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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过红薯,看着陆怀瑾把买红薯剩下的一大把零钱丢进她跟前的储物箱。
她用红薯暖暖手,问他,“陆大哥,烤红薯多少钱一个啊?”
“六块一个,不贵。”
“两个就是十二块,好贵啊。”她剥开烤红薯,咬了一口,“陆大哥,你在山村那会没赶上时候。要是赶上这个季节,我们地窖里会有好多好多红薯,冬天可以把红薯埋进灶灰里,一锅饭煮熟,烤红薯就能吃了,特别香!”讲到这里,她眼眸突然垂下来,“快过年了,突然有点想回去……二叔那里可能不欢迎我,但是刘大婶一定很欢迎我!”
在等红绿灯的空档,陆怀瑾扭过头看了她一眼,说:“霜霜,我们结婚的时候,要不要去村里摆酒席?”
“结婚?”顾霜霜手一抖,“噌”一声从椅子上挺起身,兴奋得看着他,“陆大哥,你是说要跟我结婚吗?”
“嗯,等GN去旧金山的总决赛打完,回来后我们就结婚。”
“我还以为你会害怕结婚呢。”顾霜霜松了口气。
上次丁颖找她谈过话之后,她一直以为陆怀瑾是不会愿意这么早结婚的,她都已经做好一辈子不结婚,一辈子这样陪着他的打算。
陆怀瑾眼睛直视前方,说道:“霜霜,你对你二叔有没有什么想法?如果你二叔做了违法的事情,你是选择包庇,还是让他接受法律制裁?”
顾霜霜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想了一下,认真道:“陆大哥,这个世界本来就存在着很多不公平,如果我们还包庇违法者,不是会让世界上多了一桩不公平吗?二叔是个很正直的人,如果他做了违法的事情,一定会勇于承认,所以根本不需要我选择嘛。”
陆怀瑾嗯了一声,告诉她,“霜霜,你记住,以后陆大哥就是你的亲人,是会陪你走一生的人,陆大哥也是这辈子唯一不会抛弃你的人。”
“知道了陆大哥。”顾霜霜舔着红薯,鼻头有点发酸。
年关将至,林熙寒假回了贝宁市,顾霜霜的训练也搁置下来。
除夕前几天,陆爷爷已经带着老孟回了江北市,陆怀瑾因为俱乐部一些事情没处理完,耽搁了行程,顾霜霜留在厦川陪他,一直等除夕前一天,两人才订好机票。
离开厦川之前,顾霜霜想去探望一下二叔,哪怕二叔不欢迎她,去送份礼也好。
陆怀瑾知道她不去不会死心,便陪着她一起去了。
对于他们的到来,顾二叔并没有很惊讶,他掏出一张卡塞进顾霜霜手里,“里面的钱我一分没动,还给你。城里竞争大,这些钱你用得着。”他顿了顿,扭过头看向陆怀瑾,“陆先生放心,等儿子出了国,我会履行承诺。”
顾霜霜不明白二叔说这些话什么意思,她总觉得陆怀瑾和二叔有事情瞒着她。
她打断顾二叔说话,“二叔这钱你还是收着吧,你养我那么多年……”
顾二叔语气坚定,“这钱我不会要,给我不如捐给刘家村,建个学校,修条路也好。”
她觉得二叔说的有理,便把卡收起来,从顾二叔家里出来,她在门口站了半天舍不得离开。她问陆怀瑾,“二叔给你的信,现在能给我看吗?”
陆怀瑾拒绝,“等过段时间吧,现在不是时候。”
她斜睨了他一眼,“小气鬼,那我以后有信也不给你看!”
因为春运缘故,机票很难订,他们只订到午夜的机票,抵达江北市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飞机一落地,顾霜霜就变得忐忑不安,在飞机上她神经紧绷,拽着陆怀瑾的手,嘴里不停地嘀咕,“陆大哥,你爸爸凶不凶?比起你妈妈呢?”
陆怀瑾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目光直视前方,“半斤八两吧。”
“半……半斤八两?”顾霜霜欲哭无泪。
丁颖就已经是个厉害角色,说话能把人打击成渣渣,陆怀瑾的爸爸那么能干,指不定她到了他家之后,连渣渣都不剩。
凌晨两点陆家的宅子仍然灯火通明,似乎是为了等他们,花园里的路灯都还亮着。
一进门家里的帮佣便迎上来接过他们手中的行李,陆家的客厅很大,装饰很有格调,纯中式风格,四米高的电视背景墙上是梅兰竹菊花纹的楠木木雕,客厅中央摆放着一套中式实木沙发,上面铺着软垫,正坐着一个穿家居服的中年男人。
顾霜霜还没看见男人的正面就已经紧张得双手发抖。
陆怀瑾抓住她的手走过去,叫了声,“爸。”
陆父正在饮茶,闻声放下茶杯,转过身看向两人。
他皮肤红润,眉眼跟陆怀瑾相似,鼻梁挺,薄嘴唇,眼角有几丝纹路,看见陆怀瑾身后的姑娘时,笑得很温和,“是霜霜吧?”
