一边给他擦脸一边说：“在外面待着不好么非要来这里遭罪？”

南歌讶异，抬眼看他，沈清欢说：“别看了，早就不是当初的沈清欢和南歌了。”

南歌便移开目光，门木次郎在一边看着，沈清欢让门木次郎去外面等，外面的乐器已经开打了，院子里坐满了日本兵，他们规规矩矩地找了位置坐下，坐不下的就站着，等着开戏。

门木次郎看着他们两个许久，便出去了，出去之后对他的翻译官说：“等今天的戏唱完，让人把那个叫南歌送到我的卧室。”

翻译官点头哈腰。

沈清欢给南歌勾勒了一个很精致的妆，他发现这么多年南歌的容貌似乎都没怎么变，还是那么好看，他啧啧道：“即使全身都是骨头架子了，你的脸还是这般好看，我觉得你不能这么好看。”

南歌没有回答，沈清欢故意将他的妆花了一点，让他看起来有点滑稽。

南歌很想问沈清欢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但是话语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他一直以为他和沈清欢是水火不容的。

给他勾勒完妆容，沈清欢说：“今天唱的是白蛇传，白蛇和青蛇那一折，我是白蛇，你是青蛇，你尽量往我后面站，不要总是把自己暴露给别人。”

南歌诧异，总觉得沈清欢在有意保护他？

是他的错觉么？

还是说他想出风头？

看到南歌不答话，但是表情却是异常疑惑，沈清欢笑了笑，说：“过去的恩怨就不要再东拉西扯了，这里没有冷衡衍，也没有梨园的角儿之争，所以我们不是敌人。”

听到冷衡衍这么名字，南歌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还恨他么？”

沈清欢闻言，手里的动作一顿，笑的嘲讽，问：“恨他有用么？我恨他恨得要死的日子也已经过去了，南歌，你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以后你就会知道，这世上的男人，不止冷衡衍才能让我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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