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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榆和欣钰虽然没签下一纸婚书,但她们既然在一起那么多年,老夫老妻之前有许多共同财产需要处理,最重要的是,她们必须和女儿沟通好。
这一个月来家里的变化很大,嘉惠只有八岁,眼睁睁看着许多小脑袋想不通的事情,她非常困惑,大人们都摆出缄口不言的姿态,她只好把这些情况告诉班上的好友。
城市里的小孩一般早熟,离婚率也高企不下,这样的情况有些同学早就经历过。
伟杰同学说,他们家是因为爸爸在外面找了个年轻的阿姨,妈妈很生气,就跟爸爸离婚带着他走了,他现在很少见到爸爸,每次见到他,那个阿姨都会跟来,阿姨并不喜欢他。
晓莉同学说,妈妈总是工作到很晚,爸爸很不开心,每天晚上都要吵架,一直提起钱钱钱,有一天,爸爸说妈妈跟钱跑了,以后再也不准晓莉提起那个女人。
伊玲同学说爸爸和妈妈都不太管她和弟弟,他们不是跟着爷爷奶奶,就是到外公外婆家去,有一次听见姑姑生气地说,爸妈要离婚就趁早离,说什么孩子小离婚对他们伤害很大,但每天这样把孩子踢来踢去就是负责任吗?
大家七嘴八舌说了很多后,才想起要问嘉惠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嘉惠说,她最近从家里搬到了新家,但这间新家妈咪一直没有来过,她问过几次,妈妈也没说妈咪什么时候会回家,而且每次都会眼睛红红地看着她说,以后你慢慢会懂的。
听了以后,根据他们的总结,嘉惠家虽然没有爸爸,但两个妈妈的关系是情侣,当爸爸妈妈这样分开住的时候,就代表他们要离婚,但阿姨们没有结过婚,根据电视上演的,这应该叫分手才对。
嘉惠今天比较早放学,在妈妈下班前她被接去了阿嬷家,回家后她万分焦急地跑去问阿嬷,阿嬷只是看着她沉默不语,好不容易才说:“你妈妈和妈咪会告诉你的,乖,先去洗手吃饭。”
隔天上学早休时,嘉惠带着害怕的眼神,小小声地把阿嬷说的话告诉最好的朋友慧颖。
慧颖也觉得情况非常不妙,为了安慰就快哭出来的嘉惠,甚至把自己最喜欢的火腿三明治分了一半给她吃。
直到老师打电话给弘榆,说孩子上课时神情恍惚,还经常莫名其妙掉眼泪,希望家长能多关心孩子的情绪,找出问题的根源。
弘榆的态度十分良好,班主任稍微放了点心挂了电话,听见忙音后,弘榆惆怅地深深叹口气。
女儿的敏感心绪其实很像她,她清楚居住环境的巨变,以及生活细节上的多处变化,皆给孩子带来了很多不安全感。
用力揉了揉绷紧的太阳穴,她深吸口气给自己鼓劲,尝试勇敢一些驱逐心中那把怂恿她逃避现实的恶魔之声,尽最大努力掩盖心中的伤痛,拿起手机拨出电话给远在香港的人。
欣钰当时在香港的办公室开会,这是她俩分开后弘榆第一次打电话给她,之前弘榆只愿意用短讯交流,她想也不想就抬手示意正在做报告的下属暂停发言,细长的腿轻轻一蹬,宽大的老板椅往后退开,迈开腿往会议室外走去,同时按下接听键,用非常温柔的声音说:“喂,弘榆?”
会议室里的人从未看过欣钰在上班时接听私人性质的电话,而且刚才那把声音,啧啧,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几个人看向走廊上来回踱步的美女上司,眼冒精光地开始数一件件关于欣钰的八卦。
“那是个女人的名字。”
“老板不是和陈总监拍拖咩?”
“听说还没有,只是陈总监单方面追求。”
“新加坡那边的人好像说过老板有个女儿。”
“嗯,我在公司十几年,如果没记错,老板很多年前拿过产假的。”
“人事那边有人曾说漏嘴,说老板在伴侣那一栏填过一个女人的名字。”
“哇,那陈总监还有戏咩?”
“两个人天天一起进进出出,没戏我头劈下来给你当球踢啦。”
“收声啦,老板回来了。”
接到弘榆的电话后,难得有正当的借口来见这个她日夜思念的女人,欣钰特意排开工作回来新加坡一趟。
只是弘榆对她的态度并不热切,多数时候也不愿意与她对视,把目光定格在书桌上的一处,语调平淡地慢慢说起今天见面要讨论的事项。
欣钰看她的目光从热烈殷切慢慢褪成淡漠,蹙起眉头默默听弘榆说她俩需要正式告诉女儿她们已经分手了,以及两个妈妈接下来会分开生活,而小家伙则要按照时间表轮流住到不同的家里。
讨论的时候,欣钰的语气一直非常冷硬,努力挑战弘榆的忍耐力,只是弘榆似乎不想跟她吵,总是以非常疲惫的眼神望着她,这眼神让欣钰知道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了。
无奈地选择妥协,欣钰收起张牙舞爪后,弘榆才会缓缓说出下一个要讨论的事项,这些欣钰一点都不想听的东西。
她想听的是弘榆说,不然我们再努力点吧,试着继续在一起。
但弘榆丝毫未表现出这样的意向,让欣钰的心情更烦躁了。
好不容易,两人在书房里“谈妥”财物分割和分配孩子的时间后,带着沉重的心情一起坐在孩子面前。
十年后,再次坐到和弘榆第一次接吻的同个房子里的同个位置,却已物是人非。
两人再三欲言又止后,反而是嘉惠先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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