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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就连他出任务时也不忘回来看我。”霍奶奶莫测高深的一笑,紧握着霍子樵的手始终没放开。
“奶奶……”霍子樵完全震愕住了。
“那孩子从小爱打拳,手背关节处早就结成一个个的厚茧,别人可是学不来的。”霍奶奶一边说,手指却不停抚触着他指关节处的硬茧,神色充满是疼惜。
霍子樵哑然无语,梗在喉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年轻人,你不是要带我去吃鳗鱼饭吗?想想我还真饿了呢!”见他凝声不语,霍奶奶主动开口排除彼此间的困窘。
“好,我们这就去。”霍子樵忍住已沁出眼角的雾气,勾起奶奶的手离开了公园。
树荫下步出了三个人。邹鸣冷冷地看着冷誓桀与老妇人消失的方向,吩咐道:“去查查那个老太婆的底细。”
昨天晚上,他仅存的几个秘密据点再度被警方查获,警方甚至还到他位于天母的别墅,找出了几十公斤白粉,还好他得了风声先溜,否则现在铁定蹲在看守所里。
一瞬间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不禁怀疑了,知道这些内幕的人并不多,除了几个心腹外,就只有冷誓桀知道,怎么也不相信他会起背叛之心,即使知道他一向对自己极度不满,但看在毒品的份上,他还是得唯命是从,难道他不想活了?
再加上许云风见他失势,因此对他的态度大不如前,所有的情况都对他不利极了。
刚才他去了冷誓桀的住所找不到他,就干脆将许衡毅扣在手上,至少还可以暂时吓阻竹风帮,只是冷誓桀的心态他仍旧无法捉摸。
“是。”其中一人领命离去。
“邹爷,您怀疑少爷?”另一人开口问道。
“没错,我担心他就是泄密的人。”邹鸣大大怀疑冷誓桀。
“可能吗?他不是还需要您的药,搞这种事情他还想不想活呀。”那人则是持着怀疑的口吻。
“无论如何,我会查清楚的。”
狠戾残酷凝聚在邹鸣的眼瞳深处,他绝不允许手下背叛,更不准旁人拿他当傻子!
※※※
心怡坐在椅子上,一等就是近三个小时,冷誓桀怎么还不回来?
叫了半天屋内也没人回应,大门又被反锁,难道她注定得当他一辈子的禁脔?
不,爱他是一回事,被限制自由又是另一回事,她不想再处于被动的状况,得先逃脱才行,否则她的身世将永远成谜。
她看了下周遭的东西,企图找出开锁的工具,然而满屋子的医疗设备却没有一样她需要的东西,这该怎么办?
余光一瞥,她看见搁置在椅背上的麂皮背心,那是冷誓桀常穿在身上的衣服,口袋里面会不会有她要的东西呢?比如万用锁之类的。
心怡赶紧拿起它开始搜寻者,却在内层暗袋中发现意料之外的东西──她的蝶翼发夹!
这东西怎么会在他手上?明明是在那个眼瞳会变色的男人那儿呀!
变色……她怎么忘了,冷誓桀也有对会变色的瞳眸!
乱了,全乱了,心怡握紧发夹,抱住脑袋,她的思绪全乱了!
她这副慌张、无措的模样正好落在甫进门的霍子樵眼中。
他以为她伤口又疼了,赶紧过去扶住她,“你怎么乱动呢?去乖乖躺好。”
心乱如麻的心怡见门开启,立即推开他往门外狂奔,她只想离开这里,她需要冷静,得好好的想一想,这一切都太玄了!
“你别想逃!”霍子樵长手一伸就将她拽了回来。
“你让我走……”她还是死命地反抗。
“不准!你休想!”
经他这么一吼,心怡突然停止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博克医生一直没下楼吗?”霍子樵又问。她刚才那副歇斯底里的模样吓坏他了!
心怡摇摇头,无力地说:“我没看见任何人。”
“那老家伙八成睡死了。”霍子樵啐道。
心怡坐在他对面,幽幽地打量着他,轻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霍子樵闻言心头一震,脸庞瞬间蒙上警戒之色,“你伤到脑子了吗?你说我是谁呢?”
“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就不会问你了。”她面色苍白,眼神灼灼地看着他。
霍子樵吁了一口气,舒展纠结的眉心,然后发出一阵犀锐的冷笑,“你在寻我开心是吧!”
“我没有那个闲工夫,这是什么?它怎么会在你手上?”心怡逼视着他,她已看出他隐藏在轻狂外表之下的仓皇。
霍子樵脸色乍白,看了眼椅背上的背心。这女人竟然翻他的衣服!
“捡来的。”他闷闷地说。
“我不信!”她大喊,他以为她是傻瓜吗?一个不起眼的发夹会引起冷酷残暴的冷誓桀青睐而捡起,谁会相信呀!
“信不信随你。”他揉了揉眉心,恨死自己的大意,他不该将发夹留在身上,不该想藉由它来思念她的。
该死的!他怎么越活越离谱了,出任务时居然心有旁骛,如果这次他不幸死在任务中,也是他自找的!
心怡扬唇笑了笑,笑他的欲盖弥彰。
“你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她梭巡着他的眼眸,看见他眼中一闪而逝的震撼。
心怡突发的问句惊扰了霍子樵努力维持的平静!
“你又在鬼扯什么?”他盯着她满是疑惑的小脸,想对她发火,却又端不出怒容。
“你难道忘了,我曾经说过你有双会变色的眼瞳?”心怡皱着眉,心绪波动不已,眼前的他和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关系?为何每每看见他的眼睛她就会想起那个陌生人?
“哦,那是我从小就有的怪毛病。”他一笑置之,佯装泰然自若地接受她的质疑。
“你别骗我,他也有……他也有一双会变色的眼睛,忽黑忽紫忽棕,完全与你如出一辙!”她抓住他的双臂,不让他逃离自己的视线。
“拜托!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他呀你的,以为耍这种伎俩我就会放你离开吗?别傻了!”霍子樵咄咄逼人,因为事关重大,他不得不防。
“但我的发夹明明在他手中,怎会跑到你身上?”今天她豁出去了,决心要逼出事实真相。
“这……”霍子樵哑然无语了。
沉默了许久,心怡突然说出足以让霍子樵全身血液逆流的话语──“我好不容易爱上一个男人,我不要连他是谁都搞不清楚……不要那么残忍对我,好吗?”
霍子樵震惊得倒退了一大步,“你说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爱上一个残酷暴君,但我就是把持不住自己的心,我爱上你了。”坦诚心事的感觉真好,即使得到残忍的回应,她也认了。
“你……”霍子樵深吸一口气,故作冷淡的道:“你不知道我有毒瘾在身吗?我的一切都操纵在邹鸣手上,过着没有明天的日子!”
“我知道,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温柔的说。
他倒抽了口气继续说:“我凶狠暴戾,说不定下一刻毒瘾发作时就会撕裂你,你不怕我?”
他挣扎地想与她维持距离,因为她爱上的是冷誓桀的外表,冷誓桀的作风,但他不是冷誓桀,他是霍子樵啊!
“我不怕,因为你不会这么对我。”心怡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吓了一跳,但她就是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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