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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主任，您别见怪，这个周老师吧，年纪大了，脑子有点不正常，咱们继续聊沈飞同学的事。”王校长陪着笑脸道。

“说到沈飞同学，这次可真是给我们东莱市争脸了啊。不仅是庆州第一，在整个东莱市也是第一。”季主任笑吟吟道：

“鄙人受市教委的委托，今天专程下来做个调研，刚好几位老师和沈飞本人都在这里，有些情况大家可以一起聊聊嘛。”

“沈飞同学平日学习刻苦，品学兼优，乐于助人，是我们庆州一中的骄傲，大家说对不对？”王校长抢着说道。

“对对对！沈飞是我三十多年教学生涯中教过的最优秀的学生！”化学老师鲁岩反应最快，第一个附和道。

“喔，这位老师，你是沈飞的？”季主任面色和蔼地问。

“化学！沈飞的化学老师！我姓鲁，我叫鲁岩！”

“哦，鲁老师，你培养了个好学生啊！”季主任伸出大拇指。

“哈哈，哪里哪里，都是沈飞同学自己努力的结果，我们当老师的，只是做些该做的罢了。”鲁岩与有荣焉道。

“在座还有哪位是沈飞的任教老师么？”季主任环顾人群。

“还有我还有我！我叫徐力，我教沈飞物理！”徐力伸长了脖子喊道。

沈飞白了徐力一眼，这老东西平时没少给自己脸色看，和周顺隆好得快要穿一条裤子，亏他这时候还好意思跳出来邀功。

“好，很好，在这次题目难度这么大的情况下，沈飞同学理综还能考了满分，各位老师居功甚伟啊！”季主任话锋一转道：

“对了，沈飞同学的语文老师在吗？”

“柳怡老师教沈飞语文，这会儿正在六班上课呢。”王校长赶紧在一旁汇报道。

“这样啊，语文这样的学科能考146分，不容易啊！”季主任作感慨万千状。

“对对对，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其他老师又是一片附和之声。

“数学老师在吗？沈飞同学的数学是谁教的？”季主任又道。

所有人同时噤声，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一直站在角落发呆的周顺隆。

素以老好人形象闻名的季主任，此时眉头几乎拧成了倒八字。

“王校长，沈飞同学其他各科的成绩都是名列前茅，唯独就这个数学拖后腿，你们学校难道就没找过原因吗？”季主任板起脸道。

“这个，季主任，周老师的教学质量其实也是有保障的，是咱们庆州数得着的教学楷模……”王校长连忙解释道。

“我不想听借口！沈飞同学的才华是有目共睹的，以这套题的难度考到694分，这是什么概念？如果不是数学成绩拖后腿的话，完全有冲击华清大学的实力！”季主任一拍桌子道：

“王校长，你知道今天我是为了什么来庆州吗？你知道培养一个华清的学生对我们东莱意味着什么吗？像沈飞同学这么好的苗子，怎么能交到老周这种人手里呢？唉，误人子弟啊！”

一听这话，站在一旁的周顺隆气得差点当场背过气去，他教了这么多年学，培养过上百号本科生，给他送礼的学生家长踏破门槛，还从来没人敢当面说他“误人子弟”！

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周顺隆忽然发狂般扯着嗓子喊道：

“泄题了！一定是有人泄题了！否则以沈飞的水平，怎么可能考到这么高的分数！”

整个办公室瞬间鸦雀无声。

泄题，对于整个东莱市教育系统的干部职工来说，这是一个禁忌般的字眼。

两年前的YC市期末考试泄题事件，被江东省上层当作典型展开严打，东莱市教委作为直管领导部门，三个副处级干部背上党纪处分，八个科级干部被拉下马，接受检查谈话的普通干部无数。

当时的事件对季主任影响也是极大，原本当年季主任有机会提副处的，结果受到那次事件的牵连，两年过去了依然卡在正科上提不起来。

“周老师，”季主任的脸沉了下来，一步一步走向周顺隆：“你刚才说有人泄题，你有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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