欸?声音好温和,叫得好亲切!
陆父的温和亲切让顾霜霜轻松不少,她从陆怀瑾身后走出来,对着他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叔叔好。”
陆父点头,眉眼弯得更是柔和了,“好,总算等到你们回来了。我让明妈准备好了夜宵,你们去吃点,待会回屋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陆父亲切的态度让她有种回到家的温暖,她仔细打量着陆父,这个男人说话温和,气质温润,跟陆怀瑾身上的那股火爆劲儿截然不同。
等陆父上楼,顾霜霜抱着陆怀瑾的胳膊感叹,“陆大哥,你爸爸说话真温柔,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可凶了!”
陆怀瑾干咳一声,“幸好当时你没把我给扔出去,否则,你就没有男朋友了。”
两人吃过夜宵,忽然发现一件比较悲剧的事情,家里人居然没有给顾霜霜整理房间……
陆怀瑾带着她去其他客房,也不知道有人故意还是怎么的,客房里连床都没了。
陆怀瑾抬手揉揉太阳穴,看了眼陆爷爷的卧室,用拳头想都知道,又是某位老人家的鬼主意。
两人不是没睡过一张床,也就不矫情了,决定共睡一张床。由于实在太累,洗过澡,两个人躺上床一挨枕头就睡了。
半夜里顾霜霜的手搭在陆怀瑾手心,陆怀瑾下意识握紧,顾霜霜一翻身,腿搭在他身上,他下意识将她抱紧。
凌晨四点,顾霜霜被男人的吻弄醒,从脸颊到锁骨,那个吻致使她心底一片湿漉。
那个吻一直没停,两人都穿着睡袍,两人一双赤裸的腿贴在一起,火苗被点燃,沸腾的烈火“唰”一声在整张床上蔓延开。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两人身上的睡袍被扔出被窝,房间内一片漆黑,两人就这样靠着彼此的直觉继续着……
男女之间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奇妙,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窗外的天泛起鱼肚白,顾霜霜蜷缩在他怀里,小声说:“陆大哥,现在不结婚也不成了。”
她窝在他怀里,冰凉的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圈,好像在写什么字。
陆怀瑾胸口被她弄得直发痒,他问:“你在写什么?”
她打了个哈欠,手指停住,“写我的名字,我要陆大哥一辈子把我记在心里。”
陆怀瑾抱住她,翻个身,又将她压在身下,他双手撑在床上,“还要做伏地挺身吗?”
顾霜霜突然想起上次在KTV被罚,当时觉得好玩,现在突然什么都明白了,那群人真是……
陆怀瑾见她脸红,心里被勾得又是一阵荡漾。他臂膀一弯,伏地挺身的姿势相当标准,也十分准确地亲上她的嘴唇。
顾霜霜闭着眼睛,侧过脸,男人的呼吸喷在她耳廓上,有点痒。
他贴着她耳朵说:“再来一轮,等会我得起来洗床单。”
顾霜霜的脸顿时烧红,不过她实在难以想像陆大哥洗床单会是什么模样。
折腾了一夜,顾霜霜觉得比训练一天还累,她翻了个身,抱着枕头沉沉睡过去。
陆怀瑾半点瞌睡都没,精神劲儿还没过去,他下床套上背心短裤,卷花卷似的用被子把她给卷好,抱去一旁的榻榻米上,然后看着床单上的几点红觉得头疼。
青春期的时候没干过坏事,现在都这个年龄,居然还……干了坏事,总不好让家里佣人去洗,被爷爷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被数落。踌躇片刻,他扯了床单,持起袖子准备自己上。
这会才凌晨六点,他把床单塞进浴盆里,挤了几坨沐浴露,开始揉搓,搓了半晌,还是有血液印记……洗床单怎么这么麻烦!
他也不好下楼问明妈洗衣粉在哪,索性从衣柜里翻找出一个塑胶袋,把浸了水的床单捞出来,塞进塑胶袋里封好,换好长衣长裤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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