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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朗不演了?”朱砂茫然地举着电话,慕宁则依靠药物作用,在沙发上刚刚合眼。她不敢吵醒慕宁,压低声音道:“确定了吗?”
“现在有辞演意向。”郭成伟也是焦头烂额:“麻烦你转告一下慕宁,这事儿很急。”
“你和庄总说过吗?”朱砂问。
“我敢吗我?”郭成伟说:“这事儿慕宁能解决,你信我。高朗就是他谈下来的啊!”
郭成伟不知道的是,这段时间慕宁整夜整夜地失眠,总是要靠吃药才能休息几个小时。他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爱你长久》的拍摄里,甚至有些太投入了。
庄尧常常亲自来接慕宁回家,偶尔早来一些,便站在监视器旁看慕宁演戏。
上周刚拍完一段莱西在男洗手间里被霸凌的戏。那段戏拍完,全场的人都噤了声,连导演郭成伟都盯着监视器忘了喊cut。无人叫停,摄影机便冷漠地继续拍摄,莱西蹲坐在地,无声抽泣。瘦弱的肩膀颤抖着,指甲盖卡进手掌的肉里,看着生疼。
庄尧旁观者清,慕宁有点太入戏了。之前的事情让他和莱西有了真正的共鸣,于是那表演便不是表演,而是莱西用着慕宁的肉体在宣泄与嘶鸣。
庄尧明白这很危险,但慕宁此时的拍摄状态实在是太好了,如果是顾启明,恐怕也不会喊停。
便只嘱咐朱砂照顾好慕宁。
朱砂哪还有照顾慕宁的功夫。她在片场外看着,明白慕宁此时尽全力所要表达的,正是她曾上天无处下地无门的绝望,她哭得比莱西还要凶。
挂了电话,朱砂温柔地叫醒慕宁,后者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与隐隐作痛的眼眶,药物的作用令他昏昏欲睡。
“高朗要辞演。”
“为什么?”慕宁听见晴天霹雳似的,也无法理解:“戏都拍了一半多了。”
朱砂也转达不清,说替慕宁与高朗约个时间见面谈谈。剧组拖一天,便是一天的钱。要尽快才好。
当天夜里慕宁非常焦虑,失眠后,凌晨两点从房间里出来夜游神一般地往电影放映室走去。庄尧半夜也莫名醒来,路过洗手间,便看见房间门缝里漏出荧光来。
他推开门,见慕宁盘腿坐在地上,手边放着半杯红酒。
庄尧倚在门边注视良久,才敲门进去,问道:“在看什么?”
“首演之夜。”慕宁答。
“疯狂的吉娜罗兰兹。”庄尧便在慕宁身边坐下,请他帮忙再倒一杯酒。
彼时两个多小时的电影已经走入尾声。
“你说,我们和角色之间的界限是什么?”慕宁困惑地问:“或者,有界限吗?”
“我们?”
“你也是学表演的,对吧?”慕宁反问。
庄尧失笑,与慕宁碰了碰杯,道:“你一生会碰到很多角色,算上拍摄时间,再算上戏外的准备时间,假如你体验的时间超出预计,至多也就半年。这半年间,就忘记自我,活成你的角色。但从杀青的那一刻起,你要想起来自己是谁。你是诉说者,是载体,角色因你而生,你却不是因他们而生的。存在的界限,就是你的意志。”
慕宁望着屏幕上的特写,喃喃道:“我的意志……”
庄尧爱怜地摸了摸慕宁的头:“你师父和顾老师,都会为你骄傲的。”
“朱砂和你说过吗?高朗要辞演。”慕宁说。
庄尧没有多少惊讶,道:“我听说了。我来处理。”
“不用。”慕宁看向庄尧,屏幕荧光落进他的眼中,焕发出明亮的光彩:“这是我的戏,我找的演员。我可以解决。”
这是庄尧最初见到慕宁时,深深刻在他眼底的样子。也就是当他真正放段,放下自我之后,他才发觉慕宁一直很美。甚至,或许慕宁从来都没有变过。
变的不过是自己的心罢了。
“好。”庄尧笑着说:“你一定能办到,我相信你。”
高朗得知《爱你长久》并没有希望拿龙标时,感觉自己上了艘贼船。
刚定下的时候,郭成伟悄悄告诉他这戏有聚恒的投资,聚恒背景硬得像铁板,到时如果按要求删减部分镜头,上院线也不是没可能。有了这套底,高朗才放心签了合约。谁知不过须臾就情势大变,前两天他由小道消息听说庄尧退出了聚恒集团,恐怕过两天就会发告股东书等文件下来正式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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