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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在风雨飘扬的江面上航行,除了舵手与瞭望手之外,水手们在船舱里面全部集结。
两个吊床上躺了一年一女两个少年,他们脸色发白,双眼无神。看来被晕船折腾的不轻。还有一个吊床上躺了个家伙,脑袋上掺了一条麻布止血带,手臂上绑了固定板。
除了吊床上的三个人,另外还有三个人站的笔直,其中有一个忍不住用手揉着胯骨。
赵嘉仁板着脸对一众年轻说道:“我之前就答应过你等。只要你等跟着我干,以后不愁没机会来扬州。可这几个人到了扬州就管不住自己,吃酒之后就和人打架。我说过多次,我们要守的是纪律。不许下船之后和当地人打架,你等可是全都知道,也专门讲过。怎么讲完了就忘记!这次打板子,就是让他们记住。”
看到同船的兄弟噼噼啪啪的挨了顿竹笋炒肉,现在又要精神上继续受折磨,水手们倒也有些认真起来。然后他们就听赵嘉仁继续说道:“打板子,只是为了让他们记住。皮肉受苦,可不是要把他们打伤。这次打板子那几个,以后需要好好练,疼过去,还不能受伤。这次打得稍微有些重了。”
这番话让有些水手愕然,让有些水手想笑,让有些水手表情变得严肃。赵嘉仁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惩罚必须适可而止,希望一次惩罚就能彻底解决问题,那是痴心妄想。
众人解散,该干嘛干嘛,赵嘉仁走到了那对少年身边。这两个家伙看着都有十五六岁,本该精神百倍的他们此时萎靡不振。赵嘉仁心里面叹口气,希望贾似道的温州官家是个说话算数的家伙。
赵嘉仁告别贾似道准备回家,贾似道的管家知道赵嘉仁自己开船来的扬州,他就请求赵嘉仁带这两名少年回温州老家。少年们的父亲重病,希望两个娃娃能够尽快赶回去。
听了这个恳请,赵嘉仁立刻表示自己的船超级颠簸,小家伙只怕受不了。若是病倒了,赵嘉仁觉得承担不起。管家一脸不信的表情,说小家伙的颇有乘船的经验,哪里就那么容易晕倒。听说小家伙是赶回去看重病的父亲,赵嘉仁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事实证明赵嘉仁的船从颠簸程度上远胜其他船只,所谓有经验的少男少女都晕船。赵嘉仁希望贾似道的管家可别是那种小心眼的货色,赵嘉仁需要和贾似道维持长期良好关系。
看到两个小家伙只是脸色难看,并没有生命危险。赵嘉仁披上蓑衣就上了甲板,纵帆船的好处就在于可以利用‘之’字航线逆风而行。与之对应的就是要在操纵船帆以及航线上消耗极大气力,船上的人需要在雨天里面轮班控帆掌舵。
上岗的在甲板上忙碌,待岗的躺在距离舱口近的吊床上。靠着最里面的小姑娘强打精神,低声问旁边的少年,“大哥,咱们吐脏了人家的地板,还让人家来打扫。我们会不会也被打?”
晕船的时候哪里还能估计那么多,两个少年吐了一地。每次他们吐了,船上的水手就会把地上的呕吐物清洗干净。听到妹妹胆战心惊的话,当哥哥的也很无语。即便是在贾府,居于贾府顶端的贾似道相公也只有这样的对待。他们两个不过是仆役,弄脏了地那是要受惩罚的。
两个娃本来就晕船,加上担惊受怕,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啥时候睡着了。等他们醒来,就见到外面漆黑一片,在舱口附近,火把有气无力的燃烧着。吊床上躺满了人,大家都在呼呼大睡。
毕竟是少年,一觉睡醒身体就恢复了。两名少年头也不昏了,胃也不翻腾了。‘咕……咕……’他们的肚子叫唤起来。
在宋朝,肚子饿了,忍忍就过去。这是每个少年都要经历的必修课。然而被饥饿极度催化的嗅觉闻到了一股子难以形容的香味,肚子咕咕叫,口水也咕噜咕噜的不断往肚子里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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